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兜兜轉轉,蕭矜完全不知道蕭逸把自己帶到了哪裡,只能憑模糊的感覺,判斷出最終抵達的宅邸坐落於淺水灣一帶。
折騰了大半夜,蕭逸終於捨得抱她洗澡。臥室配有獨立浴室,設施一應俱全,甚至還參考了蕭矜愛泡澡的習慣,安置了一架嶄新潔白的圓形浴缸。
蕭逸將她放進浴缸裡,試了試水溫,剛剛好,轉身走出去,背過身安靜地守在磨砂玻璃外側。
“需要就叫我。”
蒸氣嫋嫋地升起來,蕭矜脆弱地倚靠著浴缸,一點點慢慢地洗淨身上血汙,但是精液射得太深了,她纖細的手指不斷伸進去摳,卻怎麼也勾不出來,嘗試良久,最終只能崩潰地小聲地喊著蕭逸。
“你進來。”
第一聲蕭逸沒聽見,她帶著哭腔又喊了一遍。
“你進來啊。”
蕭逸這才走進去,白茫茫的水霧瀰漫在眼前,蕭矜面板愈發冷白,黑色髮絲打溼在額前,一縷縷地,襯得她越發像一隻精緻易碎的陶瓷娃娃。她嘴唇沒什麼血色,細白牙齒難堪地咬著唇,輕聲讓蕭逸幫自己弄出來。
不必她明說,蕭逸自然心領神會,半蹲下來,掰過她細瘦的身子,又挽起襯衫袖口,雙手探進水裡。
血絲和白濁隨著他修長手指的抽插,一點點被勾連出來,原本清澈的水面漸漸濁起來。蕭矜緊閉著眼睛,後仰著靠在蕭逸懷裡,嘴角噙著細細碎碎的呻吟,隨著他手指的來回抽送,身體不時輕顫兩下,面部疼痛的表情裡偶爾流露出些許微妙的愉悅。
她整個人彷彿化作了玉一般,在水霧之間簡直玲瓏剔透,又溼淋淋的,靠得蕭逸的黑襯衫都浸溼了一大片,水漬印出來。
待到全身上下徹底清理乾淨,蕭逸抱她出來,拿來潔白綿軟的浴巾為她擦拭身體,她一直在發抖,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怕的。
擦到一半,蕭逸突然扔了浴巾,跪下來,雙手摟著她的細腰,一口一口地吻她下身淋漓的水珠。蕭矜猛地戰慄起來,下意識後退一步,想要躲開他一道道落下的綿密火熱的吻。
於是蕭逸跪在她腳下,一寸寸膝行,緊逼著她,直至逼進角落,吻她通紅的腿心,吻她脆弱的花核,吻她被磨得腫脹的陰唇……
他把她幹得如此徹底。
小嫩逼簡直被他幹開了花,漂亮得要命,粉嫩嬌氣的肉縫不斷翕動著,合都合不攏。蕭逸著迷又貪婪地,用嘴唇吸吮著,用舌尖描摹著她肉穴的形狀。
這時候,又只剩他們兩個人了,呼吸交迭著漸漸重起來。
“別這樣……”
蕭矜突然伸手,按住蕭逸的頭顱。她被吻得軟了腰,拒絕的聲音都是顫顫的。
“別這樣對我。”
聽起來,她快要哭出來了。
“為什麼不呢?”
蕭逸抬頭,目光裡流洩出困惑不解的神情,他是真的不解。
“向來如此,不是嗎?”
“抱大小姐洗澡,跪著吻幹大小姐的身體。”
我無言以對,只能沉默著,任由蕭逸用這種方式為我擦乾全身,穿好浴袍,最終他把我抱出去,放到床上。
在照顧我這件事上,蕭逸向來細緻入微。床品是白色蠶絲面料,摸起來微涼柔軟,他替我蓋好被子,就要離開。
“蕭逸,你知道嗎?”我叫住他,“小時候我第一次讀海的女兒,那晚我做了一個夢——”
他轉身,安靜溫順地看著我的眼睛。
“夢裡我捉到了一條小美人魚,偷偷把她養在家裡的景觀魚缸裡,我透過玻璃看她,她的尾巴真漂亮啊,鱗片閃閃發光。”
“我看入了迷,情不自禁地張開五指按在玻璃上,想要撫摸她。她突然變得害怕起來,往魚缸深處縮,努力地想把自己蜷成小小的一團,她漂亮的眼睛朝我眨了兩下,眼底盈盈的水光晃出來,好像在說她很想離開。”
“魚缸裡只放了一點點水,勉強浸過魚尾,這條小美人魚很虛弱很渴,她需要水。於是我捧著一杯水站在她面前,告訴她,你笑一下,我就給你一杯水。”
他很認真地聽我講完。
“蕭逸——”
我深吸一口氣,將這段漫長鋪墊背後真正的問題拋了出來。
“如果我對你笑一下,你會給我那杯水嗎?”
“你要喝水?我給你倒。”他伸手去拿桌上的水杯。
我輕輕地搖頭。
“我不渴。”
蕭逸便停下腳步,困惑地歪著腦袋,看我在床上瑟瑟發抖的模樣,我望向他的眼神無限婉轉,在他英俊的臉上流連了不知多少個來回,終於問出了那個問題。
“為什麼?”
“什麼?”
“為什麼抓我?”
“你是最好的投名狀。”
蕭逸整個人站在我面前,身形挺拔,周身散發的寒冷凜冽的氣息,讓他瞬間變成了冰天雪地裡的一尊雕像。
無情無義,涼薄無比。
這個答案令我脊背發寒,蕭逸見我不說話,轉身出門。
“你要丟下我嗎?”
他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
“我發燒了。”
我這才意識到自己身體燒得滾燙,腦袋暈乎乎的,很難受。可蕭逸聽到我這句話,依舊是頭也不回。
他離開的腳步很果斷,彷彿我們之間從未有過任何情分。
他關上了門。
關門的那一瞬間,蕭逸其實沒想那麼多,他以為自己不會在意的。
他以為自己僅僅只是想征服大小姐的身體,他想得太久了,想得快要發瘋。他以為自己吃到了,也就能忘了。
僅此而已。
在河邊小屋痛得無法入眠的深夜,蕭逸總是站著發呆,白熾燈下除了他頎長落寞的影子,還有零星的飛蛾,一下下朝著光源中心胡亂地撞。燈泡的高溫能夠瞬間融化掉飛蛾單薄的翅膀,空氣裡隱隱升騰起燒焦的味道。
明知道要受傷,還是要撲到燈前,撲到火上,飛蛾就是這樣傻。
蕭逸一度同病相憐。
只是從今往後,他不想再做那隻傻乎乎的飛蛾了。
蕭逸站在蕭矜房間外面守夜,遠處還有幾個小弟看守,葉世過來傳話:“廖先生想見一見她。”
蕭逸問:“今晚嗎?”
“就這幾天吧,也不急。廖先生說,好生安撫她,別把她嚇壞了。”
蕭逸點點頭。背後傳來小弟吃吃的笑聲。
“怎麼個見法?”
“把人剝光了送到床上見嗎?”
傳聞中高不可攀的蕭家大小姐,就這樣輕而易舉地,淪為了他人的桃色談資。
蕭逸心底,五味雜陳。
他奪走了她的諾亞方舟。
有那麼一瞬間,他也害怕她會想不開。但這份害怕轉瞬即逝,她捨不得死的。蕭逸正是拿捏住了這一點,所以肆無忌憚。
——你不會去死的是不是?
——你怎麼會捨得死呢?
這樣漂亮,這樣高貴,這樣絢爛浮華,這樣頤指氣使的人生,你怎麼捨得拋下呢?
他輕輕地在心底發問。
究竟要輪迴轉世多少場,才能夠投胎到這樣頂尖奢靡的家世,才能夠投胎成這樣一副精雕細琢的美人胚子?
蕭逸腦海中漸漸映出蕭矜的臉,眉眼細緻,目光流轉,一顰一笑,皆是無限動人的模樣。
她絕非輕易就向命運低頭的人,絕非輕易就捨得放棄自己生命的人。
所以他離開時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