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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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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和陛下……什麼了麼?”

“也……也有了。”

“這不就成了?!”德妃一拍手:“你就讓糖糖隔三差五的給你診脈吧,不出一個月,肯定能查出身孕來。”

唐瑩下意識的摸摸小腹,一個軟乎乎白嫩嫩的小寶貝慢慢在她鬧海中勾勒成形,有她白皙的面板和圓圓的眼睛,又有陛下高挺的鼻樑和薄薄的唇。

德妃也不打擾,直到唐瑩嘴角勾出一抹笑意,慢慢回過神來,她才突然發問道:“說起來你的直覺這麼靈敏,可曾感覺到皇貴太妃有什麼異樣麼?”

唐瑩抬眼看她,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德妃瞭然苦笑:“果然是有的麼?”

“嗯。”唐瑩點點頭,回憶著些許片段,小聲卻篤定道:“第一次便是陛下中毒那回,陛下讓我給皇貴太妃敬過媳婦茶。那時皇貴太妃對我亦極親切,可我就覺得她並不像表現的那麼喜歡我。”

“還有呢?”

“還有就是這次。”唐瑩定了定神,將她夢中夢到的情形說給德妃聽:“……若說皇貴太妃是因御花園的管事拿出證據才將姐姐打入冷宮,那將我貶到浣衣局,可是一點兒道理都沒有了。”

“這些朕怎麼沒聽你說過?”不知在門口偷聽了多久的皇帝陛下逆著陽光踏進來:“還有什麼?你無需隱瞞,全都說給朕聽。”

第76章 自首坦白

沈元洲的突然出現把唐瑩嚇了一跳, 德妃也難得的顯出些慌張——倒不是別的,只是怕陛下一心信任皇貴太妃, 因此惡了唐瑩罷了。

皇帝陛下緩和了臉色擺擺手,拉著唐瑩一起坐下,順毛般揉了揉她的發頂:“你之前是怕朕不高興才不說的?”

唐瑩點頭:“皇貴太妃對你多好啊,對我也是很好的。雖說我夢裡的事情一般都不會錯,可萬一是真冤枉了她呢?”

“這次卻不是冤枉,她真不喜歡你。”沈元洲嘆氣,決定還是把隱情說開:“你真當老十是被冤枉的麼?那小子——曾經是想娶你的。”

“哈?”唐瑩睜大了眼睛, 眼中神色寫滿了不可置信與抗拒。連德妃也嚇了一跳, 手裡捏著的帕子都掉地上了。

沈元洲苦笑:“朕查出來的時候真是五味雜陳不知如何是好。好在他雖然看上你,你卻看不上他,也免了朕對他還多幾分愧疚之情。”

“為什麼要你對他愧疚啊, 應該愧疚的人是他好嗎?”唐瑩義憤填膺的拍案而起:“是不是他看我入宮了求而不得就變態了?讓皇貴太妃替他報仇?”

“嘖嘖, ”沈元洲掐她一把:“老十在你眼中是個壞人?”

唐瑩嘟著嘴想了想,挫敗的搖頭:“沒怎麼認真看過。”

“就印象中呢?”

“嗯,應該是好的吧。”錦婕妤不太甘心的模樣, 到底是沒說謊:“至少對著你的時候,他還是挺崇拜尊敬你的。”

“我也是這麼覺得。”沈元洲接過茗硯端上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攤手道:“老十應該不是個奸的,只是皇貴太妃——”

他重重嘆了口氣:“剛才皇貴太妃與我自首了。”

“自首?”唐瑩與德妃面面相覷:“真的是她……”

“是她。”沈元洲點頭:“其實去年年中老十就向皇貴太妃透露過有了心儀的姑娘,只是一直沒告訴她是誰,也不准她往外說。及後來鯉兒進宮, 老十蔫吧了一陣,忽然又不肯成親了。”

“太妃猜到王爺相中的人進宮了?”

沈元洲搖頭:“那時還沒有,畢竟老十風一陣雨一陣的,太妃也拿他沒辦法。直到後來萬壽節, 鯉兒一曲霓裳羽衣舞在宮中掀起了不小的風浪,正好隔日老十進宮請安,太妃便與王爺提過一嘴。”

他頓了頓解釋道:“朕和老十小時候一起看過楊大家的霓裳羽衣舞,老十對這舞曲念念不忘了許多年。太妃說時不過感慨時光流逝,卻看到老十臉色都變了,這才發現了一絲端倪。”

“難怪。”唐瑩捂臉:“太妃是在那天之後才知道的,所以以前一直沒動靜,後面卻想滅了我了。”

德妃也嘆氣:“要是我有個兒子,喜歡上個姑娘,姑娘卻嫁了別人,害我兒孤苦伶仃,我再怎麼講道理勸兒子看開些,心裡也是會遷怒那姑娘的。”

沈元洲拍了拍唐瑩的肩膀,不知該說什麼好。

皇貴太妃認了她指使阿四推倒德妃陷害唐瑩,也認了給唐瑩的井水下毒,甚至挑唆三公主打上景華宮的也是她。只是最後這次鬧的夠大,賢親王也聽到了風聲,立刻進宮請太妃千萬收手。

“再後來你們也知道了。”沈元洲有氣無力的攤手:“德妃查到了那批金首飾,皇貴太妃怕被你順藤摸瓜,正好又發現賢妃有意害了小七讓你無暇接管宮權,索性順水推舟借刀殺人,透露了莯草花粉的方法給張氏。結果有鯉兒在,非但沒害到小公主,反而讓賢妃露出了馬腳。”

“而且臣妾執掌宮務之後,皇貴太妃再要動手腳就不容易了。”德妃輕笑:“於是她趁您去行宮之後再次出動賢妃,只要證據確鑿,哪怕您偏袒臣妾饒過臣妾一命,這宮務大權也絕對要易手。”

“不全是。”沈元洲想了想:“皇貴太妃說,賢妃應是真和六王八王有些關聯的,她不過是再順水推舟借刀殺人了一次,沒想到朕反應那麼快,一下子抓到要害,這才把賢妃嚇的認罪自盡了。”

“所以鯉兒又救了我一回。”德妃拉過唐瑩,當著沈元洲的面一口mua在小娘子的臉上,又看皇帝陛下:“後宮鬧出人命官司,證據也都指向我,您再怎麼知道我是被冤枉的也必須給出些懲罰以安定人心。而處置之後,您肯定不會把宮權給挑事兒的賢妃,最後自然還是落在皇貴太妃手上。”

沈元洲認命的點頭。

唐瑩則伸手拉沈元洲的袖子,小聲問他:“您相信皇貴太妃說的麼?”

“朕——朕現在是真不知道誰能信誰不能信了。”沈元洲已經不知道第多少次苦笑:“朕已經拘了她身邊的心腹嬤嬤,還有那個駱公公,等慎刑司和監察司一塊兒問出結果再看吧。”

“對了,還有一個!”德妃在一旁掰著手指算了算,忽然問道:“魏才人是怎麼回事?”

“皇貴太妃不認魏才人的案子。”沈元洲皺眉:“她倒是認了鯉兒那匹驚馬。實則她早就給所有的馬下了毒,無論鯉兒挑選那一匹,只需扶她上馬的小太監將另一種毒抹在馬身上,過一陣子必然會讓馬癲狂起來,將她摔下馬去。”

這也正應了唐瑩在行宮的第一個噩夢,她在夢中夢到的並非慧婕妤和孫貴嬪算計的穢物大丨法,而是被驚馬踩踏至死。

唐瑩下意識的往陛下懷裡縮,瞥見德妃一臉羨慕的看著,又身子一扭轉投了德妃的懷抱,徒留沈元洲尷尬的張開雙臂抱了個寂寞。

“咳咳。”皇帝陛下若無其事的收回手,將話頭轉回正題:“雖然現在還不確定,朕基本上認為皇貴太妃並沒有說謊。魏才人這案做的與其他幾件的風格完全不同,尤其是能下手滅了魏家滿門,朕不覺得皇貴太妃有這麼大的能量。”

這一點德妃也是同意的:“皇貴太妃每次出手都是乾脆利落不留痕跡,哪怕我們懷疑她也抓不到她任何證據的。唯有魏才人那次,簡直漏洞百出荒謬絕倫,與其說是查出了魏才人不對勁被人滅口,還不如說是有意要殺魏氏全家,故意把動機扯到宮鬥上來。”

“你是說——?”沈元洲瞬間有了想法,喊劉公公取來賢妃的認罪書仔細看了看,又對他細細交代一番。

“陛下覺得是魏家發現了張氏與六王八王聯絡的線索,張氏為了滅口才故意引導魏才人與鯉兒起衝突?”刑偵世家出生的德妃立刻聽懂了他的意思:“無論最後什麼結果,魏家被滅門都會被認為是有人借魏才人陷害鯉兒,為了不暴露自己又慌張對魏家下手,卻絕對想不到是裡應外合篡位反叛的前奏。”

“不錯。”沈元洲指著口供一行沉聲道:“若不是賢妃真與六王八王的人有過交集,怎麼可能連這種細節都交代的清楚?”

另有一層原因,便是魏家逼迫魏才人衝撞鯉兒時,大咧咧說出“生不出兒子”的話。沈元洲中毒本是隱秘,除了當年投毒的四王黨,應再無別人知曉這個秘密。

六王八王是四王的親弟弟,一直在不遺餘力的暗中收攏四王的殘存舊部,從知情人口中得到他中毒的訊息合情合理。大約也是從那時起,他們本被踩的差不多熄滅的野心也重新點燃——總歸沈元洲不能有後,那他們何不製造機會,就算自己無法登基,也讓自己的孩子重新奪回帝位?

“逆賊被三司會審,總有說出真相的時候。”德妃安慰道,又有些好奇:“皇貴太妃怎麼就肯說出來了?您也知道,哪怕您與臣妾再加上魏大人一塊兒懷疑她,可她只要不再出手,就誰都抓不到她的把柄。”

別說什麼有了懷疑就能抓皇貴太妃的心腹嬤嬤和駱公公嚴刑拷打的鬼話。皇貴太妃地位尊崇,又有幫扶陛下之功,除非真的有確鑿證據十足把握,否則就算陛下也不敢輕易動延福宮裡的下人。

“因為啊,”沈元洲抬頭望天,表情有點兒飄忽:“因為十弟突然肯娶親了唄。”

唐瑩又拉他的袖子:“這和賢親王娶親有什麼關係?”

沈元洲卻想起剛才皇貴太妃一臉平靜甚至微笑的表情,慢慢說出那番話:

“……老十的婚事是我心中的一根刺,每當看到你與錦婕妤恩恩愛愛,我就想到我可憐的老十,被她害的孤苦伶仃一個人。老十這孩子死心眼啊,當初說了把你當親哥,便一輩子把你當親哥。他喜歡了三年的姑娘,怎麼是輕易就會放棄的呢?”

“後來老十發現我針對錦婕妤,再三警告我不要再出手了。我不甘心,憑什麼別人欺負了我的兒子,我卻不能幫他報復回來!”

“我以為錦婕妤死了,我兒就能放下了。可昨日他興沖沖的告訴我,其實他願意娶閔姑娘當王妃,往後成家立業好好做你的左膀右臂。”

“那時我才知道我錯了。放不下的不是他而是我。我做的這些根本幫不了他,只會讓他越陷越深,甚至因我而失去了與你之間的親情羈絆。”

她看向沈元洲的眼神溫柔而坦誠:“我不是什麼無辜純白的好人,後宮鬥爭我比誰經歷的都多,死在我手裡的人不在少數。但這一次確實是我錯了,如今我既想明白,自然不會再一錯再錯。事情便是如此,如何處置,悉聽尊便。”

第77章 花魁娘子

德妃和唐瑩聽完沈元洲的轉述, 一時間都沉默了。

皇貴太妃錯了麼?陷害妃嬪謀害皇嗣,當然是有罪。可這後宮, 誰身上又沒沾染幾分罪孽?怕是連皇帝陛下心裡,也默許了女人之間的廝殺只要不被擺在檯面上,就只需遵從成王敗寇的法則吧。

而皇貴太妃,顯然是這後宮裡最強大的“王”。

她肯承認罪行接受懲罰也並不是因為愧疚於曾傷害唐瑩,不過是不想因這些事情在陛下與賢親王之間留下懷疑和矛盾。如今由她自己坦誠到來,沈元洲更無法從嚴判處。

“畢竟是傷到了子嗣。”德妃低頭喃喃:“總不可能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還是等口供吧。”沈元洲揉了揉眉心:“要是皇貴太妃沒有別的隱瞞,朕不會傷她性命。”

只這皇宮是待不得了, 皇家寺院裡還有不少先帝妃嬪在祈福, 就讓皇貴太妃與她們一同修行便是。

“行了,不說這個了。”沈元洲打點起精神笑道:“這回在行宮,還多虧了鯉兒三番兩次的提醒, 雖然不好往外明說, 朕總要給她升個位份的。”

“升昭儀嗎?”德妃也笑:“挺好,等過段時間再有了身孕,就可以直接封到四妃了。”

“你倒是大方。”沈元洲手指點了點她, 看唐瑩的眼神柔和的彷彿能滴出水來:“聽到你德妃姐姐說的沒?你可快點兒給朕一個升你為妃的機會。”

“那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做到的嘛。”德妃將害羞的小姑娘攬進懷裡,一邊與陛下打趣:“還得您自己多努力,別分心去幹別的。”

“嘖,有鯉兒珠玉在前,我能分心給誰?”

德妃大大方方翻了個白眼:“那誰知道啊,宮裡美人兒這麼多, 過不久還有什麼身材超好會跳舞的仙餘公主入宮,誰知道異域風情會不會把您的心給勾了去啊。”

唐瑩躲在德妃身後哧哧笑:“我聽劉公公說過,陛下看若依公主跳舞看的眼睛都直了,等半個月後就該是隻聞新人笑, 不見舊人哭了吧。”

“劉平順?”沈元洲眼冒殺氣。

劉公公一溜煙跑了:“老奴去給陛下催催,前頭的口供應該錄的差不多了。”

“您也別扯到劉公公,總是您真這麼著了,劉公公才說得出來。”唐瑩一手拉住沈元洲的袖子,扯著帕子捂住眼睛假惺惺嗚嗚哭了兩聲,德妃配合的拍她的後背:“好妹妹,咱不哭啊,陛下不疼你,還有姐姐疼你呢。”

“你們這一唱一和的!”沈元洲好氣又好笑,一手把唐瑩扯過來:“朕是那種見色忘義會辜負你的人嗎?”

唐瑩睜大了眼睛一臉無辜:“那也不一定啊,您當初看上妾,不也是因為妾漂亮嗎?”

沈元洲一時語塞,口不擇言道:“那能一樣?你是真漂亮,仙餘那個什麼公主連給你提鞋都不配!要不是為了政治聯姻給仙餘國面子,朕才看不上她!睡她吃虧的是朕!”

“噗——”德妃的茶水噴了一桌子,唐瑩也笑的直不起腰來。

德妃一邊揉肚子一邊搖頭:“不帶您這麼得了便宜還賣乖的啊,那麼大一個公主給您當妃子,還委屈了您似的。”

沈元洲也是索性放飛自我了,吐槽起自己來比誰都黑:“你們不覺得朕就像個花魁娘子,哪家給好處給的多,朕就得給哪家的姑娘□□?”

他一臉鬱卒的嘆了口氣:“朕天天看著那些女人,腦子裡就想到他們的爹啊爺爺啊叔伯兄弟啊,就這還得下得去口,是不是朕的巨大犧牲?”

唐瑩和德妃代入了一下畫面——比如孫貴嬪的腦袋上放一個孫將軍的臉,或是慧婕妤頂著周丞相的容貌,頓時就笑的抽過去了。唐瑩還挺大不敬的上來拍拍陛下的肩膀:您老人家真是辛苦了!

“所以啊!”皇帝陛下扶住笑的打跌的錦婕妤,拉著她的手大言不慚:“你看那些畫本子裡花魁娘子還得有個真心相愛的窮書生呢。朕往後的日子可就靠著你了,你可不能信了你德妃姐姐的鬼話棄朕而去啊!”

他越說的一本正經,唐瑩越是笑的停不下來。誰能想到人前嚴肅尊貴的皇帝陛下還有如此無奈的一面,偏又有幾分歪理,仔細想想便更覺得好笑了。

三個人胡鬧了一陣,幾乎笑出一身汗來,才在幾位大宮女的服侍下重新坐下喝茶。德妃看了還在膩歪的兩人忍不住感慨:“自鯉兒進宮之後,陛下可開心活潑了許多,臣妾也替陛下高興呢。”

“是啊。”沈元洲感慨的揉著唐瑩的手微笑:“這般令人忘憂還運氣好的姑娘,誰和她在一起又不會開心呢?”

“也還是有人會不開心的。”德妃斜眼:“陛下別怪我醜話說在前頭啊,周氏和孫氏那兩個敢坑鯉兒的,臣妾可得下手抽她們了。”

沈元洲十分理解的點頭:“留□□氣兒,別讓朕在前朝難做。”

德妃眨了眨眼:“陛下放心,臣妾心裡有數。”

這兩位接下來的命運就算是被定下了。唐瑩看看沈元洲再看看德妃,果斷的嚥下了好奇他們要如何處置的問題。正好小七公主一覺睡醒,精神抖擻的被奶媽抱出來,唐瑩立刻丟下深沉算計的二人組,和小姑娘咿咿呀呀的玩到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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