-壹-
斐城一睜眼,就發現了不對勁。
懷裡沒抱著那個男人,天花板變成了木雕花紋,兩側掛著青色的床簾。
他坐起身來,下了床。房內是古色古香的裝飾佈置,身上穿的是輕如薄紗的衣衫,斐城一低頭,如瀑的長髮便垂在了胸前。
多年來已經習慣了短短的板寸,一夜醒來變成了一頭長髮的斐城感到很不習慣。
正因為這一頭長髮而生著悶氣的斐城,連門外的腳步聲都沒注意到。
小廝推開門,著急地嚷嚷道,“少爺啊!那個被殺手滅了滿門的……那啥!失蹤的葉家三公子!有訊息了!”
“什麼?”斐城抬起頭,看向站在門口的小廝。
他已經反應過來了,這是穿越了,不知道這是什麼朝代,自己又是什麼身份。不過看這樣子,自己應當是非富即貴吧。
“葉家三公子!被賣進了那滿春樓!今兒夜裡那老鴇就要把他初夜賣了!”小廝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嘰裡呱啦地說了一大堆話,“少爺!您可得趕快去把他買回來啊!您倆從小就是玩伴,現在葉三公子落難,無論花多少錢,您都得把他買下來啊!”
“葉三公子雖然愚鈍,但從小就跟在您身邊!雖說兩家的情誼是沒了,但是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您應當出手相助啊!”
“少爺呀!葉三公子從小到大都是您屁股後頭的跟班!奴才從小就貼身服侍您,也是跟著二位一起長大的!葉三公子可不能就這樣落入狼口了呀!”
斐城被這小廝吵得煩躁,剛睡醒的大腦來不及消化這麼多資訊,滿腦子只想著,葉三公子,葉……葉慈?
“伺候我更衣!”
……
斐城把整個屋子都翻了一遍,找出了不少銀錠和各式各樣的金子,看來他這個少爺過得還是挺滋潤的。
透過小廝的話,斐城已經瞭解到了,葉三公子本名正是葉慈,原本和斐家是至交,但是一年前葉家背叛了斐家一系在皇族中的支脈,兩家絕交。兩家在絕交之前,葉慈甚至透過和斐城交好,從斐家府中偷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出去,這也正是兩家決裂的開端。
斐城興奮地舔了舔嘴唇,感覺這個劇情忒有意思了。
老師居然玩兒起了心機,背叛了自己,結果被皇族一怒之下買了殺手滅了全家,然後又把這位葉家最疼愛的三公子賣進了滿春樓,供男人玩弄。
不,是供他玩弄,他一定要把葉慈包下來。
然後夜夜笙歌。
-貳-
斐城趕到滿春樓的時候,初夜宴才剛剛開始。滿春樓一樓大堂內,座無虛席,老鴇穿梭在賓客間打著招呼,整個場子都能聽見她響亮而獨特的笑聲。
“喲!這不是斐二少嗎?什麼風把您吹來了呀~”老鴇轉悠到斐城面前,手中的翡翠杯輕輕碰了碰斐城手中的白玉杯,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了幾圈,然後靠近了斐城,低聲說道,“是葉家那股風兒,把二少吹來了吧?”
斐城抿了口杯中的酒液,低聲笑道,“你可真懂我……那麼,麻煩媽媽幫襯著我點兒?”
老鴇也笑了起來,“那可不用我幫啦~大家夥兒可是心裡都明白,您就是為了那誰來的!你們這些少爺的恩恩怨怨呀,咱們都門兒清!”
“你是說……”
“放心吧,別人呀,都不會跟你搶!”老鴇說著,逐漸走遠,“畢竟啊,這冤有頭,債有主~”
開始拍賣的時候,前面幾位倌兒都被幾番抬價買走了,時間也不算太慢,但斐城還是很著急,急著抱回美人歸。
當葉慈被領上臺的時候,斐城感覺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他幾乎是跳起來喊價的。
周圍的公子哥們看著他,沒有一個人抬他的價。臺上的人兒有些慌亂,眼神亂晃,不敢看斐城。
這個世界的葉慈,似乎比現代的葉慈更加怕他。
往外掏了不少金子銀子後,斐城總算和老鴇談妥了,葉慈整個人都被他包下來了,以後就專供他“享用”。
老鴇都覺得有些奇怪,這哪有花錢包養自己仇人的道理?還要自己多買好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平常要好生供著這位葉慈?或許這就是少爺公子們的奇怪癖好吧?
斐城推門而入時,房內的人兒驚得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看著他。斐城往前走一步,葉慈就往後退一步,直到退到了牆角。
“你想怎樣?……殺了我嗎?”
斐城看著長髮版的葉慈,怎麼看都覺得順眼,感覺就是現代裡自己養著的那位“老師”。一頭長髮的葉慈看上去更加溫順,也更好看了。
“我當然不會殺你……我怎麼捨得殺了你呢?”斐城上下打量著葉慈,柔聲說道。
葉慈低著頭,微微帶著哭腔,哭訴道,“其實我不想那樣做的……都是父親逼我的,我們是最好的玩伴,我不想背叛你!”
“可是我還是做了……我就不該去做……現在家破人亡,整個葉家只剩我一人了。”葉慈抬手抹了把眼淚,“我被賣進了滿春樓,被調教成了供男人在床上玩弄的東西……我無處可去了,我怕是連死都要死在男人的身下。”
不,你只會死在我的身下。斐城在心裡接話道。
“葉家的下場,我這處境,你們也該解氣了吧?斐家和二皇子,都該解氣了吧?”葉慈抬頭衝著斐城哭道,“你還來這兒做什麼呢?你想做什麼呢?”
“我包下了你。”斐城盯著他,半晌只說出了這句話。
葉慈愣住了,與斐城對視這,嘴唇顫了顫,不知作何迴應。
許久,他才回過神來,輕笑出聲,“罷了,我懂了。”
這個世界,兩人之間的關係有點複雜,面對著這樣的葉慈,斐城還沒想好怎麼應對。不過這時的葉慈,已經給出了答案。
“男人都是一樣的啊,就是想要肉慾。”葉慈脫下了外衫,裡衣居然是半透明的紅色紗衣,在燭火的照映下,內裡雪白的肌膚透過紅紗,更顯得誘人可餐。
斐城看直了眼,視線往下挪去,發現這人下半身什麼都沒穿,兩腿間的陰毛也被剃的乾乾淨淨。當他解開紅色紗衣的綁帶,衣襟敞開,膚如凝脂,黑色的髮絲順著鎖骨垂在胸前,襯得那雪白肌膚上的一點紅豆越發誘人。
“你來這兒找我,就是為了這個嗎?”
斐城點點頭,話都說不出來了。
“那就來吧,反正我也已經被調教好了。”葉慈坐到床邊躺了下去,大張著雙腿屈起膝蓋,然後對斐城說道,“旁邊的盒子裡……有玉勢和脂膏。”
斐城開啟木質的盒子,看見裡面靜靜地躺著三根不同粗細長短的玉勢,和兩個小圓盒。
葉慈有些不放心,輕聲問道,“你會用嗎?”
斐城點點頭,心想,我們都玩過那麼多回了,不必質疑我的技術啊!
叄-
離得近了,斐城更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葉慈還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一個。一模一樣的身體和忍耐的表情,誘人的奶白色肌膚因為羞恥略帶著
淡淡的粉色。唯一不同的是長而繚亂的髮絲,在葉慈臉旁鋪散在床鋪上,還有一小縷緊貼著臉頰和頸脖,順著鎖骨蜿蜒在胸膛上,黑與白的顏色碰撞煞是顯眼。
斐城取出尺寸位於中間的那一根玉勢,抹上淡紅色的脂膏,正準備抵上那銷魂處,又驚訝地發現,葉慈的後穴上有些晶瑩的體液,似乎是從內裡流出來的。
“你來之前往後面弄了什麼?”
葉慈歪過頭,看著他,“我什麼也沒弄呀!”
“那這是什麼?”斐城用指頭在穴口附近摳挖了一下,葉慈驚叫一聲,然後就看著斐城拿著溼漉漉的指頭送到自己面前,“你看看,溼的。難不成你像女人似的下面會流水嗎?”
葉慈被這人的粗言穢語羞紅了臉,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才不是那樣……是媽媽教人給我弄的,每天都弄……就這樣了。”
古人可真會玩兒。
斐城暗自感嘆著,將潤滑後的玉勢旋轉著推入後穴中。葉慈主動扒開臀肉,讓玉勢的進入更加順利。
後穴內分泌的液體加上脂膏的潤滑,擴張很快就完成了。斐城猴急地抽出玉勢,三兩下就解開了自己的衣帶,扶著早已變得火熱的陽具,橫衝直入。
“你……你慢點兒!”被從小便相處著無比熟悉的好友欺壓在身下,做著此等淫亂之事,葉慈感到無比羞恥。
身下的人兒雖然被調教已久,但確實是頭一次雌伏於男人身下,對於斐城的懷抱有牴觸和抗拒。
這讓斐城想起了葉慈第一天來到別墅時的場景,那天他悄無聲息地撲了上去,葉慈也是這副模樣,不過要更激烈一些。
那天葉慈狠狠地罵了他呢。
想到這兒,斐城惡劣的情緒便湧了上來。他倒是想聽聽,這個葉慈會是怎麼罵他的。
葉慈發現伺候男人和平常被調教是不一樣的。斐城的動作更快也更加猛烈,後穴內是比玉勢更加炙熱的物什,摩擦和頂弄中帶來了不一樣的觸感。
正這麼想著的葉慈,突然被加大的力道撞散了思緒。他竭力抵著斐城的胸膛,喘著氣求饒道,“你慢、慢一點!我受不住……”
“騷貨。”
“什麼?!”葉慈瞪大了眼,看著位於自己上方的青年,一字一句地吐路著他從未聽過的穢語。
“被調教了這麼久,還會受不住?你後面流的水都把老子的雞巴給浸溼了,肯定很享受吧?”斐城笑著說出越來越惡劣的話,“裝什麼純情呢?肯定心裡都浪飛天了吧?巴不得小爺給你操死在床上吧?說說看,我這小兄弟粗不粗大不大?是不是幹得你很爽啊?屁股裡一邊流著水,一邊使勁兒吸著我呢……”
“混蛋!”斐城倒是沒想到這麼幾句話就把人給弄哭了,果然古人的臉皮還是比較薄的。葉慈一邊哭著一邊用手推著斐城的胸膛,“大……大混蛋!你就是故意來、來報復我的!”
“虧我們還……還認識了那麼多年。一點情誼都沒有!沒有!臭流氓!小畜生!”
斐城爽了,這果然還是他的老師,罵人就是這麼兩句。但是他不想再聽葉慈罵罵嚷嚷的,於是低頭吻住了他。
葉慈睜著眼睛瞪著他,活像見了鬼。斐城也不管,美滋滋地閉上了眼睛,挑逗著男人的唇舌。
這人像是初吻,斐城都發覺到了,葉慈居然傻乎乎地不會用鼻子換氣。於是斐城只好放開他,讓他喘上那麼一口氣。
“舒服嗎?”見葉慈緩過氣兒來,斐城又接著擺動起腰肢來,抽出性器後緩緩研磨著男人的穴內內壁,刺激那一點凸起。
許是被調教過了,葉慈異常敏感得彈起了身體,胸膛高高抬起著,用力收緊了後穴。斐城被這一吸,差點魂兒都飛了去,也顧不上什麼前列腺敏感點了,只把人兒往懷裡抱緊著,用力操幹起來。
“哈啊!哈……嗯嗯……”葉慈的眼中失去焦距,一股熱流從小腹處直衝天靈。
“老師,老師……”斐城緊緊抱著他,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叫我的名字!”
那氤氳著水氣的眸子,深深地看著斐城。半晌,斐城抱著懷裡的人攀上高峰,洩出精華之時,才聽見耳邊傳來一聲低語呢喃。
“斐城……”
-肆-
斐城過了好一段逍遙日子,的的確確做到了他之前所想的,和葉慈夜夜笙歌。
直到二皇子發現了葉慈。
當斐城哼著小曲兒來到葉慈房間,推開門時,心都涼了一大片。隨之而來的是憤怒和殺意。
“斐二少最近過得很是滋潤嘛?”二皇子側身坐著,把葉慈摟在懷裡,端起酒杯給他灌了一杯酒。
斐城握緊了拳頭,看著葉慈被辛辣的酒水嗆得滿臉通紅淚水直流。他已經被灌了不少酒了,斐城懷疑二皇子還直接把酒從他頭上倒了下去,因為葉慈的頭髮和肩膀處的衣裳布料都是溼的。
屋內有兩名貼身侍衛,其中一人滿眼戲弄地看向斐城,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老鴇站在角落,低垂著腦袋,兩手絞著手絹,大氣都不敢出。
“你知不知道,這是背叛了我們的奸細?”二皇子盯著他,摔碎了酒杯,“還是說,斐然已經把你這個闊家大少爺養成了廢物,連這點常識都不懂了?”
聽見二皇子提到哥哥的名字,斐城突然心裡有了點底。
“我知道!”斐城向前跨近了幾步,旁側的侍衛抽出了刀,但他毫無懼色地直視著二皇子,“不過他已經成了這兒的倌兒,那我包下他供我玩弄也沒什麼問題吧?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對於葉家的羞辱嗎?”
“嘖,話是這麼說的沒錯……”二皇子站起身,葉慈癱軟地倒在了地上,“但是你把他養的太好了,我不是太樂意。我希望的是他被各種各樣的男人玩弄,徹底淪為洩慾的工具。”
斐城極力剋制著想要衝上前去殺了這個龜兒子的衝動,心想著趕快把這傻逼應付完了讓他趕快走,不知道葉慈這會兒是有多難受。
“怎麼?你很在乎他?”二皇子挑眉,低頭看了看地上的人,“那我要是在你面前上了他,你會不會氣得想殺了我啊?”
“二皇子何必去碰已經被用過的東西呢?”斐城急衝衝地說道。
“倒也是。”二皇子摸了摸下巴,回頭對侍衛說道,“那你來吧。”
“二皇子!”斐城高聲喝道,“您們不比我這種隨處可見的浪蕩公子哥,做這種事實在有失皇家體統吧?”
“更何況,這賊人可把我們斐家害的慘呢!我還想多折騰折騰他……來日方長……”
二皇子笑了。
“那可是得多折騰折騰他……葉慈,雌伏於昔日竹馬好友的身下,滋味如何啊?”
葉慈躺在地上,淚水模糊了雙眼,可也只能強忍著想哭的衝動,低聲回答著,“回二皇子……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哈哈哈哈哈哈……”二皇子抬手揮了揮,喊了老鴇,“今日還算開心,就不再多勞了。把這賊人關進柴房去,讓他面壁思過一晚。”
聽到這,斐城終
於忍不住衝了過去,但他還沒到葉慈面前,就被二皇子攥住了衣領。
“就不勞煩斐二少親自動手了,走,我們喝喝花酒去!”說罷,二皇子衝侍衛比了個手勢,兩個侍衛架起葉慈就出了門去,“斐二少對這煙花之地很是熟悉吧?不如給我介紹介紹……”
斐城也不知這一晚怎麼熬過來的,他被二皇子灌了很多酒,還被各種言語挑釁羞辱了一番。
這是他穿越來頭一次覺著古代人非常非常令人討厭,他恨這裡的權勢橫行,恨這裡的等級階層,恨這什麼皇族為大,恨自己這個沒什麼本事只會花錢的闊少身份。
到頭來還要看人眼色,說著違背本心的話,連葉慈都見不上一面。
直到二皇子喝的個半醉,被侍衛護送著帶走,斐城才得以脫身。
即使被酒精充斥著大腦,斐城也不忘找老鴇要了被褥和醒酒湯等物什,又拉了個丫鬟帶著自己一路跌跌撞撞地去了柴房。
“葉慈……嗝!葉慈,葉慈!”剛進柴房,斐城就被地上的木頭絆倒在地,他四肢著地摸摸索索地在黑暗裡前行。丫鬟趕忙把燈籠放低,陪著斐城一點一點往前去。
柴房不大,斐城很快就摸著了葉慈,手上冷冰冰的,額頭和臉頰卻燙的很。丫鬟把背上的被褥放了下來,又從食盒裡拿出醒酒湯,分別給兩人餵了不少。
斐城裹著被子,把葉慈抱緊了懷裡。丫鬟在旁邊跪的腿都麻了的時候,才聽見斐城打了個噴嚏,然後是葉慈叫嚷著難受的聲音。
丫鬟便又拿出了小米粥和一個小盒子,“斐二少喝點米粥吧。媽媽給了藥,葉公子覺得難受就把這藥吃了,睡一覺明天就會好。”
“行,知道了,你退下吧。”
“這柴房不能有明火,燈籠我得拿走……”丫鬟有些遲疑,她以為斐二少在看完葉公子後會直接離開,沒想到這斐二少這麼痴情,“那我把兩邊的窗戶支起來,外邊兒燈火很亮堂,照進來也足夠了。”
斐城感覺有些頭疼,已經沒腦容量去想別的事,“那就麻煩你了。”
丫鬟走後,斐城又靠在柴火上躺了許久,才去伸手拿粥。這時候小米粥的溫度已經降了下來,剛好適合入口。
“葉慈?喝點粥吧。”斐城端起碗,低聲問著。
可葉慈不理他,只把腦袋撇到一邊,臉埋進被褥裡。
斐城又喊了兩嗓子,葉慈也不理他。他以為葉慈是睡著了,便貼著臉過去瞧。
葉慈睜開眼,啞著嗓子道:“離我遠點!”
“你在氣什麼呢?”斐城有些莫名其妙,之前自己無力抗爭是沒有辦法,現在自己都來陪睡柴房了,這可真是一片心意全盤托出。
葉慈也不知道自己在氣什麼,雖然這局勢他清楚得很,但他就是難受得不得了。
“那我殺了那二皇子給你解氣?”
葉慈被這膽大包天的話驚得汗毛倒豎,“你瘋了?”
“沒瘋,就是我也氣的很。”斐城摟緊了懷裡的人,“要如果我是皇帝,就沒這些糟心事兒了。”
“你要造反?!”葉慈抓著這人領子,一下子頭也不疼了,只覺得心臟怦怦直跳。
“你才是要造反呢,敢跟我置氣!讓你喝粥也不理我,看老子怎麼治你……”說罷,斐城抬碗喝了一口,將米粥含在口中。然後他託著葉慈的後腦勺,嘴對著嘴,將米粥喂進了對方的口中。
溫熱的米粥入喉,葉慈愣住了,沒想到斐城會這樣做。他喂完粥還不夠,滑溜溜的舌頭還伸了進來,繞著葉慈的舌尖轉了兩圈,然後退了出去,又在溼潤的唇上吮吸著,發出嘖嘖響聲。
葉慈伸出手捧著碗,低聲說道:“我……我自己喝。”
斐城沒有作聲,讓他把碗拿了去。卻又在他喝了一口粥的時候,再次低頭湊過去,銜住了唇,將舌頭探入,撬開牙關,把那米粒連帶著青年的舌尖都一塊兒攪和了。
被褥裡熱熱的,是兩具逐漸褪去衣衫的年輕身體。
葉慈有些推拒,覺著喝多了酒後再做這種事,有損精氣。
“這你就不懂了,這時候就要多出汗,增加血液迴圈,讓酒精揮發掉。”葉慈聽不懂斐城在說些什麼,只覺得這一晚是少不了夜間運動了。
斐城從小盒子裡拿出老鴇給的藥丸,聞了聞也沒聞出什麼所以然來,但那老鴇人還不錯,給的藥應該不會壞,便給葉慈餵了下去。
“苦嗎?”
葉慈點點頭,斐城便又吻了上去,在青年口中掃蕩著,手上的動作也沒停。直到那藥丸微微的苦味散去,斐城才退出來,此時葉慈也被摸得性慾高漲,後穴也開拓好了,在熱烘烘的被褥裡變得溼漉漉的,斐城才剛抵上去,就滑溜溜地把龜頭插入了一半。
“真溼啊……”斐城在葉慈耳邊調戲道,爾後緩緩推入。這種緩慢的方式,讓葉慈能清晰感覺到後穴內,被一寸一寸推入的摩擦觸感。
斐城輕輕地、細密地吻著葉慈的耳邊和頸後,舌尖舔過浮起的汗珠,再接著嘴唇嘬起,在瓷白的肌膚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紅潤的痕跡。
葉慈被這溫柔的親吻和操弄激得直打顫,後穴不由自主地收緊,柔嫩的陽根戳在被褥上,弄溼了一連片。
“葉慈,等我想辦法把你弄出去,藏起來,讓任何人都別想找到你……”
“好……”葉慈應和著,握住了斐城環在他腰間的手。
當兩人都釋放出來時,天邊已泛白。
-伍-
斐城被阻攔在了滿春樓外。
守門的小廝說,二皇子下了令,不允許斐城再進來看葉慈。
“憑什麼他說不行就不行?”斐城著了急,恨不得把這門口倆小廝直接掀翻了,“我可以掏了金子銀子的,我包了人的,我憑什麼不能進去?你們收了錢卻把客人拒之門外?”
“您還是別讓咱為難了,這二皇子下的令,我們可不敢不從,不然是會掉腦袋的!”小廝愁眉苦臉地回道,又靠近了斐城耳邊,低聲說道,“我們都在傳,這葉慈恐怕是不保了!斐二少若是想,得趕快飛信一封喚您兄長回來!”
兄長……斐然?
斐城在這個世界呆久了,都忘了自己還有個哥哥。
滿春樓進不去,斐城只能聽小廝的建議,非常直白地寫了封書信,讓身邊跟著自己的小廝快馬加鞭去找斐然。
在等待的時間裡,斐城也沒有閒著,每天都去滿春樓周圍四處轉悠,要麼就讓人盯著春滿樓門口,如果二皇子來了或者葉慈被帶出去了,都要讓他知道。
等到了第四天早上,斐城剛睡醒,線報就來急報,說斐然進了滿春樓,把葉慈給帶回了府裡,現在正在他屋裡呢。
斐城身邊的小廝,也在信件送達後,被斐然一塊兒帶了回來,此時正站在斐城旁邊疑惑,“大少爺把葉公子帶回來了……為什麼帶到他屋裡去?”
因為他也對葉慈有意思啊。斐城在心裡暗自吐槽著,白了小廝一眼,連忙換上衣服整理好儀容,趕去了斐然的院子。
斐城是頭
一次在這個世界裡見到斐然,還不確定這個世界的哥哥有沒有什麼變化,或者說是和他一同穿越過來的。
一進屋,斐城就被酸到了。
斐然把葉慈抱在懷裡,葉慈坐在他的腿上,被迫給斐然喂濃粥夾小菜捧糕點,吃個早飯也膩膩歪歪的。
“啊——”斐然張嘴吃下了葉慈捏著的燈芯糕,還得寸進尺地含住了他的手指。葉慈看見了進門來的斐城,有些驚慌,可斐然輕輕咬著他的手指,抬眼看著斐城,也不鬆口。
“大哥真是好興致啊。”斐城咬牙切齒,看著斐然當著自己的面佔葉慈便宜。
斐然這才鬆了口,舔了一下唇角,手上不老實地捏了一下葉慈的屁股,面上卻正正經經地打著招呼,“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好,好得很。”斐城滿臉假笑,“大哥這是收到我的信了?”
“是啊,所以就趕來了。畢竟是你急著想要的東西。”斐然轉頭看向葉慈,微微笑道,“阿城可真是看上了個美人兒啊~”
斐城咬了咬牙,好不容易有了獨佔的機會,又被斐然摻了一腳。說實話,他有些不爽。
“大哥在外見過的美人兒肯定多了去了,這一個都看不上眼吧?”
斐然笑了笑,“世間美人千千萬,各有各的風韻,還有其獨特味道。”他湊在葉慈脖頸邊嗅了嗅,“每一位美人兒都是不同的,都有誘人的資本。”
斐城握緊了拳頭,低下腦袋,看著桌上的糕點。
“但是,”斐然話鋒一轉,收起了調笑的語氣,“君子不奪人所好。”
葉慈被鬆開來,斐然一推,他就踉踉蹌蹌地向前撲去,穩住身形後倍感尷尬,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
“這是你的人,我就沒什麼興趣了。”斐然端起茶杯,淺酌一口,“但是,你渾渾噩噩了這麼多年,不能當一輩子的二世祖,連自己的東西都守不住吧?”
“斐城,這京城可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尤其我們斐家,家大業大,多少人都盯著。今兒你靠著我躲過了二皇子,明天你該怎麼辦?”
聽到這話,斐城已然斷定,這個斐然只是這個世界的斐然。但他又不由得開始擔心自己在這個世界接下來該怎麼辦,斐然說的很有道理,這個時代可是權勢當道,背地裡殺個人都能悄無聲息的,自己該怎麼帶著葉慈在此立足?
“我也知道你那點小聰明,搞權謀是不夠用的。”斐然放下茶杯,提出了一條建議,“南城那邊,今兒初春以來,商貿往來活躍,那趙家公子就在那兒賺了不少,如今也算是個小財主。你兒時不是也跟他混過一段日子嗎?趕明兒了就帶著你的人打包去南城,如何?”
斐城當然聽出來了,斐然這是在給自己指一條活路,於是連忙應下,拽著葉慈回了自己屋裡,開始收拾東西。
“我們……要去南城了嗎?”
“對!”斐城轉過身,“二皇子肯定還會來找茬,你和我呆在京城,始終是不安全的。還不如聽斐然的,出城南下,去那江南水鄉,我跟人經商,賺錢養你。”
葉慈低著頭,雙手絞著袖子,悶悶地嗯了一聲。
斐城把重要的東西都收拾好,回頭看見葉慈悶悶不樂的,粗神經的他經歷過兩個世界,也多少對葉慈的情緒有了瞭解。
“怎麼了?是不願和我去嗎?”
“不,不是!”葉慈抬頭,雙眼已滿是淚水,“我以為,你只是玩玩兒而已。”
斐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什麼玩玩兒而已?”
“對於我,難道不只是情事上的,玩玩兒而已嗎?”葉慈用袖子揩著眼淚,抽抽搭搭地說道,“為什麼要為了我得罪二皇子?為什麼要為了我去求兄長?為什麼要……”
“哪兒來那麼多為什麼?”斐城才不願多想這些,他只是覺得,葉慈是他的。自從他在那個世界,把葉慈壓下,關在房子裡,鎖在自己身邊,那葉慈就是他的了,他就要對葉慈負責,即使是到了這個世界,他也要緊緊抓住葉慈。
“你是我的人,我就得把你護在懷裡。”
雖然斐城也知道,無論是那個世界,還是這個世界,從自己和葉慈的初遇開始,他斐城就是個禽獸,是個畜生,做的事都有違天理。
但斐城不在乎,斐城只在乎葉慈。
-陸-
“您聽過沒?那個打京城來的公子哥……”
“喲,就那位斐少?是個能人!”
“哎對對對!他昨兒啊,把酥香坊盤下了!說要做做京城那兒的糕點,自家人兒喜歡吃呢~”
“這南城的點心不也挺好吃的嗎?我來這兒才倆月,每隔幾天就買一回呢!”
“嗨呀!人家都來這兒快三年啦!那有錢的天天吃也膩歪嘛!可不就想念家鄉味道啦?”
“嚯!這斐少就為了給家人做個京城的糕點,就把那酥香坊給直接盤下了?那他妻兒可真是享福哇!”
“咦?您不知道嗎?他膝下無子,有個男兒妻……”
酥香坊被盤下來的第二天,就被吩咐做一些喜宴時候吃了吉利的點心。一時間坊內都在傳,這新來的少東家是要娶妻了,那傳言中的男兒妻要失龍了。
可這酥香坊把點心做完了,過了兩三日,都沒見少東家那邊像是要辦喜事的樣子。倒是見前來跑腿搬點心的夥計,滿臉喜氣洋洋的。
“噥,我問你。”這日,坊內的糕點師傅忍不住攔下夥計問道,“府內可是要辦喜事?會開幾桌酒?請多少人?”
“會呀!開八桌酒!只請我們府內的哥哥姐姐大爺大媽們吃一頓好的!不對外!”
“喲,不對外請那些公子哥們兒來,反倒是請下人吃酒?”師傅倒是頭一回見這樣的喜事,“那我們做的這些糕點,也是讓你們吃了去?”
“那可不!不過特意吩咐您做的最好的那份兒,是給咱們夫人送去的!”
糕點師傅想到民間流傳的,關於那斐少的男兒妻,總覺得這喜事不可能會娶的是這位。於是師傅問道,“那你們這夫人……長得怎樣?”
跑腿夥計豎起個大拇指,轉悠了兩圈,誇道,“那是長得相當——俊俏!”夥計讀書少,實在想不出什麼好詞兒來,“對待我們這些下人也很溫柔的!就是吃飯有些挑嘴,但也會客客氣氣地跟你講想吃啥!”
喲,這位夫人還挺得體。糕點師傅這麼想著,又斟酌了一下語句,“那……這位夫人,是哪家的閨女呀?”
聽到這兒,夥計突然變了臉色。
糕點師傅一見這樣,一個猜測猛地跳上心頭。
“您不知道?咱夫人,帶把兒的!”
府裡上上下下都裝點起了喜慶的佈置,葉慈卻不明白髮生了什麼,看著逐漸多起來的紅色裝飾,和忙碌到沒有人影的斐城,只覺得到了自己該離開的時候了。
是斐城要娶妻了吧?葉慈這麼想著,收拾起了自己的小包裹。
無論怎麼想,都該是斐城到了娶妻的年齡了,這府裡的打扮,應是為了喜宴做準備。
在葉
慈的想法裡,這麼張牙舞爪地渲染上喜色,就該是娶妻了。這娶的妻,也應當是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
斐城已經有將近半個月沒和自己親熱了,平常也只有用膳的時候才能見上一面說說話,其餘時間都忙得不見蹤跡,這該是斐家那邊來信催婚了,斐城這才開始遠離自己,準備斬斷這孽緣罷。
葉慈收拾著東西,突然驚覺這包裹裡都是斐城送的物什。這絲織羅衫和金銀玉飾,平日裡戴的穿的,無一不是斐城用各種各樣的法子當做禮物送來的。葉慈本是不想,平時他又不出門,這些玩意兒多了也沒什麼大用處,但斐城就是要他收下,不僅收下了,還得經常穿戴著。
如今看來,葉慈渾身上下都是斐城的了,包括葉慈自己。這麼想著,本是打算決絕離去的葉慈落下淚來,竟是有些不捨得就這樣走了。
總該看看那女人是個什麼樣,然後鬧一鬧這腌臢紅事兒。
葉慈憤憤想著,握緊拳頭錘了一把已經打包好的包袱,結果被包裡的飾品戳得手疼,不由得更氣了。
就在這時,門開了,管家捧著紅色的喜服走了進來。
“葉公子您……”管家捧著喜服在葉慈身前站定,剛要開口便發覺氣氛不對,看著葉慈身邊的小包裹,頓時有些摸不著頭腦,“您這是怎麼了?”
葉慈一抬頭就看見管家手中的喜服,不禁怒從中來,猛地起身扯起大紅色的喜服,把管家嚇了一跳。
“這喜服……!”葉慈正想開口諷刺幾句這喜服做的並不怎樣嘛,但一展開這紅色繡著金線的布料,頓時就被驚豔得咬了舌頭。
喜服尾擺上繡的不是什麼龍鳳白鳥鴛鴦雙燕之類的圖案,而是一片連綿的城池和竹林。城牆以遠景,竹葉在近景,竹高而城低,枝葉高大茂盛,連片的城牆下都繡滿了密密麻麻的竹林。除了衣襬,連大袖上都是遒勁的竹影,讓葉慈想起了府裡後院種下的一片竹林。
有好幾次,斐城都喜歡在竹林裡扯開他的衣裳,讓他雙手撐在竹子上,從身後進入那隱秘的穴內,激烈的動作讓竹子嘩啦啦地搖晃著。斐城還會撿起一片竹葉,用葉尖來玩弄他的身體。
葉慈總是害怕會有下人經過竹林,瞧見他倆白日宣淫的場面,於是每一次都紅著眼推拒,然後懸著心晃著神,繃緊了身子承受魚水之歡……
無恥!淫蕩!居然在喜服上繡這種東西!
“真是亂來!”葉慈呵斥一聲,猛地把喜服丟給了管家,然後大跨步走了出去。
“哎哎!”管家抱住喜服,生怕掉到地上沾了灰塵,“這這這!難道夫人不喜歡這喜服?可是這都做出來了……”
管家沒了轍,只好把喜服平平整整地疊好,放在了床榻上,希望夫人能回心轉意多看這喜服兩眼。
葉慈出了房門去,卻也不會離開這府內,他不太願意出門和人接觸,只有斐城會時常拉著他出去看看風景吃吃美食。如今斐城不在,葉慈連走出房門的心情都沒有。其實想著打包離家出走也只是一時氣憤,離了這兒他都不知道還能去哪兒。
帶著鬱悶的心情到處晃悠的葉慈,不知不覺走到了屋後的園林裡。他不想再看到那到處點綴著的紅色囍字,也不想再碰上管家給他炫耀什麼大紅喜服,這府裡的快活與他毫無關係。
背靠著池塘旁的假山,席地而坐,正午的陽光已經過去,葉慈坐在了假山下的陰影裡,倒是有些陰涼。他揉了揉太陽穴,回想起這幾年和斐城的處境,感到有些不可思議。
明明最初是對立的陣營,在尷尬的境地裡和斐城相遇,含著恥辱被包養,到頭來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情形。這幾年來斐城對他百依百順,他對斐城逐漸過度依賴,難以言喻的親密情感在漫長的時間裡深根發芽。
現在一想到斐城,葉慈的心裡便是深深的思念和酸楚,隨即又被憤恨的情緒淹沒,甚至想著狠下心離開這裡,攀上個長得更好看而且更加有錢的男人,再回到這兒來把這個渣男搞垮,讓這倆狗男女流落街頭。
正辦完事打道回府的斐城,怎麼也想不到,正在自家裡蹲在假山後邊兒長蘑菇的葉慈,已經把腦洞發散到這種地步了。
這個古代世界的天色,總是很早就暗下來了。斐城剛進門的時候,夕陽還未落下,只不過跟人吩咐了幾句事,在走去臥房的路上,周遭就完全黑了下來,經驗豐富的僕人立即點起了燈,在前面為斐城開路。
每到這個時候,斐城就懷念現代世界裡的電燈和手電筒,現代的設施簡直是太方便了。
不過在這個世界裡,沒有哥哥在旁邊,自己可以獨佔葉慈,這對於斐城來說,每天的二人世界可以讓他忘卻在這裡生活的不便。不過已經來這裡三年多了,也逐漸習慣了這裡的生活。
今天的斐城倒是不急著趕回去找葉慈,因為他還沒有想好要怎麼說這事兒,他想要在這條小路上多思考一會兒。
而另一邊葉慈已經回到了房內,喜服仍舊放在床榻上,而葉慈的心情已經恢復了平靜。他看著那喜服,內心如古井無波。
房內只點了一盞燈,他坐在床邊,伸手輕輕撫摸著布料上乘的大紅喜服,低頭思索著。
半晌,葉慈站起身,褪下了身上的衣衫,赤身裸體地站在房內,眼神仍舊盯著那喜服。爾後他拿起喜服,披在了自己的身上。
這婚服應當由自己穿才對。葉慈這麼想著,細細撫摸著衣服上那綿密的刺繡紋路。
這婚服若不是我的,就把它燒了吧。
葉慈垂下眼眸,仔細地穿好衣服,心裡想著,在自己幹完這一票壞事後,去哪兒遊玩比較好。
不必為了這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再留在這裡,淪落為他人的笑柄。
葉慈穿上這喜服,頗為珍惜地撫摸著,在房內轉了兩圈,看著飄旋的衣襬,甚是歡喜。
這喜服就像是為他量身定製的一樣,哪哪兒都和他眼緣,穿著也極為舒服。
這時候的葉慈早就忘了白天的時候,自己還嫌棄這件衣服來著。
可是這件喜服不是我的。葉慈低下頭,又一點點地解開衣帶。
男人怎麼能穿這樣的喜服呢,這喜服當然不是他的,只有女子在成婚的時候,才會穿這樣的喜服。
衣帶終是解開了,葉慈不捨地脫下它,內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催促他將這衣服一同帶走。
當斐城推門而入時,看見的就是半褪衣衫的葉慈。生怕站在門外的傭人看見房內這幕春色,斐城猛地關上門,落了鎖。
“你……”葉慈攬過衣領,捂住喜服下什麼也沒穿的身體,“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怎麼?你不高興我這麼快就回來嗎?”斐城盯著他,上下打量著葉慈穿喜服的模樣。
好看極了,他最適合穿紅色了。
房內只有一盞燈,葉慈看不清斐城的神色,只覺得被盯得渾身不自在。
“喜歡嗎?”
“什麼?”葉慈知道在問什麼,但是他不想回答。他攥緊了袖口,把上好的布料捏得皺巴巴的。
“這是我親自吩咐的,一
定要繡這幅圖,繡我們屋後的那片竹林。”斐城說著,一步一步走向葉慈,“不要什麼龍啊鳳啊,就要這樣的。我喊了七八個師傅來繡它,花了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才做好了這件喜服。”
葉慈紅了眼眶,在男人的迫近下,跌坐在床上。
“很喜歡它吧?穿著是不是很好看?”斐城彎下身子,手掌從已經解開的衣襬間伸了進去,撫摸著青年微涼的軀體。
葉慈不搭話,低著頭閉上了眼睛,努力阻止自己落下淚來。
斐城自然想不到葉慈的心思,他以為這是在害羞,於是側身坐在一旁,湊過去親吻葉慈。葉慈安靜又乖巧地仍由男人撫摸和親吻,那雙手已經從胸前繞到了臀後,牙關也被撬開,唇齒都沾染上了對方的味道。
就當這是最後一次了吧。葉慈在心中想著,披著大紅喜服,敞開了身體,讓斐城順利地進入了自己。
斐城撐在青年的上方,在昏暗的燈光下,紅色喜服越發襯得身下這人肌膚如雪。他撩起喜服的衣襬,儘量不讓這衣服被沾染上什麼液體。
葉慈注意到了這動作,故意夾緊了腿,抬手攀上了男人的肩膀,腰上用力,整個身子都向上抬去。斐城被這突然襲擊弄得頭腦一熱,一時也顧不上什麼喜服,摟著人兒的腰就用力操著。
“你就會勾我……真是要把我榨乾!”
“跟我做這事兒,還想著不弄髒喜服?”葉慈附在男人耳邊低聲問著,眼中含著淚,卻堅定地抬眼看著床頂,“可我偏要弄髒這喜服,你別想再拿去給別的女人穿……”
斐城正擺動的姿勢停了下來,他正舒服著,猛地一聽這話,腦子還沒轉過彎兒來。
“什麼別的女人?”
“最近各種佈置,不就是在為娶親的喜宴做準備嗎?這喜服也是為她做的吧?”葉慈哭訴著,淚珠連著線直往下巴頦滑去,“你這個王八蛋……把我擄來三年,現在卻要和別的女人……”
“你在說什麼啊?”斐城被這一出弄得哭笑不得,只好溫溫柔柔地低頭親了親委屈得哭出來的小可愛,“我要娶的是你啊!這喜服是做給你穿的,不想弄髒是怕洗起來就把這繡花洗壞了,到成親的時候你就沒得穿了。”
“誒?”
這下子葉慈是真的懵了。
“這哪有……哪有娶親娶男人的!”葉慈漲紅了臉,不敢置信地反駁道,“從來沒有!以往那些,和男人親密的,都不會成親辦喜宴!也不會做這樣的,大紅喜服……”
“那我就要做古往今來第一人。”斐城低頭,親了親葉慈冒著汗的鼻尖,“你就是史上第一位被男人八抬大轎娶過門的男人!”
葉慈是頭一遭聽到這樣的事兒,一時之間腦子還轉不過彎兒來。
“你……你……”葉慈一下子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只好故作兇巴巴地嚷嚷道,“這有什麼好驕傲的!背地裡還不得被人戳脊梁骨!那名聲……唔唔!”
這聒噪又不討喜的話,斐城可不想聽,於是他低頭吻住這人的嘴唇,把那些話全數堵了回去。
“那些陰溝裡的蛆蟲也只敢在背後說說罷了,老子的權勢和財力擺在這裡不是好玩兒的。”
說罷,斐城抹去葉慈眼角的淚水,笑著問道,“那麼,你願意和我永遠永遠,生活在一起嗎?”
葉慈閉上了眼。
“我……就算死,也想與你合葬。”
元年廿七,新皇登基,太子終究是坐上了那皇位,一時間京城勢力動盪。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大家都以為斐家全府上下都是二皇子的勢力,卻在這一刻發生突變。斐家沒落,斐家大少和二少卻已然獨立門戶,大少一直支援協助的是太子,即新皇。而原本所有人都不看好的紈絝子弟斐二少,已是南城知名的富商,其錢財勢力都在暗中支援新皇。
二皇子被以叛國罪賜死,斐家主家裡所有官銜掉落,還有各種罪案纏身。到頭來只有斐家大少明哲保身,斐二少遠在江南瀟灑,還娶了位男兒妻。
說到斐二少,他居然選在新皇登基的第二天就辦了喜宴,八抬大轎繞著南城最繁華的街道走了一圈,可惜喜宴不對外開放,只在府門口派發喜糖和喜糕。這喜糖喜糕自然也是酥香坊做出來的,南城人民見者有份,想拿多少便拿多少。
這一天,南城人上到文人富商,下到平民乞丐,皆人手一份酥香坊的糕點,人人臉上都洋溢著喜樂。正吃著糕點時,一隊從京城來的人馬到了斐二少的府上,說是皇上賜下的御物,來恭祝二位新人百年好合。
這一大事兒當即轟動了南城。
直到百年之後,南城的茶館說書裡,斐二少與男兒妻的故事,一直都是人們最愛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