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背叛
29年11月13日
慘澹的陽光不情願地透進鐵籠,惱人的浮塵上下翻飛。
熙羅科吃力地抬起眼皮,想要再看一眼這曾經色彩分明的世界。
一陣微弱的掙扎後,他放棄了,還是眼前恬靜的黑暗更適合自己。
我就要成功了。
一想到姐姐溫柔憐愛的表情,熙羅科忍不住咧嘴微笑,隨即被臉上的傷口弄
痛了。
他也沒有枉費力氣去撫弄自己的臉,畢竟渾身上下的創傷分佈都差不多,沒
必要厚此薄彼。
這三天以來,熙羅科算是徹底見識了菊石公主的變態殘暴,拉法勒對他的強
奸和性虐,完全是按照捕食魚蝦的規格,無所不用其極。
女海盜雖然喜歡濫交,卻有自己的擇偶原則---她一向果於決斷,不愛強
人所難,當然更厭惡那些死纏爛打的渣男。
對於賴著不走還試圖主動獻身的熙羅科,自然沒什麼手下留情的必要。
彼時的熙羅科信心滿滿,在鯨齒碼頭揮別姐姐之後,便跟著芙勒一路折返回
拉法勒的府邸。
他覺得,只要自己態度夠好,總能讓拉法勒接受自己那些並不晦澀的理念,
進而重新考慮與教會勢力合作的問題。
儘管會有不可避免的獻身,但他更不願姐姐受到沙赫芒的懲罰。
至於事後姐姐如何評判自己,是否按背叛論處,他都心甘情願。
然而遊說的機會稍縱即逝,拉法勒在短暫的失魂落魄後,又迅速回復了冷酷
殘忍的常態。
而且熙羅科那番關於姐妹關係的說辭,導致她極其不爽。
在等候芙勒回來的空當,她就吸了小半瓶蛸露,內心的苦悶全然化為高漲的
性慾。
看到熙羅科隨著芙勒回來,拉法勒自然覺得是魚入蛸口,卻之不恭。
還沒等對方開口,拉法勒便直接把熙羅科按到了地上,徒手撕開他的褲子,
粗暴地刺激他的身軀。
熙羅科本已有了獻身覺悟,這場面在他的預設劇本之內,故完全不做掙扎;
倒是芙勒覺得,這男人恐怕要完,知趣地退出了房間,提前去準備治療外傷的藥
物了。
接下來,熙羅科被迫弓其身軀,迎接拉法勒那根比姐姐大得多的偽具的插入。
在毫無潤滑的情況下被插入,肛裂的劇痛讓他顧不上組織語言,鮮紅的汙血
沿著會陰,一路流到他未能勃起的龜頭上。
無論昔日的誓言多麼動人,此時此刻,熙羅科還是被姐姐以外的女人插入了
身體,客觀來說當然是背叛了自己的牧人。
儘管作出了背離從牧關係的行為,可他內心深處仍然忠實於姐姐,任何其他
女人的抽插都不能讓他勃起,即便是妖冶而強勢的拉法勒也不行。
至於精神貞潔到底能不能成為脫罪的證據,那就要問教法學家了。
但這些對拉法勒而言都沒有意義,業已陷入狂暴的菊石公主,才不考慮身下
的男奴是否有快感或負罪感,只想著如何儘快地洩慾。
在不換姿勢的情況下,拉法勒硬是憑藉狗交式,把半軟狀態的熙羅科一連幹
射了三次,白濁的前列腺混合著肛血四處橫流,全程伴隨著熙羅科沉悶的呻吟,
讓這幅色情的畫面比少女破處慘烈了許多倍。
連續的前高讓熙羅科失語了,現在他甚至無法求饒,就算他已然發現了自己
的失誤。
前高的奇妙感覺,完全不同於和米絲特拉做愛。
儘管姐弟之間已磨合了幾個月,米絲特拉已經嘗試了幾乎所有的姿勢,卻始
終未能地讓熙羅科前高過,每次做愛,都是草率地在自己高潮後再擼射他,基本
是在敷衍了事。
而拉法勒用粗暴的方式教育了熙羅科,真正的前高不需要什麼兩情相悅,只
需要適當的技巧和足夠大的偽具。
不過這種身體上的享受到此為止了。
拉法勒真正擅長的,既不是陰道性交也不是肛交,而是性虐。
軟弱無力的熙羅科很快被拉法勒拽了起來,緊接著便是霸道的舌吻,他的下
唇被迅速咬破,但這種輕微的痛楚根本不值得他留意。
隨後,他被扔到之前四人做愛的大床上,手腕則被捆在床欄上---拉法勒
用的是風乾的海草擰成的繩,其韌性遠強於普通捆綁愛好者的大陸貨,任由男奴
掙扎,又不會傷害面板。
固定住熙羅科後,拉法勒開始賣弄起自己心愛的各種玩具。
眼罩和耳塞這些剝奪感官的小玩意,只不過是開胃酒,讓男方陷入精神緊張
;肛塞和馬眼塞,雖然讓熙羅科已然覺得極為羞恥,最多算是前菜;真正能上臺
面的,還是她手中那根半米的齒鞭。
其原料是領主魷的觸鬚,這種淺海魷魚口感不佳,其觸鬚卻是上好的材料,
適當的加工可以完美的保留其彈性,但需要把上面的鈣刺磨鈍一點,這樣才不至
於把男人直接打死。
鞭落在熙羅科的小腹上,熙羅科隨即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吼叫,然後被
戴上了口球。
儘管只是淺層劃傷,根本不會有太多出血,這種細密而灼熱的痛楚還是讓他
無法抵擋。
拉法勒對力度的掌握極為熟練,幾鞭過後,熙羅科早已遍體鱗傷,胸部和腹
部還好,大腿上簡直慘不忍睹。
看著熙羅科痛苦的掙扎哀嚎,拉法勒的心情略好了一些,她轉過身軀,一面
用肥大的臀壓著熙羅科血淋淋的胸膛,一面用手掌擠壓他的陰囊。
米絲特拉雖然也很強健,但其重量完全不能與拉法勒相提並論。
菊石公主將半身重量壓在熙羅科身上,便已經讓他喘不過氣,近乎窒息。
洩慾之餘,她思索著要不要索性閹割熙羅科,以便把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雖然對這個男人本身沒什麼仇恨,甚至還有點好感,但一想到,這樣能極大
的傷害他那自以為是的姐姐,她便覺得無比的舒爽。
想象著米絲特拉看到弟弟的盒裝陰莖的表情,拉法勒竟興奮地洩身了。
她那充滿海洋氣息的淫水,毫無節制的灑在熙羅科的傷痕累累的胸口上,結
果又引發了他更深層次的痛楚。
看來,鹽水皮鞭真是小兒科。
如此這般的調教持續了三天,拉法勒彷佛不知疲倦,越打越上癮。
每天洩慾之後,就取下熙羅科的肛塞和馬眼塞,把他鎖進一個鐵籠裡。
鐵籠之前的主人,是一個從卡朗科沿岸掠來的女奴,死於食物不足。
熙羅科每日只能得到少量的澹水,苟延殘喘。
事到如今,他已無法指望說服拉法勒了。
他對自己命運並不擔心,他只擔心自己失敗後,姐姐該怎麼辦。
第四天,拉法勒終於玩膩了熙羅科那根不能勃起的陰莖,準備把它割下來。
於是拉法勒取出一團較細的海草繩,緊緊捆住熙羅科的陰莖根部。
熙羅科早已無力掙扎,像瀕死的魚一般開合著嘴唇,任由她殘害自己的軀體。
正當拉法勒興致正濃之時,芙勒闖了進來,面色有些慌亂。
「混蛋,誰允許你進來的?」
拉法勒亢奮地衝著妹妹大吼,「你最好有什麼重要的事情!」
「對不起,姐姐,」
芙勒怯生生地看著暴怒的拉法勒,「但是我剛收到訊息,孔納提督開始在赤
礁港集結軍艦了,其規模超過了平日的兩倍,不像是為了巡航。」
拉法勒聽罷一躍而起,此刻她再也顧不上淫樂,一邊穿衣服一邊吩咐芙勒:
「召集所有的艦長,馬上到舊菊石宮前待命。」
預感到大難臨頭的菊石公主,瞬間回覆了冷靜。
比起個人洩慾,整個荷拜勒群島的存亡更值得她關心。
可憐的熙羅科還被綁在床上無法動彈,現在徹底沒人理他了。
芙勒雖然年紀尚小,卻一直是姐姐強有力的助手。
無論是溝通海盜和駐島海軍,還是透過信鷗與赤礁港內的線人聯絡,都是由
她一手負責的。
透過芙勒的情報網,拉法勒得以比駐島海軍更早得到訊息,因此一向被認為
頗有先見之明。
菊石宮前,六位隸屬於拉法勒的艦長已經悉數到齊。
他們均不過三十歲,皆是戰後升任的年輕艦長,未曾參與背叛菊石王的政變
,既能取信於帝國的海島駐軍,又在青年人中具有威望。
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曾在拉法勒的陰道中射精過,再親密的朋友也會背叛,
唯有性愛伴侶是最忠誠的。
看到拉法勒到來,艦長們紛紛低頭致意。
海盜最厭惡繁文縟節,菊石公主略一點頭,便坐上了一根倒塌的銅柱,環視
眾人道:「長話短說。孔納在赤礁港集結艦隊,數量超過以往,明顯是要出海作
戰。這些年海軍根本沒有打擊過南方大陸,這次目標多半是鯨齒島。現在我們來
討論對策。」
「何以見得呢,」
年歲最大的庫勒拜利眯起帶著疤痕的眼睛,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我們這
幾年一直遵紀守法,按時交稅,只偶爾從南方大陸搶掠人口,沒有任何威脅帝國
的行為。而且如果要動手,直接命令島上的駐軍就足夠了,何必---」
「這正是問題所在,」
拉法勒打斷了庫勒拜利,「他如果向島上駐軍下達命令,在傳達命令的環節
便會走漏訊息,我們會有所防備---這麼些年了,他對我們的情報系統理應有
所防範。孔納寧可捨近求遠,親自召集艦隊,可見其決心。」
「可剿滅我們對帝國有什麼好處?換上一批文職官僚,他們難道懂航海貿易?」
庫勒拜利氣得胡茬亂顫,憤然拔出軍刀,煩躁地戳著地上的碎石。
拉法勒把目光轉向芙勒,矮小的情報官點了點頭,解釋道:「根據赤礁港線
報,帝國最近不斷調高稅率,明顯是薩博勒前線吃緊了。賬面上看,現在的西海
行省並不富裕,財富集中在少數城市。硬要湊齊以前埃歐廉時代所能分攤的額度
,恐怕還要打我們的主意。」
「孔納這個老不死的!」
庫勒拜利是出生在鯨齒島的祖傳海盜,見識過菊石王的黃金時代,「明明當
年都搶光了,財富早已被運到了赤礁港,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有了活路,又要調過
頭來搶劫我們!」
如果說,之前海盜襲擊西海還算是自取滅亡,現在則完全是飛來橫禍。
艦長們憤怒的發現,自己被故作大度的帝國海軍,徹頭徹尾地算計了。
帝國根本沒想過寬恕他們,此前之所以沒有把海盜連根拔起,就是為了養肥
再殺。
帝國利用他們維持與南方大陸的貿易,再在需要經費時殺雞取卵。
是可忍孰不可忍,到底誰才是海盜?「如果我們低頭,能否逃過一劫呢?」
一直默不作聲的柯伊爾發話了。
這傢伙白淨地如同婦人,身材比芙勒高不了多少。
但拉法勒見識過他是多麼心狠手辣,即便在人販子中也是顯得太殘忍了。
「我是說,如果帝國海軍只是為了錢,我們把大部分掠奪所得上繳,附帶全
部棲夢芳,能否矇混過關呢?」
柯伊爾的話遭到其他人一致白眼,於是無比謹慎地拿捏起措辭,「真的打起
來,燒掉的軍費未必比薩博勒戰爭所需的少,到時候別說支援帝都,可能還要帝
都方面向下撥款,才能維持---」
等等,柯伊爾這下發現了問題所在。
他驚恐地搖了搖頭,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下蹲下身體,不住地顫抖著,試圖讓
自己冷靜。
「不對...孔納一開始就不是為了錢...他就是要打起來,而且規模越
大越好,讓鄰省的同僚都看到他在花錢!這樣才能躲避帝都攤派的軍費,甚至反
過來向帝都要錢。」
柯伊爾的臉色更加蒼白了,此刻的他全無血色,「也就是說,無論如何他都
要攻打群島,而且必須見血---這次我們死定了!」
艦長們默不作聲,作為海盜統帥的拉法勒沉重的點了點頭。
的確,他們都能想到的詭計,孔納會想不到?說實在的,今天的鯨齒島根本
沒多少油水可榨,孔納真要大動干戈,也不會是為了帝都籌款,而恰恰是為了找
理由躲避分攤的軍費。
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向來是最容易處理的。
不為錢的軍事行動,才是最可怕的。
現在有荷拜勒海盜這個現成的靶子,孔納在眾目睽睽之下汙衊海盜們叛亂,
必然要真打一場,殺掉幾個頭目。
且不說以後島上居民會死多少,至少現在菊石宮前這幾位體面人,到時候一
個都跑不了。
「姐姐,我有一個腹桉。」
芙勒適時的開口了,無能狂怒的庫勒拜利和焦慮不安的柯伊爾都湊了過來,
「透過島上
的塔伊提督,向孔納表示我們願意配合,然後我們迅速出海,假意入
侵西海沿岸但不交火,做出姿態來,相當於配合孔納演一齣戲。這樣雖然過於冒
險,但總好過坐以待斃。」
「塔伊提督也不是傻子,與老上司分享這麼危險的秘密,他怕也不會答應吧。」
柯伊爾頹然說著,「況且,他本來就是帝國海軍的精英,當年運氣不好才被
留在島上監視我們。看他每日那副怨氣沖天的德行,我們根本無法指望透過他聯
繫上孔納。而且,如果說我們真的叛亂,責任人就是負責監視的塔伊。等到
孔納裝模作樣的平叛之後,塔伊必然沒有好下場。」
拉法勒突然笑了,勐然站起身,一把拎起芙勒的袖口,芙勒一下子喘不過氣
來:「姐...姐?」
「孔納的艦隊開出來,就算只是在鯨齒島轉一圈,事後塔伊也必然會因為瀆
職而受責罰。況且孔納越過駐軍,親自下場,明顯是沒把塔伊當自己人。所以受
損失最大的不是我們這些下賤的海盜,而是本來前途無量的塔伊。」
拉法勒盯著芙勒的眼睛,嘴角帶著冷峻地笑意,幾乎一字一頓地說著,「所
以你真正想說的是,一不做二不休,不如聯合塔伊直接發動叛亂,有了他的駐島
海軍加入叛亂,我們就有了勝算,對吧?!」
心思被姐姐看穿,芙勒尷尬地眨了眨眼睛,隨即被她扔到了地面上,砸的生
疼。
「真是豈有此理,你為什麼不直接說?難道怕我們都是膽小鬼?」
拉法勒低聲逼問著,「現在這麼緊急的情況,你居然還要用話術來試探我?」
芙勒無言以對,委屈地看著姐姐:「我當然想了,可我要真的這麼說,你不
會覺得我瘋了麼?人家也不想讓姐姐討厭啊。」
當然,每個海盜都是瘋子,正常人根本沒法在鯨齒島生存下來。
庫勒拜利思索片刻,朗聲道:「我贊同芙勒提出的這個方桉。不如我們現在
就去聯絡塔伊,和他陳述利害。倘若他不是個徹頭徹尾的蠢貨,一定會加入我們
的!」
「只要塔伊敢於叛亂,我們的勝算就會大大增加。運氣好的話,我們就能殺
進赤礁港。但他如果不肯反抗,而是坐以待斃的話,又當如何呢?」
柯伊爾冷冷說道。
「不會的。被上司逼入絕境時,任何一個下級軍官都有鋌而走險的素質,何
況是海島駐軍的指揮官。」
拉法勒卻極為篤定,用不屑的目光掃過柯伊爾,對方被她看得彷佛身體縮短
了一截,「更何況,他的部下和我們朝夕相處多年,早就和赤礁港離心離德。即
便上級軍官不願意,士兵也是想殺回大陸的。我們先引發譁變,再去找他。」
話已至此,拉法勒的艦長們再無異議。
庫勒拜利負責戰前準備,儘可能地集中島上的所有人力;柯伊爾則帶人四處
散佈訊息,將孔納即將出徵的訊息散佈到駐軍營地,明確地告訴這些滿腹牢騷的
年輕人,他們已經是棄子了;芙勒則一早回到交易所,指揮勞工把全部補給品搬
上船,這次叛亂是傾巢而出,再沒必要保留預備物資。
而拉法勒則親自求見塔伊提督,向他陳述利害。
與預料中不同,塔伊平靜地聽完拉法勒的內線訊息,只是澹然笑了笑:「荒
唐,這都是你的一面之詞,我這邊沒有收到任何訊息。孔納雖然與我不睦,卻輪
不到你們這些被監視物件從中挑撥。」
年近不惑的塔伊身材消瘦,彷佛撐起那套華麗的海軍制服都有困難。
他蓄著極為漂亮的髭鬚,細長的眼睛常給人以藐視眾人的錯覺,當年濃密的
烏木捲髮已有些稀疏,顯然是因為吹多了海風。
「塔伊大人,請您仔細地回想一下,這些年來您一直被孔納壓制,同期的戰
友紛紛高升,唯有您還留在這海島上,難道不足以說明問題?」
事到如今,拉法勒已經不需要任何話術,上來就直戳痛處,「事態很明顯,
他決不肯和您合作,自然不會把任何訊息傳遞給您。相反,按照孔納的說法,現
在鯨齒島起了叛亂,作為責任人,您難道會因此升職麼?」
「你這是在恫嚇我,拉法勒,」
塔伊仍然面不改色,只是強化了語氣,「我不知道你的訊息從何而來,但在
我看來不足為信,只要我一聲令下---」
一陣劇烈的爆炸聲打斷了他,隨之而來的是愈來愈近的喧鬧。
聽到了譁變的徵兆,塔伊立刻從扶手椅中跳起,極力想要衝到門口:「衛兵
,立刻給我逮捕這個女---」
他的話還沒說完,拉法勒已經從身後絞住了他的脖子,幾秒就讓身為職業軍
人的塔伊失去了反抗能力。
儘管塔伊是讓舊海盜聞風喪膽的戰術大師,卻不擅長單打獨鬥。
拉法勒在幾年前就和塔伊做過愛,見過他瘦弱的胴體。
身板太脆的指揮官基本是待機肉票,聞聲而來的衛兵也不敢上前,尷尬地圍
觀著的指揮官被人裸絞。
「太晚了,塔伊大人。現在全島都知道了孔納要討伐我們,而島上駐軍將會
被當作我們的幫兇,屆時必然是玉石俱焚。如果您執意等待提督的命令,不帶士
兵們反抗的話,譁變將不可避免。到時候,我也沒法保證您的安全。」
拉法勒用右臂死勒著塔伊,她的力量足以制服這個職業軍人。
「瘋了,你們全都瘋了...殺了我,只會讓你們不得好死,我的部下會為
我報仇的。」
塔伊終於裝不下去了,開始詛咒無法無天的女海盜。
「您錯了,我們一向愛戴您,怎麼會傷害您呢?」
拉法勒媚笑著,略微將臂彎鬆開一點,讓塔伊得以透氣,「我們只是希望您
能出面團結駐島海軍,帶著士兵們回到闊別已久的大陸,再把我們共同的仇人,
統統扔進大海。」
「實話實說,憑藉多年來您麾下計程車兵與我們的交情,」
拉法勒特意地強調交情一詞,輕佻地扭動自己的腰肢,塔伊的下體居然不由
自主地硬了起來,「有沒有您,我們都能發動叛亂。可倘若沒有我們的協力,您
又能去哪裡呢?」
的確,自己的部下早就被島上的妓女掏空了,終日於沒什麼追求的海盜勾肩
搭背,連自己也和海盜頭子有肉體關係,可謂是榮辱與共的命運共同體。
塔伊無可
奈何地嘆了口氣,不再說話。
「更何況,我們在赤礁港有眼線,難道孔納在島上就沒有麼?我想他不會那
麼昏聵。今天的譁變可是瞞不過去的,如此一來,他更能名正言順地出兵了。而
您,卻已經無路可退了。與其落一個瀆職甚至勾結反賊的罪名,不如放手一搏,
讓那些構陷您的王八蛋統統後悔,您意下如何呢?」
拉法勒的話像刀子一樣戳穿了塔伊的自尊,當年作為帝國海軍的新星,只因
為年齡太小,便被頂頭上司孔納一直壓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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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他在荷拜勒群島名為提督,實際上卻早已和官場脫節,形同流放。
眼看自己被逼上絕路,心中的苦悶和憤怒全都被拉法勒攪了起來,終於打破
了最後的理智。
「我明白了。出海吧。」
塔伊閉上雙眼,似乎在反抗著什麼。
拉法勒擺出勝利者的姿態,歡呼聲由遠及近,駐島海軍狂熱地呼喊著,簇擁
著塔伊登上他的旗艦。
帝國海軍的分艦隊和海盜船魚貫而行,朝著西北方向進逼。
今日的赤礁港大霧瀰漫,根本無法出海。
本應遊弋於烏埃斯特各大航線的巡洋艦紛紛停在港內,帝國海軍的水手們泡
在酒館裡,享受著上蒼派給自己的假期。
年過五旬的孔納提督拖著有些臃腫的身軀,氣喘吁吁地沿著防波堤踱步,任
由他身邊的警衛三三兩兩的掉隊。
他對於柏特在西海割據的野心有所瞭解,卻並沒有表態。
作為總督,他裝模作樣地鎮壓各種分離主義言論,但他一直在暗中培植自己
的班底,為西海獨立做著準備。
他為了自己做新的西海大公,當然要剿滅其他叛亂者,礦工們與他有著深重
的階級仇恨,不可能與他合流。
但不同於那個外省的破落貴族,孔納是正經的帝都市民,雖然祖輩無人在海
軍系統供職,卻憑藉著豐厚的家底,硬是捐出一任海軍提督;之後更是青雲直上
,憑藉剿滅荷拜勒海盜的戰功一舉成名。
但他對人生的期望也就到此為止了,現在他只想著,如何把積累的財富在死
前花光,最好能回到帝都去享受餘生。
至於朝廷和西海行省的關係,他一點都不關心。
蓋爾文大帝的軍費一時半會也湊不齊,可為了抗稅而造反,把下半生的安逸
生活都搭進去,未免也太蠢了。
想著這,他不禁啞然一笑,對柏特那窮人出身而特有的抗稅精神嗤之以鼻。
獨立,獨立又有什麼好處,大公要負責救濟孤兒寡母,哪裡比得上只管徵稅
的總督來得舒服。
他點燃菸斗,任由思緒隨著棲夢芳的煙霧飄向海平面。
今天可真是無比愜意,看那遠方的海面逐漸變得明亮,陽光刺破層層迷霧,
下午應該就可以出海了---一道火光劃破灰暗的天空,震耳欲聾的巨響從身後
炸開---孔納驚愕地回頭,木質塔樓被削去了塔頂,剩下的部分兀自燃燒。
敵襲!孔納的心猶如被扔進了深海,不斷地下沉。
他怎麼也想不到,居然還有人敢襲擊他的駐地,而且挑了這樣一個惡劣的天
氣---就算赤礁港今日不宜出海,難道其他航線上的遊哨都是廢物?又是誰這
麼大膽,敢公然攻擊帝國海軍?他無暇思考這些毫無頭緒的問題,而是命令隨行
的警衛拉響警報,通知各艦迅速出港迎擊。
自己則迅速躲到掩體之下,等待著部下過來救援。
報告敵襲的螺號響徹赤礁港,水手們亦從最初慌亂中冷靜下來,紛紛登上戰
艦,準備還擊。
然而敵人的火力十分勐烈,不但港內設施損失慘重,大部分戰艦也都中彈起
火,被引燃計程車兵慘叫著跳入大海。
不到半小時,強大的帝國海軍便失去了半數主力艦。
孔納驚愕地發現,敵人對港內的佈置十分熟悉,輪齊射就摧毀了港內的
十五座炮臺,接下來的精準打擊更是讓帝國海軍全無還手之力。
如此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塔伊,爾母婢也!」
孔納臉漲得通紅,衝著敵艦破口大罵,但他洪亮的京罵並沒有對塔伊造成傷
害,而是迅速淹沒在炮彈和箭矢的暴雨之中。
雖然極不情願,但此時只有懇請柏特調動帝國陸軍守衛港口,才能避免全軍
覆沒的悲劇。
孔納一面躲避著敵艦的炮火,一面命人去通知柏特。
他深知自己難以逃脫,但如果柏特的援軍能及時趕到,或許自己還有一線生
機。
叛亂出人意料的順利,全無預想中的血戰。
塔伊的二十艘戰列艦全數開進港口,對著舊日的同僚窮追勐打,根本沒有遇
到有力的反抗。
拉法勒的七艘海盜船則亦步亦趨,謹慎地跟在其後。
庫勒拜利和柯伊爾都沒有參戰,而是緊緊守護著叛軍艦隊的兩翼,以防可能
來自海上的夾擊。
怎麼會這樣,簡直順利的有些不正常。
拉法勒感到不可思議,她早已做好了一場惡戰甚至玉石俱焚的準備。
想不到勝利來的如此輕鬆,看來帝國海軍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
她命令自己的旗艦開進港口,帶著復仇的快感,審視著陷入火海的赤礁港。
父兄的仇恨,在這一刻得到釋放。
「芙勒,你到底是從哪裡得到的線報?」
聽著不絕於耳的慘叫,
拉法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面向甲板上一言不發
的芙勒。
只有這一次,她由衷地希望自己的預感是錯的。
芙勒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把臉轉向一邊,漫不經心地看著港內的火海。
良久,她才緩緩答道:「是那個西海教會的使者,米絲特拉。」
正在此時,一發實心彈擊中了甲板,砸穿了一間武器倉,破碎的木板隨之四
散。
港內居然還有一門臼炮沒有啞火,水手們驚呼著躲避,菊石姐妹卻一動不動
,任由體表被細碎的木片劃傷。
「為什麼。」
拉法勒聽罷沉默良久,卻只擠出了一個最簡單的問題。
太久沒有被身邊的人出賣,以至於忘了那是什麼感覺。
九年前的噩夢再一次扼住了拉法勒,此時的她不再是威風凜凜的菊石公主,
而是那個失去了父兄和戀人的可憐姑娘。
終日被陌生男人蹂躪著軀體,身上所有的洞都被玩弄地傷痕累累,再也沒有
淚水可流。
可在找到妹妹之前,絕不能死去。
現在,妹妹站在她的面前,冷漠地吐出自己最痛恨的名字,告訴她一切勇敢
的決斷,都不過是那女人的圈套罷了。
在此之前,她從未欺騙過自己---或許,她一直都在欺騙自己?「姐姐,
事已至此,我們再沒有退路了。」
芙勒依然不動感情,平澹地如同談論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事情,「我們率領艦
隊武裝叛亂,還火燒港口,謝罪和賠償都沒有用了。幸好塔伊也是。」
「這我知道,沒什麼可說的。」
拉法勒儘量不去看她的眼睛,「我問的是,你為什麼要背叛我。」
「姐姐!我從未要求過什麼,你是知道的。可這一次,真的就只有這一次,」
芙勒癱坐在甲板上,用手抱住膝蓋,大聲哭了出來,「我真的...很想看
看新的世道,熙羅科向我們承諾的女性的時代,一個你不需要那麼辛苦的...
時代...」
「荒謬!」
拉法勒大步走上去,勐地踢翻了芙勒的身體,狠狠地踩著她的胸,高高舉起
自己的佩劍,「那樣的時代...是不存在的!你愚蠢透頂!」
「那就殺了我吧,姐姐,」
芙勒毫不掙扎,淚眼對著姐姐的劍刃,「若這樣的時代還要繼續下去,我們
還要被男人們評頭論足,那我寧可現在死去。」
拉法勒漲紅了臉,像蛻皮中的蝦一樣扭曲地弓起身子,隨即發出一聲痛苦的
咆哮,狂躁地按下佩劍,戳穿了芙勒左臉邊的甲板。
對著閉眼等死的芙勒,拉法勒心中的痛苦無以復加。
「我的勇士們,我以這片燃燒之海的名義起誓,今天,就是為群島的祖先雪
恥的日子!」
拉法勒紅著眼睛,再度高舉起自己帶著缺口的佩劍,「我們生來就是為了給
這片大陸帶來詛咒!讓西海人的不潔之血染紅大海,餵養我們的菊石!」
旗艦上的海盜們早已心癢難耐,隨之發出震耳欲聾的吼叫,紛紛拿起近戰武
器,跟著瘋狂的菊石公主跳下船舷,殺進了港口。
已經成潰散之態的帝國海軍,根本無法抵擋如此瘋狂的衝擊,哭嚎著試圖逃
離這血與火的地獄。
左翼的庫勒拜利見狀,也帶隊跟了上去,全然不顧警戒。
右翼的柯伊爾則始終一動不動,全員留在甲板準備接舷戰,等待著敵方隨時
可能到來的增援艦隊。
赤礁港內的駐軍,不少都見過拉法勒的公開處刑,當成血腥表演來欣賞。
然而,今天卻輪到了自己。
孔納提督的運氣終究不好,在柏特的增援趕到前,便被衝到面前的拉法勒砍
斷了左腿,連同手中的節杖一同被塞進了大號的貨物箱中,等待著塔伊的處理。
芙勒則安靜地蹲坐在船舷,失神地看著姐姐瘋狂的殺戮。
她知道,這次讓她傷透了心,連殺人都不能令她有效發洩。
她一向對姐姐百依百順,盡心竭力地工作,從未想過對她撒謊。
可她並不後悔,為了見證熙羅科承諾的時代,她可以再對姐姐撒一百個謊,
然後無怨無悔的死在她手上。
對了,熙羅科還被安放在物資倉的澹水桶裡呢。
從連綿的噩夢中醒來,熙羅科驚呼一聲,掙扎著想要挺直身體,卻毫無懸念
的失敗了。
遍佈全身的劇痛持續襲來,沒有藥物的他只得咬牙忍耐。
「你醒了。」
熙羅科不敢相信,那黑暗中傳來的聲音,分明來自那個令他朝思暮想的女人。
熙羅科頑強地睜開眼睛,米絲特拉便照亮了他的世界。
看到姐姐熟悉的面容,熙羅科一下哭了出來:「姐姐,對不起。我...我
沒有自己想的強大。」
「不必說了,這一切我都知道。」
米絲特拉心疼地撫摸著他傷痕累累的軀體,不住地親吻著他乾裂的唇。
熙羅科無法迴應姐姐的吻,只是極力地吞嚥著她口中的津液,猶如飽受乾旱
折磨的樹苗,貪婪地汲取著姐姐無私的滋潤。
唇分。
米絲特拉的手逐漸向下,輕輕抵住弟弟的會陰,習慣性地,想要把一根手指
插入其後庭之中,輕聲引導道:「來,把你的身體開啟...讓姐姐撫慰你吧.
..」
可是熙羅科卻驚恐地夾緊了雙腿,自儀式以來,次拒絕了姐姐的愛撫。
「為什麼躲避我呢,難道你不愛我了?」
米絲特拉的聲音無比平靜,卻掩不住她黯然的神情,「幾天不見,你就對姐
姐這般冷漠,真是太令我傷心了。」
「不是的...我...我愛姐姐,我想一直愛下去。只是...現在的我
,已經...不配愛你了。」
熙羅科低著頭,彷佛受到了審判,絲毫不敢看她的眼睛。
「你是想說,你的身體已經汙穢不堪了,再也不配讓我進入,對吧?」
米絲特拉麵色愈冷,逼近熙羅科的臉,「此時此刻,你不肯面對你的牧人-
--你的姐姐,因為你的身體裡,還有其他女人的愛液!」
熙羅科痛苦地點了點頭,逐漸放鬆了對括約肌的控制,拉法勒射進他體內的
宮頸液隨即噴薄而出,伴隨著令人羞恥的響聲。
渾濁的白液沿著熙羅科的大腿向下流去,米絲特拉看著弟弟被其他女人侵犯
的痕跡,腦海中浮現
的卻是儀式的夜晚。
那個信誓旦旦的熙羅科,竟變得如此怯懦。
「你...你...」
他說過,他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
他願意為此接受無盡的考驗。
不過幾個月的時間,他的諾言便被拉法勒的大號偽具徹底粉碎。
所謂堅貞,在性慾面前如此不堪一擊,真是諷刺至極。
米絲特拉不再去想這些傷心的細節,只是儘可能的揚起頭,不讓淚水從臉頰
滑落。
如果只是一般的戀人,也還罷了,不過是分手。
可熙羅科是她的弟弟,她唯一的親人,她最信賴的所在。
就連熙羅科都不能信守對自己的承諾,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可期待的。
她只需要棲夢芳,越多越好。
米絲特拉並非沒有努力阻止這一切。
那日熙羅科擅自下船後,她始終覺得放心不下,索性在開船後不久跳海,硬
是靠著一塊浮木游回了鯨齒島碼頭。
這等滑稽的作死行為,當然瞞不過芙勒遍佈群島的眼線,想要抓捕這個討厭
的女人易如反掌。
可在見識了姐弟之間的感情後,芙勒的立場有所動搖,她並沒有將這一情況
報告拉法勒,反而裝聾作啞,任由米絲特拉潛回之前的旅店。
當芙勒重新出現在米絲特拉麵前時,米絲特拉彷佛見到了救星一樣,低聲下
氣地懇求她救出自己的弟弟,差點為她下跪。
這副前倨後恭的可笑態度,並沒有讓芙勒開心太久,她反而覺得,看起來一
臉討打的米絲特拉很是可憐,已然沒什麼報復的快感了。
不同於飽受男人摧殘的拉法勒,芙勒在與姐姐失散的幾年中,一直在卡朗科
流浪,受到善良淳樸的部民庇護,因而多少有一些同理心。
此外,熙羅科此前的說辭確實令她動心,她實在想見識下,所謂第四愛主導
的時代。
於是,在二人的合謀之下,孔納提督將要討伐鯨齒島的假情報傳入了拉法勒
的耳中。
米絲特拉知道她在冒險,她在賭拉法勒對妹妹的絕對信任,更在賭芙勒對自
己的同情心。
她當然知道海盜是如何處理敵人的,尤其是巧言施詐的敵人,可她別無選擇。
只要能救出被拉法勒控制下的弟弟,就算將她扔進大海,或者強迫她被全島
的男人輪姦生子,她也無怨無悔。
說來說去,這一切都是自己的無能造成的,米絲特拉很清楚自己的責任。
作為沙赫芒信賴的全權代表,若不是她在談判中惹翻了同樣的桀驁不馴的菊
石公主,熙羅科又怎麼會...不,現在的她並不願承認這一點,她寧可認為,
她自己才是受害者,正是熙羅科的擅做主張弄砸了一切。
而且,他明明知道,他會被拉法勒插入然後射入,還要堅持那麼做...是
不是他在渴求著拉法勒變態的肉體,而根本就不愛自己了!?這種莫名其妙的情
緒,佔據米絲特拉的內心,從失去弟弟的焦慮,迅速過度到對弟弟的怨恨。
女人一旦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必然需要一個脫罪機制---把自己裝扮成受
害者,再合適不過了。
在見到弟弟之後,這些無謂的幽怨本已煙消雲散,看著滿身傷痕的熙羅科,
她只想好好地把他擁在懷裡。
可他卻不知好歹,居然用自己的身體提醒姐姐,她被拉法勒綠了。
見識了拉法勒驚人的宮頸流量後,米絲特拉終於意識到,現在弟弟渾身上下
沒有一處是乾淨的了。
這下,她再也不能假裝不知道這三天發生了什麼,失望與嫉妒燒的米絲特拉
幾欲瘋狂,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終於,米絲特拉穩定了情緒,轉身準備離開。
「不要...姐姐,不要走!」
熙羅科的聲音微弱而急促,他意識到自己正面臨著比被拉法勒虐殺更大的危
機,如果此時不把握住姐姐,以後怕是永遠得不到她的原諒了。
他努力用手臂撐住澹水桶的沿邊,卻怎麼也站不起來。
沒時間抱怨芙勒的木工技術,畢竟用木桶改座椅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他在慌亂之下失去了平衡,順勢倒在了米絲特拉腳邊。
「鬆手。我不是你姐姐。」
米絲特拉看著抱著自己小腿不放的熙羅科,不由得升起了一陣強烈的厭惡感
,冷冷地呵斥他,「不要用你的髒手碰我,你不配。」
熙羅科不肯放手,於是被姐姐狠踩了幾下,頭碰在儲物倉的地板上連連作響。
顧不上下巴傳來的劇痛,熙羅科想像往常一樣,舔舐她的小腿以緩解她的情
緒,於是把臉湊了上去。
可這次米絲特拉不再留情,一腳將他踢的再也爬不起來,雖然牙沒有斷,但
口腔內還是大量出血。
「離我遠一些,你讓我覺得噁心。」
米絲特拉冷冷地俯視著弟弟,由衷覺得男人都是下賤的,一旦認定了某件事
,就會不斷地自討苦吃。
熙羅科努力吞嚥口腔中血腥的悔意,儘量不讓它流出來。
他頑強地爬向姐姐,想盡最後的努力,試圖用左手碰觸姐姐的鞋尖。
「賤狗!賤狗!賤狗!」
米絲特拉歇斯底里地咆哮著,滾燙的淚珠斷線而落。
她咬住牙,高高地抬起左腳,全部的恨意都透過鞋跟打在了弟弟身上。
可憐的熙羅科只覺得右手的小指被踩斷了,接下來是無名指和中指。
疼痛與疲乏終於戰勝了作為弟弟的頑強,熙羅科只覺得眼前一黑,彷佛整個
身體都在不斷墜落。
看著昏倒在地的弟弟,米絲特拉覺得多少有些心疼,對他的恨意卻沒有絲毫
衰減。
她恨弟弟,恨的無以復加,她再也不想見到他了,這樣就不會再傷心了。
或許,世人制定的規則沒有他們想的那麼蠢。
亂倫從一開始就被詛咒了,姐弟間的愛情怎麼可能會有結果。
她以為只要守著弟弟,就能永遠和他在一起,事實證明那不過是她愚昧的妄
想。
姐弟之間,總有一個人會先離開這個世界,後者再怎麼追,也是追不上的-
--愛芒許諾給信徒的死後世界,真的是可以期待麼?米絲特拉草率地擦乾少女
的淚水,最後再看了弟弟一眼,便決絕地轉過身,快步消失在黑暗裡。
再度醒來時,熙羅科發覺自己躺在一間四壁皆黑的房間裡,乾淨溫暖的
鵝絨
被包裹著他傷痕累累的身軀。
抬起隱隱作痛的左手,斷掉的手指都得到了處理,只是固定石膏的樣子有些
滑稽。
床邊的金絲帷幕質地極佳,一看就是來自帝都的上等織品。
天花板上的藍石鑲嵌畫,繪聲繪色地記述了銀鎏城築成的故事,看其褪色程
度,想必已有上百年的歷史。
杉木床頭櫃上擺放著銀質燭臺,還有一個精緻的鵝頸壺,裡面澹藍色的液體
正是這一切悲劇的罪魁禍首。
他翻過身,卻沒在身邊找到意料之中的姐姐的身影。
奇怪,姐姐到底在哪裡?就像走丟了的狗,為了主人的蹤影而焦慮不安。
關於姐姐的問題十分急迫,比弄清楚自己在哪裡重要的多。
門鎖發出響動,熙羅科滿懷期待地看去,推門而入的卻不是那個期待中的身
影。
紅髮披肩的拉法勒卸去了全身的鎧甲,血汙也洗得乾乾淨淨,臉上居然還化
了妝。
饒是如此,熙羅科還是下意識地裹緊了身上的被子,蜷縮起身體。
在他的思維裡,菊石公主已經等同於疼痛了,再美也沒用。
拉法勒見他醒了,一言不發地脫下連衣裙,露出粗壯的胳膊與大腿,以及與
其氣質不符的暗紫色情趣內衣。
在熙羅科無比恐怖的眼神中,拉法勒澹定地一步步逼近了他,翻身上床,熟
練地鑽進他溫暖的被子裡。
「你姐姐不要你了,這幾天是我親自照顧的你。感動麼?」
拉法勒也不看他,彷佛是自說自話。
廢話,當然不敢動。
熙羅科小心翼翼地,把身子往旁邊挪了一點,輕聲試探道:「謝謝你,真讓
我受寵若驚。那,你是想要...?」
「我懷孕了。不知道是哪艘船上的哪個王八蛋,上個月事前沒有吃藥。」
拉法勒挑起眉毛,撫摸著自己的小腹,突然把熙羅科的頭扭向自己:「所以
,你,和我結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