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久遠,棺木早已腐爛不堪,棺面一片狼藉,只有那兩棵松樹的樹根格外顯眼。
兩棵松樹長得枝繁葉茂,根系無比發達,很多的樹根纏住了棺材,將原本就腐爛的棺木扎的更加破敗不堪。
站在山坡上遠遠望去,就好像是有一隻大手死死的抓住了棺材,幾乎快要把它給捏碎。
呂家人頓覺頭皮發麻,呂梧指著些雜亂不堪的樹根問道,“這是不是就是穿心煞?”
“是,”言晰點頭,面容中帶上了幾分嚴肅,“注意著點,不要踩到樹根上面,也不要把樹根挖斷,把棺材挖出來就行了。”
棺木腐朽不好弄,呂家眾人只能放下鐵鍬等工具,徒手開挖。
一點一點的用手推掉上面的泥土,掀開破爛的棺材板,一具慘白的人體骨架暴露在眾人面前,一些細長的樹根扎進了骷髏頭的眼窩裡和嘴巴里,甚至還有些扎進了胸膛,纏住了肋骨。
這副棺材裡面安葬的是呂梧的太爺爺,屍骨被樹根纏成這樣,也怪不得呂家後代個個命門有缺,黴運纏繞。
即便對風水一行不甚瞭解,呂松在看到棺槨中具體情況的時候也是背後一涼,“我們家這些年一直本本分分,從來沒有害過人,究竟是誰會對我們有如此深仇大恨,下這樣狠的手?”
言晰淡淡一笑,“把屍骨取出來,破了穿心煞,這幕後之人自會顯露馬腳。”
他左手持著羅盤,右手食指與中指並起如劍,口中默唸咒語,片刻之後,羅盤周圍藍色光芒大漲,緊接著幻化出無數把鋒利的藍刃,向著那些纏繞在屍骨之上的樹根飛去,盡數沒入其中。
伴隨著“咔嚓,咔嚓”幾聲響,那些樹根全部應聲而斷。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被按下了加速鍵,只不過是眨了個眼睛的功夫,那些被言晰斬斷的樹根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了下去,而那兩棵鬱鬱蔥蔥的大樹也好似在一瞬間被吸收了所有的養分,在所有人面前轟然倒塌。
到最後全部化為了一堆腐朽的枯枝,融進了泥土裡去,變成了養分。
所有人都被言晰這一手所驚到,看著他的目光愈發的熱切了,劉老頭之前在天橋上面擺攤算命的時候,見識到了言晰的看相算命之術,卻沒想過,他於陰陽風水之學也是這般的厲害。
於眾人的驚詫愣怔當中,言晰唇邊含笑,“都愣著做什麼?把這些樹枝都抽出去。”
呂家眾人照做,很快,所有的樹枝都被清理了,呂家太爺爺的屍骨也被取出來轉移到了一副新準備的棺材裡。
所有一切完畢,東方一縷耀眼的紅芒灑破天際,日頭逐漸升起。
劉老頭忍不住感慨,言晰測算的時間竟是如此的剛剛好。
趁著時間尚早,溫度不高,言晰讓呂家眾人抬著棺槨,來到了一處他提前看好的地方。
這裡在原本祖墳位置的背面,兩個小山丘俯臥,遠遠看上去就好像是兩隻趴在地上的烏龜。
此乃上乘風水局,雙龜孵蛋。
“言大師,你選的這個地方有什麼特別之處嗎?”呂松很是好奇,昨天言晰拿著羅盤在這座山上測算了大半天才選出這麼一個風水寶地,不知道把祖墳埋在這裡,會對他們呂家有什麼好處。
言晰眸光清冽,態度無比隨意,“雙龜孵蛋,家財萬貫,日後只要你們家族的後輩不出什麼大奸大惡之人,有這雙龜孵蛋的風水局在,世代皆可富貴榮華。”
“!!!”
呂松激動的一顆心砰砰直跳,他們家的服裝公司之所以能夠發家,是因為當年父母正好撞在了風口上,可現階段各種品牌不斷崛起,網路直播購物日益發達,他家公司的淨利潤也在逐年下降。
有了這風水局,豈不代表著他這個現階段公司的管理人可以代領全公司更進一步?
一想到自己的公司以後可能會上市,人人尊稱他為呂董,呂松就抑制不住血脈噴張。
言晰輕輕掃他一眼,看出了他心底的情緒,直接一盆涼水潑了下去,“我事先說好,風水局有利也有弊,一人作惡,全家遭殃,只要有一個罪大惡極,無惡不赦之人,反噬之下,你們整個宗族都會全部死亡。”
“並且,”言晰微一停頓,繼續補充道,“就算有再厲害的風水師想幫你們遷墳改命,也無濟於事。”
“機會只有一次,明白嗎?”
明明言晰只有十八歲,說話的語調也帶著一股少年獨有的爽朗,可呂松卻愣是從他身上看到了一股久居上位者的威嚴氣勢來,驚的他竟然有些不敢直視言晰的眼睛。
“明白的,明白的。”呂松點點頭,相比於眼前的利益,以後可能會遭到的報應顯得就有些太過於微不足道了,更何況,後一輩的孩子們年齡都還小,可以慢慢教。
呂松捏了捏拳頭,神色認真,“言大師放心,回去以後我一定好好教導後輩,斷不會讓他們做出惡事來。”
言晰對此不置可否,“只要你們自己想明白就好。”
重新挖墳埋屍不再有硬性規定只能是呂家人動手,呂松便讓自己家的人都在旁邊休息,花錢請了村民們來。
雖然留在清水村的村民大部分是半大的孩子和上了年紀的老人,但因著常年在田間勞作的緣故,每個人身上都有一把子力氣。
平常辛辛苦苦一整年,也就只有秋收以後才能夠賺點錢,呂松出手大方,如今只不過是幫忙挖個墳,就能一人拿到一千塊,村民們幾乎是爭著搶著要來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