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雪車停在公司地下停車場出口不遠處,副駕駛座上是那隻紙盒子,小小一隻紙盒子承載著她這幾個月在這家公司工作的所有記憶。
其實對這家公司,梁雪沒什麼感情,唯一讓她念念不忘的便只有何婉了。
何婉有女朋友的事實並沒有擊退梁雪對何婉曖昧的情愫,何婉可以跟許思茹在一起,又為什麼不可以跟自己在一起呢?
她從小受到的教育便是主動爭取。
捏著的黑夾子在手指上印出深深的痕跡,梁雪耐心地等待著,銳利的目光停留在每一張從出口駛出來的人臉上。
直到天色昏暗,天際閃著幾顆冷星,一輛駕駛座坐著許思茹,副駕駛座上赫然是何婉的汽車從出口駛了出來。
梁雪眼色發緊,狠狠盯著並排坐著的兩人,雙手握緊了方向盤,手背上的青筋一條條顯現出來,猙獰得可怕。
許思茹注意到她們車後邊跟了條尾巴,從後視鏡瞥見駕駛座上樑雪那張臉時,許思茹勾了唇冷笑,滿眼不屑,但慍怒還是爬上了她線條流暢的臉龐。
她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輕敲了兩下,直視前方,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突然往左打方向盤,駛向了一條截然相反的路。
既然她想看,就讓她看個夠吧。
許思茹眼裡閃過一抹諷刺的深意。
“欸,許思茹,你開錯了吧。”
何婉往後指著那條離她們越來越遠的回家的正確道路,眨著眼,疑惑地說到。
“沒錯,帶你去個地方。”
冬天黑得快,晚霞最後一絲餘暉也於天際處消逝,路邊的街燈一盞盞地亮了起來,許思茹自這絢麗的燈火中轉過頭面向何婉。
燈光成了襯托她的背景,光暈模糊了她的輪廓,外面是嘈雜熱鬧的晚高峰車流,何婉怔怔地看著美得不似真人的許思茹。心跳加速,指尖微微顫動,臉上浮現出了熱氣,不知所措。
正如第一次對許思茹心動時的反應。
她有些不自然地撥了撥頭髮,輕咳了兩聲,清清嗓子,將目光移至窗外不熟悉的路況。
她將額頭抵在冰冷的窗玻璃上,涼絲絲的,冷卻了臉上的溫度,聲音乾巴巴的,“什麼地方?搞得神神秘秘的。”
許思茹眼睛又往後視鏡一掃,瞥見那輛寶馬車頭的一角。
冷冷地扯動了嘴角,目光比那金屬車頭閃過的寒光還要冷。
“到了你就知道了。”
纖細骨感的手指在螢幕上點了點,LanaDelRey低沉華麗又透著頹廢的聲音在車廂響起。
換完歌,許思茹的手並未搭在方向盤上,而是落在何婉的手背上,摩挲著,指尖時不時插進她指縫間,又緩慢抽出。
車廂的氣氛一下子便變得曖昧了起來,這個動作,很難不讓何婉聯想到某方面的抽插。
呼吸變得炙熱,噴灑在窗玻璃上,霧濛濛的水汽便凝在了上面,潮溼而氤氳。
Wipebikinioffwithmyrednailpolish
Watchmeintheswimmingpool
許思茹跟著唱,她的發音很標準,聲音也比常人要悅耳一些,她慵慵懶懶地隨意唱著,夾著不輕的鼻音,但卻格外好聽,唱得何婉耳朵都酥麻了。
Brightblueripples,you
Sittin’sippin’onyourblackcrystal,ohyeah
唱到Lightofmylife,fireofmyloins這句的時候,黏黏膩膩地哼唱,那些單詞一個個含著口腔裡生生舔了一圈才猶豫不捨地吐出來。
許思茹便唱著這句便轉頭望向何婉,正好跟何婉在車窗玻璃形成的鏡面裡對視了。
她的眼神是纏綿勾人的,絲絲縷縷的蛛絲瞬間束縛了何婉的心臟。
何婉嘴微張,怔怔地眼睛一眨也不眨,只是心跳的聲音幾乎蓋住了音樂聲。
許思茹好像只是不經意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便轉過頭,漫不經心地唱著。
Beagoodbaby,dowhatIwant
Lightofmylife,fireofmyloins
何婉已經聽不見許思茹在唱什麼了,狂熱的情潮已經將她淹沒,指尖收攏著,汗涔涔的,她在牛仔褲上擦蹭著,直到恢復乾燥。
直到許思茹將車停穩,何婉仍處於一個恍惚悸動的狀態。
“婉婉,過來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