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婉第叄天來公司的時候,走路的姿勢有略微的不自然,別的同事都沒發現,只有梁雪,站在何婉身後,盯著她的背影陷入沉思。
何婉對她的態度沒有太大的改變,只有在她試圖與她產生肢體接觸的時候,何婉會下意識地避開。
吻痕,請假,白皙的女人的手,高領毛衣,不自然的姿勢,對她明顯的拒絕肢體接觸。
不難看出對方是個佔有慾極強的女人,何婉請假的這兩天十有八九是在床上度過的,至於原因?梁雪不用猜也知道了。
也是,換位思考,如果她是那人,做的事情,該比這更過分。
今天是梁雪在這家公司的最後一天了,部長委婉地表達了勸退意思,如果不是她爸媽還有點能耐,在何婉請假的第二天就該是梁雪麻溜滾蛋的日期了。
梁雪將公司的女人上上下下全都過了一遍,最後的畫像定格在那天莫名其妙來到她們部門辦公室門口的許思茹,更前一些時候,何婉微微偏過頭衝她笑,她也瞥見過許思茹的身影。
雖說將何婉跟許思茹聯絡在一起是一件很扯的事情,而且出現在畫面中的手,白皙無暇,有無緣無故將她辭退的能耐的,聯絡這麼些前後因果,不是許思茹的話也確實說不過去了。
“梁雪,你收拾東西幹什麼?”
何婉看著梁雪將自己的東西一樣一樣放進一個紙盒裡,不解地問到。
“啊,忘了跟你說了,家裡安排我出國留學來著。”
梁雪手心裡攥著一枚黑色的小夾子,那是何婉給她的,梁雪低頭看了一眼,略帶遺憾地說到。
“今天正式辭職,下星期就要走了。”
“這麼快?”
何婉驚訝地睜圓了眼睛。
“是啊,我也感到挺突然的。”
梁雪聳了聳肩無奈地說到。
挺湊巧的,兩件事撞到一塊了。
“是你自己想去的嗎?”
秀麗的眉毛顰蹙著,何婉從她的話語中聽出很奇怪的感覺。
梁雪抬起頭,深深地看了何婉一眼。
“是,也是不是,去美國留學是沒得選的,學校專業是我自己決定的。”
“哦,這樣啊。”
舌尖頂了頂上顎,何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梁雪顯然是沒多想去的,但畢竟是關乎前途的事情,她父母自有衡量,而且有些事情真不是說完全按照自己意志做才是最好的。
目前看來,留學鍍金依舊是大多數人眼裡的好選擇。
“婉婉姐希望我去嗎?”
梁雪笑得有些勉強,明顯疲倦的雙眼裡含著絲絲縷縷期冀,就是這點期冀,讓她整張臉精神了許多。
“嗯——”
何婉抿了抿嘴唇,“這是一件關乎你前途的大事,你父母肯定是考慮了很多,認為這是一件對你人生有利的事情,才會選擇讓你做的。”
何婉的話音剛落,梁雪臉色便蒼白了,那點燃起來的期冀消逝得無影無蹤,兩隻眼睛空洞洞的,像是雪地上的兩個黑窟窿。
她的雙唇甚至有略微的顫抖,傷心,失落的神情顯而易見。
“那婉婉姐不擔心我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會不適應,會害怕到整夜沒辦法入睡嗎?”
“會擔心,但我相信你可以克服的,而且你在的學校肯定也有中國人,你可以跟她們有個伴。”
梁雪閉了閉眼睛,“但願吧。”
話音剛落,梁雪便皺了眉頭,她連忙接著說出下一句話,
“去是肯定要去的,只是孤單害怕也是真的,到時候希望可以打電話給婉婉姐,婉婉姐安慰安慰我。”
她用那種害怕被拒絕的,雙眸含著期冀的小心翼翼地笑著看向何婉的,何婉那顆本就不堅硬的心一下子便軟得一塌糊塗了。
梁雪讀書讀得早,大四了也才20歲,這麼一乖巧的小孩子要到那麼遠的地方讀書,離開熟悉的環境,家人,朋友。
“當然可以,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如果你需要我的話。”
那樣的事也可以嗎?梁雪看著何婉高領毛衣的領子,將脖子擋得嚴嚴實實的,但她知道布料掩蓋下是怎樣一處狎暱的風光。
梁雪笑得見牙不見眼,潔白的牙齒暴露在空氣中。
“婉婉姐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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