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莫忘的話說完,身後傳來一聲極其細微近乎於哽咽的驟然呼吸,白子淵按住她肩膀,從她的身體裡抽離,她穴內逐漸空虛,唯留一絲酸脹感,以及小腹中久久盤旋還未消散的高潮餘韻。
他手掌的溫度依然停留在肌膚上,杜莫忘轉頭望他,他已經走到客廳的另一邊去了。
“你去樓上洗個澡吧。”白子淵背對著她,衣衫凌亂,遲緩地收拾自己
杜莫忘朝鏡子裡的自己笑了一下,頓了頓,學著白子淵平時的笑容,先微微抬一點下頜,嘴角勾起的弧度不能太高,最重要的是眼睛不能彎,視線傲然臨下,這樣的笑才會有清冷的氣質,體面又疏離。
她對著鏡子左右偏臉,總覺得不像,大抵是白子淵面板太白,鳳眼太厲的緣故。
果然,她和白子淵從外表看不像有血緣關係,說句糊塗話,她和先生倒還像一些。
她有些傷心,又有點高興,隨意整理了衣裙,領口仍敞著,按照白子淵的指引找到了浴室,坐在馬桶上匯出子宮裡的精液,痛快地洗了個熱水澡。
穿衣服的時候她發現內褲不見了,這一路上樓居然沒察覺到裙子底下真空,她蹲在地上思索片刻,浴室的門從外面敲響,清瘦的人影在磨砂玻璃上若隱若現。
“你的換洗衣服。”白子淵冷淡地說了一句便離開。
杜莫忘推開一條縫,門前擺著一隻編制籃子,裡面整齊地迭著一條幹淨的女士內褲,正是她今天穿的那件。
她拿起內褲,居然是乾淨的,柔軟的蠶絲布料散發著乾燥的熱氣,以及一點兒烘乾機裡的洗滌香味。
這一點小布料脆弱地掛在她指尖,像一片輕薄的羽毛,這種比較昂貴材質的貼身衣物是隻能用手洗的,就算用內衣褲專門洗滌的機器也會讓衣物被破壞。
難不成……
一抹奇異的羞澀攀上她的心窩,她摩挲著布料,腦海裡浮現出場景。
清俊的少年站在盥洗臺前,衣袖捲起露出兩截白生生的腕子,面板比陶瓷檯面還要光滑白皙,女孩杏色的私密物被他潔白的手掌捧住,交織出的色彩曖昧而誘惑。他十指修長,手腕有力而堅實,腕部晶瑩的肌膚下透出交錯盤根的淡淡青色,襠部的分泌物在他手掌的揉搓下被水衝散,淫水和汗水浸溼的內褲煥然一新。
他揉出來的水,自然是由他來清洗潔淨。
白子淵做什麼都是最好,給女人洗內褲也肯定第一,杜莫忘從沒覺得自己的衣物有這麼香過,更何況還是白子淵親手洗好晾乾的。
她紅著臉,把布料放在鼻子下聞了聞,很難分辨出具體的香氣,她略微失望,以為會是和白子淵身上味道的同款。
換好衣服下樓,白子淵又在煮茶。
杜莫忘走過去,隨著她的靠近,白子淵的脊背肉眼可見地逐漸繃緊,看不到面孔也知道他如臨大敵。
他逼迫自己把注意力放到眼前嗚嗚冒煙的炊壺上,可被人接近的感覺愈加明顯,腳步聲由遠及近。他的心蹦跳著懸在嗓子眼,立馬要從嘴裡跳出來,他渾身上下的汗毛都豎起,整個人處於一種幾乎是警戒的緊張狀態。
他從未這麼害怕,即使是小時候被揪住後腦勺的頭髮摜到鏡子上,臉砸得冰冷的鏡面咚咚巨響,強迫著磕頭,好像永遠都不會停下。
柔軟的軀體從身後貼上來,背上襲來一陣熱意,兩條手臂從後面圈住他的腰,抱了個滿懷。
即將吐出來的心忽然就卡在了喉嚨裡,堵在喉口不上不下地痙攣。
後背被毛絨絨的腦袋抵住,撒嬌地拱著,她低聲說:“哥哥,謝謝你幫我洗內褲。”
白子淵偏頭,見到她埋在他衣服裡只露出的一雙漆黑的眼,眼睜著,睫毛時不時顫動,亮閃閃地仰視他,眼眸碎光似風拂過水波粼粼。
她雖不愛笑,卻有雙常常喜樂的眼睛。她自己都發現不了,她望他時總滿眼歡喜。
刻薄生冷的話語含在嘴裡,融化成了低低的沉默,舌尖輕動,再說出來時竟帶了點溫暖。白子淵淡淡道:“洗衣機洗的,我只是倒了洗衣液,按下開關。”
杜莫忘的臉埋得更深了,柔軟的衣料已經爬上了她下眼瞼,明亮的眼睛微微彎了下,瞥開視線。
“騙人,我用洗衣機洗過,會壞。”
悶悶的聲音從他衣服裡傳出來,隔著衣料他感覺到她說話時吐出的熱氣。
白子淵不說話,眼底浮起一層薄怒,耳根微紅,纖細上挑的眼尾冷冷地斜睨下來,幾根纖長的睫毛如同尾羽般密密匝匝地半遮眼瞼。
杜莫忘也默然地轉過眼珠抬起眼睛望他,兩人靜靜地對視,唯餘沸騰的水聲。
白子淵先一步敗下陣來,不甘地投降。
“……我戴了手套。”
杜莫忘面對他時是格外乖巧的,絕不會打破砂鍋問到底,這點兒幸福被她悄悄嚥下去,熱騰騰地沉到心底。
白子淵回過腦袋,繼續煮茶,杜莫忘跟樹袋熊似地掛在他後背上,跟著他的動作移動,白子淵竟沒把她推開。
開櫃子的時候她瞥見工具欄裡的紅色橡膠手套,上面還殘留著水珠,她眼角抽動了一下。
應該不會是這個手套……吧?
她忽然覺得私處瘙癢難耐,鬆開白子淵的腰往浴室走。
腰上難纏的桎梏消失,白子淵下意識地出聲:“做什麼去?”
杜莫忘沒好意思說膈應,含糊地說上廁所。
她脫掉內褲扔進垃圾桶,又撕了衛生紙揉成團丟進去,蓋住內褲,裙子下只穿了條羊毛襪。
再柔軟的羊毛也比不上私處面板的嬌嫩,陰阜被沉重的陰囊拍打了一個多小時,本就紅腫發熱,紅豔的穴口尚外翻流汁,被羊毛襪的襠部摩擦,不斷的刺扎發癢簡直是折磨。
杜莫忘姿勢奇怪地下樓,走路時有意分開腿根,減少陰部和打底襪的磨蹭,她後悔沒塞點衛生紙墊在褲襠裡。
客廳收拾整潔,看不出方才大戰的痕跡,白子淵坐在桌案前兌茶,姿態嫻熟優雅,每一個動作都矜貴得恰到好處。
他衣冠楚楚地坐在那裡,剪影輪廓清瘦頎長,素淡的立領衫沒有半分褶皺,隨著靠近,看清他如復古油畫般精緻冷豔的面龐,凌厲鳳眼低垂時,金絲鏡片反射出窗外皓白森冷的雪光。
“喝杯茶再走。”他推過來描花白瓷杯,杯口閃爍的金邊對映著波動起伏的奶棕色茶湯。
杜莫忘乖乖捧起,用嘴唇小心碰了碰,這次溫度剛好。
喝完茶,白子淵沒有挽留的意思,杜莫忘不想逼他太緊,主動離開。
推門外面的北風呼嘯砸在臉上,天黑後降溫不少,下起小雪,杜莫忘打了個哆嗦。她正打算硬著頭皮往外走,肩上一沉,帶著紅茶和柑橘香氣的溫熱將她嚴實地包裹起來。
細白的手指繞著脖子落到她喉間,略顯笨拙地繫上衣領頂端的銅釦,白子淵比她高太多,大衣衣襬一直垂到腳踝,如果不站直身子就會拖地。
毛呢大衣重量不小,壓得她幾乎挺不起腰,但這種甜美的負擔讓她的靈魂格外輕盈。
“傻笑什麼?”
杜莫忘立馬摸自己的臉,又聽到輕聲的嗤笑,好像低低地罵了她句,是“笨蛋”還是“傻瓜”。
唐宴拎著一個便當盒,在小院外徘徊,肩膀上落了薄雪。幾位警衛員急切地圍著他,一人舉著傘替他遮雪,被他不耐煩推開。
杜莫忘說白子淵去找東西,是父親的遺物,唐宴不方便打擾,只能離開。
等了半個小時,膝蓋冷得快失去知覺,他終於按耐不住,從側門進了白子淵的院子。
“她人呢?”唐宴一進門就問。
恆溫水嘩啦啦地從龍頭裡流下,白子淵手裡拿著柔棉抹布仔細地擦洗茶具,冷淡地回了句:“走了。”
“走了?!我怎麼沒看到?”唐宴問完就意識到不對,氣得跳腳,“她從正門走的?你怎麼不和我說一聲?!”
“你等她做什麼。”
唐宴一句罵要蹦出來,咬牙硬嚥了回去,沒好氣道:“我的事,和你沒關係,白等這麼久了!”說完把便當盒放在桌上,朝樓上衝去,也不打招呼。
他在雪地裡守了這麼久,腦子肯定凍壞了,怎麼就沒想到杜莫忘會從另外一道門出來?為了不錯過他甚至衛生間都不敢去,憋死他了!
唐宴對著馬桶放完水,舒服地嘆息著,後知後覺浴室裡溼漉漉的,殘留著溼熱的水汽,應該是有人剛在這裡洗過澡。
想到也許是白子淵用過,唐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忙去洗手,轉身時不小心踢到了垃圾桶,桶裡的白色紙團震開,露了一小塊杏色。
那一剎那,鬼使神差的,他心裡抹上層疑影,找尋角度又踹了下垃圾桶,埋在紙團下的東西顯現而出。
唐宴像被雷劈了愣在原地,他忽然蹲下身來,看到地漏纏了幾根長髮。
雪越下越大,杜莫忘裹緊大衣站在屋簷下,縮起脖子,手指從寬大的袖口裡伸出來,捏住手機打發時間。
她不知道晚宴要舉辦多久,現在臨近九點,多半是酒酣耳熱時,短時間不會結束。
她不可能催促杜遂安離宴,年輕人玩的那棟別墅不歡迎她,她沒地方待,想找去停車場,到車上避避雪,結果在深宅大院裡迷了路。
肚子咕嚕嚕叫起來,她越發覺得冷,骨子裡透出一點寒意,她搖晃身子時不時跺腳,努力讓身體熱起來。
“我找你好久。”
變聲期獨具特色的粗嘎男聲在不遠處響起,杜莫忘側頭看去。
夜色朦朧,走廊屋簷下垂照的燈昏黃而迷濛,在高大男孩的白西裝上罩了層米黃色的紗,潔白的布料溢位牛奶般細膩柔軟的色澤,襯得他原本清純帥氣的面龐愈發惹人喜愛。
他的表情卻沒有那樣輕快,大步流星地走過來,在她面前站立,飽滿光滑的額前落下幾縷不羈的碎髮,增添幾分成熟的魅力。
唐宴的眼睛圓而大,睫毛短而濃,眸子總溼潤著,黑亮得嚇人,如同動物幼仔,總能讓女性油然而生母性的憐愛。
但從沒有人知道他定定地俯視盯住一個人的時候,這雙明亮的杏仁眼,卻格外詭異。
他寬闊的肩膀遮住頭頂的燈光,濃厚的陰影將面前的杜莫忘籠罩,幾乎是壓迫性的氣息在暗處滋生瀰漫。
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她忽然意識到,唐宴比她高出整整一個腦袋,她的鼻尖甚至只到他的胸脯。
站在面前的,是個年輕力壯的男人,長手長腳,渾身肌肉發達,正是血氣方剛,渾身蓄滿無窮精力,無處發洩的危險角色。
他不對她動過手,不代表他對她再也沒有威脅。
杜莫忘高度警惕,手死死攥住手機,汗毛倒豎,瞪大眼睛對上他的眼神,只要他有攻擊性的舉動,立馬就要把手機朝他腦門上招呼。
就在她神經高度緊張快要繃斷的時候,唐宴忽然蹲下身子,掀起她的長裙。
杜莫忘差點叫出來,使勁捂住自己的裙襬,和唐宴角力。
“你發什麼瘋!幹什麼!”
唐宴面無表情,大手握住她的小腿,滾燙的手心幾乎要把她面板燒穿,另一隻手撕扯她手裡的布料,加絨的綢緞在他手裡和紙張沒什麼區別,幾下就裂開了口子。
這裙子專門設計,和杜遂安今天的西裝是同系列。杜莫忘心疼得不得了,用空出來的那條腿踹他,唐宴捱了好幾腳,不動如山,跟塊石頭一樣豎在原地。
不過幾秒,唐宴就把裙子從杜莫忘手裡奪了出來,他手探進裙底,貼著小腿肚子一路朝上,眼見要摸到她的腿心,杜莫忘急忙夾住兩腿,把唐宴的手牢牢夾在大腿間。
唐宴的手在她夾緊的綿軟腿肉裡動了幾下,緩緩地掀起眼簾,自下往上地凝視她,稚氣未脫的帥臉陷在女人凌亂的長裙裡,眉眼深邃,高挺的眉弓下陰霾重重。
他此時像是個抓到老婆出軌的綠帽男,陰冷而又偏執地把她攥在手中,堅冰之下湧動著強烈的怒火岩漿。
“腿分開。”唐宴冷硬道,火熱的鼻息隔著裙子布料噴灑在她私處,“不然我會讓它們在我腰上夾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