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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8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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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矜十八歲生日,蕭家按照英式傳統,為她舉行了最高規格的成人禮舞會,正式宣告蕭大小姐進入香港上流社交圈。

舞會奢華豪靡,聲勢恢弘,雲集了貴族、豪門、政壇名流,甚至香港總督連城也撥冗前來,親自道賀。

除蕭家主動邀請的港島世家的當權者與年輕一輩少爺小姐們,還有近一千位時尚社交名流、電視雜誌報紙等媒體遞交了申請,經過舞會籌辦委員會的嚴格評估篩選,最終獲得邀請函前來觀禮。

舞會開始,蕭存以父親身份牽著蕭矜的手露面。兩名年輕的精心挑選的世家子弟,分別穿燕尾服與軍裝,身姿英挺氣宇軒昂,緊緊跟隨在後面護送大小姐入場。

作為今夜唯一被正式介紹的Debs,蕭矜無疑是全場主角,整個香港都將共同見證這位藍血新貴的成人儀式。

剛一露面,四面八方的攝像頭便訓練有素地調整到最佳角度,一齊對準她,無數閃光燈噼裡啪啦一通狂閃,接連不斷的燈光瞬間將整座大禮堂映得亮如白晝,同樣照亮這顆冉冉升起的上流社交圈新星——

蕭矜一襲白色曳地魚尾長裙驚豔亮相,來自StephaneRolland高階定製,露肩露背設計,簡潔利落的剪裁,腰掐得極細,將少女曲線完美拉伸,勾勒出極致修身細長的輪廓線條。

裙身點綴著法國宮廷花卉圖案刺繡,腰部與裙襬耗時300個小時全手工釘制奢華鑽石,舉手投足流光溢彩,雍容華貴又不失典雅莊重。

她太過璀璨耀眼,恰如夜空高懸的帝王星,永遠的視線焦點,永遠奪人眼球攝人心魄。

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待捕捉蕭矜接下來的任何一個動作,甚至連她裙襬不經意間翩躚而動的微小幅度都不捨得防過。

她的舞伴毫無懸念,正是港督之子連霽。

萬眾矚目之下,他朝她走過去,剪裁得體的昂貴西裝,一針一線都由出身英國裁縫世家的老裁縫親手縫製,黑色正裝紳士典雅,恰好襯他從容矜貴的氣度。

待他走近了,蕭矜伸出瑩白纖細的手臂,輕輕挽住連霽臂彎,抬頭朝他一笑,當真明眸皓齒,巧笑倩兮。二人一同慢慢走下臺階,準備步入舞池。

她身上的裙身面料彷彿空氣一般輕盈,在周圍閃光燈的不斷照射下,愈發輕薄閃亮起來,閃出恍若流動金屬般的奇特質感,熠熠生輝。

長長的魚尾裙襬在地面逶迤拖行,出奇的精緻飄逸,一瞬間高貴與妖嬈並存,隨夢幻的裙尾緩緩流瀉而出,鑽石拼飾點綴其間閃耀出高雅奢靡的光輝。

這身禮服由品牌同名設計師斯蒂芬·羅蘭為蕭矜量身打造,據說是被蕭存邀請,親自飛來香港為大小姐量體裁衣。

這位設計師出身貴族,血液裡流淌著優雅高貴的氣質,作為法國最年輕的高定設計師,同時也是僅有的14位官方高定成員之一,他的設計與香奈兒、迪奧、紀梵希等高定大師齊名。

多年後,斯蒂芬將在自己的回憶錄裡回憶起這位出生於古老東方的年輕美人——

像一段魔法時光的開啟:分不清究竟是香港還是巴黎的夏日清晨,第一縷陽光拂照,一隻白天鵝在我面前翩然落下。周身縈繞著與生俱來的優雅,面容如雕刻般精緻,面板如絲綢般柔滑,長長的黑髮披散在肩頭,微風中飛舞成多情的波浪。

……

此刻禮堂正中央的巨型水晶吊燈照耀下來,光芒盈盈如月,為蕭矜裸露在外的肌膚籠罩了一層珍珠般柔和的光澤。

她露出小巧圓潤的肩頭和大片光潔白皙的後背,面板細膩瑩潤,白得通透,蝴蝶骨精緻凌厲,像兩把小匕首橫空出世。

光芒萬丈,貴氣逼人。

她生來高高在上,睥睨蒼生匍匐腳下。令在場所有人望而生畏,又欲罷不能。

音樂漸起,舞會開始。

蕭矜被連霽握在懷裡,舞步輕慢翩躚,裙襬飄逸流暢,不斷地旋轉相擁,彼此間掀起的磁場如同夢境河流,緩緩流瀉出來,漫過腳底冰冷奢侈的大理石地面,閃出粼粼波光。

她是那樣的明豔靚麗,曼妙動人。他又是那樣的英俊華貴,優雅從容。

任誰看都得誇一句,天作之合。

這場舞會,不僅僅是蕭矜的成人禮,她與連霽的婚訊,也一併通告全港。

一曲共舞結束,全場驚羨,引發轟動。

蕭矜被連霽帶著,去跟連城打招呼,回來時,已經到了餐點環節。她從經過的侍者托盤裡隨手端起一杯香檳,兩根纖細手指捏著高腳杯,珠光白的指甲漫不經心地搭在杯身上。

指甲尖端鑲嵌著兩顆閃亮奪目的碎鑽,琥珀色酒液的映襯下好似繁星墜落指尖,光芒不斷閃耀,越發璀璨惹眼,越發昂貴精緻。

她左右回首,像在尋找什麼人。

蕭逸看完蕭矜跳舞,便默默離開了禮堂,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露臺吹冷風,背後是滿室歌舞昇平,盛世繁華。

蕭存在戶外安排了一場盛大的煙火表演,與未能到場的全港居民共同慶賀大小姐的誕辰之喜。煙火接連騰空,盛放剎那,將原本寡淡的夜空照耀得絢麗恢弘,熱鬧至極。

對於寂寞的人來說,比如蕭逸,這場煙火像是雪中送炭,即便稍縱即逝,也有光輝剎那,他心裡尚且能跟著熱鬧一把。但對大小姐來說,只能勉強算是錦上添花,或許連花都算不上。

蕭逸不禁想起方才大小姐露面,笑靨盈盈的模樣,舞池中央起舞亦是耀眼至極。她粲然如斯,生命里人來人往,熙熙攘攘,怕是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場煙火帶來的動靜。

蕭逸穿一套黑色正裝,經典三件套,馬甲前襟紐扣一顆顆扣得嚴謹,黑色領結規規矩矩地綁住領口,衣料的銀色暗紋隱隱折射出低調光澤,極力壓制著他骨子裡的野性與不馴。

這身打扮看起來與在場所有世家子弟別無二致,不會出錯也難以出彩,但穿在蕭逸身上,倒是襯得身形格外挺拔,自有他一番氣度。

他難得梳了回偏分背頭,比實際年齡看起來成熟不少,黑夜襯得膚色愈發冷白,薄唇微抿,全神貫注地盯著夜空。煙火絢爛迷離,偶爾映亮他深邃的眼眸,神情卻始終凜冽淡漠,十足貴公子式的驕矜,卻又比旁的那些公子哥兒多出一點神秘精悍的味道,十分令人著迷。

煙火盛典逐漸走到了尾聲,廣闊夜幕中綻開最後幾朵零星煙花,最終陷入沉寂。

蕭逸有些黯淡地低頭,默默地想大小姐。

她實在是漂亮,浮華煙火之姿,亂世傾城之貌,佔盡人間絕色,註定天命風流。

衣香鬢影,容色奢華,一切熱鬧喧囂都被隔絕在他身後那扇雕飾精美的水晶玻璃門之後。然而觥籌交錯歡聲笑語,卻隱約又斷續地從身後傳來,想來這扇門徒有美觀,隔音效果並不佳。

蕭逸仰面,望向夜空,一片清寂寥遠。像他心裡,空蕩蕩,黑漆漆,靜悄悄,三千里地無人煙。

蕭矜的聲音突然自後方傳來:“逸哥哥。”

如同融入夜色般的清冷,蕭逸還以為是錯覺,今天是她生命裡最為風光重要的日子,滿堂賓客來賀,滿室喧囂鼎盛,她怎麼可能撇下那些名流望族,來這個黯淡的角落呢。

他下意識轉身,矜貴涼薄的眼神,漫不經心地瞥過去,透出絲絲縷縷的涼意。

卻當真看到了她。

“你?”

話剛出口,便被堵住。

在這個無人注意的黑暗的角落,蕭矜提著裙襬踮起腳尖,輕輕地吻上了他的唇。

她來親他。

含著一小捧軟綿綿的奶油。

粉嫩舌尖描摹著蕭逸唇瓣的形狀,又靈巧地從他唇縫間探入,舌尖抵著舌尖,傳遞口中奶油的香甜。還有溫度,她的小舌頭,很軟很暖。

一吻結束。

蕭矜迴歸原位,指尖不住地摩挲著自己柔軟的唇,惴惴不安地看蕭逸:“你都沒有吃蛋糕。”

她明眸善睞,剔透如琉璃,眼底水光盪漾,恍若落盡人間煙火色。

夜空是深邃厚重的墨藍,瞧不見一顆星星,因為此刻那些璀璨閃耀的星星全部都落進了蕭逸眼底,閃閃發光,好似星河盪漾。他的眼神驟然變得柔軟純粹,嘴角慢慢地揚起溫柔的弧度。

蕭逸探出舌尖,輕輕舔著唇,回味片刻前的觸碰與味道。

“現在吃到了。”

“好吃嗎?”

“很甜。”

於是蕭矜便笑了,發自心底的開心,笑容盛在她臉上,明媚粲然,絢麗至極。頃刻間便顛覆了蕭逸眼底盪漾著的那道星河,漫天繁星嘩啦一下子跌下來,全部跌進了蕭逸心底。

他的心砰砰直跳。

他想說些什麼,還在猶豫著,一道清寂男聲卻傳了過來。

“矜矜。”

是連霽,他從宴會廳出來,信步上前,優雅從容,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十足英倫風的紳士範兒。他從善如流地摟住蕭矜的腰,低頭溫聲軟語地問她:“怎麼出來了?冷不冷?”

又輕輕瞥了一眼蕭逸,是世家大少自小養成的優越感,骨子裡洋溢的高高在上,還有略微輕蔑不屑的眼神。他當著蕭逸的面,手掌始終緊緊扣著蕭矜的腰,宣示主權。

直到兩人離開,蕭逸才默默嘆了口氣,怎麼會有這麼多男人愛大小姐啊。

明面是連霽,名正言順的未婚夫,轟轟烈烈地宣告著所有權;暗地有蕭存,覬覦女兒的心思早就昭然若揭,肆無忌彈恬不知恥。

偏偏這兩位,都是自己無法逾越的高山。

他什麼都做不了,就連輕輕嘆出的這口氣,也只能消散在夜幕中。連落寞的影子,此刻都躲了起來。

陌生男音突然響起來:“這位是,表少爺吧?”

蕭逸看過去,是位中年男人,長相儒雅儀表堂堂,對方率先伸出手自我介紹:“我是廖明憲。”

怎麼今夜露臺反而成了最炙手可熱的地方,誰都要跑來摻和一腳。

蕭逸點點頭,平視面前男人,沒有出聲,等他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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