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總歸烏煙瘴氣庸俗不堪，但此很得他喜歡。一磚一瓦，汩汩水，都他中意的格局。

餘秋遠由衷道：“我頭一回覺得你品味竟然不錯。”

容庭芳有些詫異，大約認識餘秋遠這麼多年，對方向來清淡幾乎要羽化成仙，不見悲不見喜，更別提有特別喜歡憎惡的東西，今天在這裡竟然頭一回見到他表露明確的喜好。他斟酌道：“你喜歡這裡？”

餘秋遠點頭道：“這裡很好。”

……

不知道為什麼，容庭芳心中忽然有些高興，雖不大明顯，但足夠調起他說話的興致。自從沙陀死後，容庭芳便沒有來過這裡，也不曾和人提起。眼卻有了想要交的慾望。他不禁道：“你知道，這裡還有個名字叫什麼嗎？”

“這裡還有名字？”餘秋遠有些訝異。

容庭芳目光中露溫。

不錯。

這裡當然有名字。

一日月圓，他剛教完沙陀一槍法，見夜幕拉，星辰點綴，便犯了懶，不願回去。就著露天席，在後院的池中泡了個澡。正舒心解乏，卻聽沙陀忽然道：“尊上，我們給這裡取個名字吧？”

容庭芳知道沙陀在很久的，但只以為對方拿衣服規規矩矩站著，沒想到會突有此一說。他倒沒什麼特別喜好，就說：“也好，我見人間居所都有雅名。你來取吧。”

沙陀便看了他，眼神亮晶晶的，半晌後道：“水上別。”

容庭芳沒聽清：“什麼？”

“水上別。”他的弟道，“我覺得這個名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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