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熟悉的聲音在響，何婉下意識偏過頭去。

看到許思茹微揚著下巴，翹著嘴角朝她微笑時，大腦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她先前說的是什麼意思。

許思茹加深了唇角的笑意，目光卻是淡淡的，像是從遙遠的寒冷夜空中望過來似的，承載著霧與水，叫人奮不顧身地沉溺進去，在綺麗的幻境中，獻出自己的生命。

腦子嗡嗡的，何婉脫口而出。

“這裡？”

何婉歪了歪頭，看了一眼周邊的環境。

附近是老舊的居民樓，道路狹窄，車頂上亮著一盞在夜風中搖搖晃晃的黃燈，天冷，窄小的巷子見不到人的蹤影，只有偶爾傳來的一聲貓叫才能證明這條巷子還有除了她倆外的活物。。

何婉在H市待了將近五年，從不知道H市二環內的腹地還有這樣的地方。

她輕咬著下唇正在猶豫，許思茹也不催她，只是嘴角含著笑，耐心地看著她。

LanaDelRey華麗又慵懶的聲音像是一劑催化劑，車廂裡的氣氛曖昧，充斥著荷爾蒙。

何婉內心的悸動依舊在心頭盪漾，她垂下眼睫，看了看自己搭放在雙腿上的纖細手指，看了看空蕩蕩的小巷，又看了看許思茹含著笑意的絕美臉龐。

許思茹半張臉隱在暗色中，配上她淡淡的眸光，神秘又誘人。

像是住在有著數不勝數尖塔的哥特式城堡裡的吸血鬼，終日不見光亮，在暗處玩味地看著自己的獵物，顯得危險又迷人。

咬了咬牙，何婉目光中透露出一股豁出去的果決。

“卡塔”一聲，縛在胸前的安全帶鬆開了，何婉挺起腰，臀部與座椅分離，左膝跪在椅面上，趴伏著往許思茹身上爬。

白皙修長的指尖動了動，許思茹臉上的笑意更濃，撥出氣體的溫度也熱了一些。

何婉先是將左手撐在許思茹的大腿上，腰下塌，臀翹起，四肢做支撐。

小心翼翼得往許思茹身上爬的樣子很像貓，性感的，純真的，魅惑的小野貓。

許思茹眼皮往上一撩，在後視鏡裡看到自己盛著情慾的眼。她看著自己的眼，想象著暗中偷窺的那人的眼。

憤怒，嫉恨，羨慕，酸澀。

她見過這樣的何婉嗎？人前疏離的永遠跟別人保持距離的何婉，在她身上，是這般軟的嬌，妖的媚。

那人心理什麼感受？定是五味雜陳。

她刻意將車停在兩條小巷交匯，組成的小小丁字路口處，她左手邊那條小巷漆黑一片，黑暗中，一雙眼睛正注視著她們。

想到那人正咬牙切齒，目眥盡裂地看著這場景，許思茹心底生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暢快感。

何婉跨坐在許思腿上，剛鼓起來的勇氣已經在跨過來的那幾步裡消失殆盡，她咬著下唇，猶猶豫豫地說到。

“有人看到了怎麼辦？”

“呵...”

許思茹輕笑著用手背碰了碰她的眼睫，漂亮的唇形舒展開來，水潤潤的。

“寶貝，你已經坐在我腿上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