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走後,南灼華也正準備走,碧溪扯了一下她的小手,指了一下身後。
南灼華回眸,不知梅太后幾人什麼時候走了過來。
梅太后冷眸一橫,盡是陰厲:“看見哀家,不知道要行禮嗎?”
南灼華杏眼一抬,慵懶邪肆,小嘴吐出兩字:“不會。”
碧溪眨著漆黑的大眼睛站在南灼華身邊,行禮這玩意兒,她也不會。
她又不是養在閨閣中的嬌小姐,從來沒學過這些閨中禮儀。
“身為一個貴家小姐,又從小養在宮中,連個行禮都不會,成何體統!”梅太后聲色俱厲,冷眼一眯:“今日哀家就屈尊紆貴,好好教教你什麼是禮儀。”
對於南灼華,梅太后可是厭惡已久,當初本來想著讓她回顧家,借沈惜茹那把“刀”來打殺她,但沒想到沈惜茹這般不中用,都這麼時間了,南灼華一根手指頭都動不了。
反觀顧家和沈惜茹自己,真是越發一天不如一天。
趁著這個機會,梅太后怎麼也得出一口心裡的惡氣。
她斜眸問身邊的嬤嬤:“按照宮中禮儀訓誡,看到哀家不行禮者,該作何懲罰?”
嬤嬤回:“稟太后娘娘,按宮中法規,要掌摑十下。”
“那就給哀家打!”梅太后疾言厲色。
“老奴遵命。”
嬤嬤擼起袖子,臉色兇狠,朝南灼華靠近。
南灼華懶散的杏眼上挑,剛想抬起小手,碧溪徒然擋在她面前,嗤聲笑言:“為老不尊,欺負小孩子多不好,小孩子可是要愛護的。”
嬤嬤怒喝:“小賤蹄子,既然你不識趣,老奴就替太后娘娘連你一塊兒教訓!”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咯。”
碧溪幽幽一笑,漆黑如墨的眸子凝著嬤嬤的老眼,眼底掠過沉沉暗光。
嬤嬤臉色呆滯,瞳孔瞬間渙散,轉身,朝梅太后臉上,“啪”的一聲脆響。
眾人心尖一顫,驚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只見梅太后保養甚好的臉上,紅腫的巴掌手印赫然醒目。
南灼華眼神一凝,眼底的睡意都消退了幾分。
梅貴妃目瞪口呆,梅太后更是回不過神,只感覺到臉上火辣辣的疼。
梅沁雪和梅凝霜姐妹倆白著臉噤若寒蟬,連呼吸都停了一瞬。
“賤奴!你、你好大的膽子!”梅貴妃顫巍巍一聲冷喝,驚醒了眾人。
梅太后也瞬間回神,眼睛圓瞪更是不可置信:“你、你這賤奴敢打哀家?”
嬤嬤渙散的瞳孔恢復清明,方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她一點都沒印象,只覺得手心突然有些發麻。
看著梅太后對她目眥欲裂,嬤嬤惶恐跪地:“太、太后娘娘,老奴不知方才發生了何事......”
剛落音,梅太后怒的兩眼冒火,抬腳將嬤嬤踹倒,氣的聲音都在顫抖,怒不可遏:“大膽賤奴,竟敢以下犯上,來人,拉下去杖斃!”似是不解氣,她又惡狠狠道:“一會兒把這賤奴的屍體剁了餵狗!”
眾人戰戰兢兢,生怕太后的怒火燒到自己頭上。
不稍片刻,兩個侍衛過來把嬤嬤帶走。
嬤嬤一邊走一邊喊冤,方才她是真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被太后娘娘平白無故的處死。
她對方才的那一巴掌沒印象,但周圍可是有這麼多雙眼睛看著呢。
眾人都想不明白那嬤嬤得了什麼魔怔,怎麼太后都敢打。
怕是平生以來,梅太后這也是第一次被人掌摑,還是一位低賤的奴才,這一巴掌,著實是辱了她的顏面。
在眾人面前顏面掃地,梅太后的臉色陰沉至極,連找南灼華麻煩的心情都沒有了,怒喝:“擺駕回玉坤宮!”
梅太后被梅貴妃攙扶著離去,身後一眾宮人惶恐不安,怕是今日,就是他們的死期。
身為太后,威嚴和顏面最重要,她被一個賤奴打耳光的事情都被這些宮人看在眼裡,又豈能讓這些宮人活過明日。
南灼華微眯著眼打量碧溪一下,眼底盡是探究。
碧溪對她挑挑眉:“姐姐就說要保護你,肯定會保護你的,”隨即,她愣神:“哦,忘了,你也挺厲害的。”
南灼華抬步往前走,懶散問道:“神域的人?”
碧溪一怔,隨即嘿嘿一笑:“被你發現了。”
她抬手,掌心聚起靈力,手腕處顯現一條血色的靈脈。
南灼華瞥了一眼:“你是神域哪個世族的人?”
碧溪搖頭:“我不是世族的人,就是一個平民百姓,從小父母死後,我就成了孤兒,後來被姑姑收養,她教我修靈和一些本事。”
神域大多以世族為群居,世族在神域地位很高,輔佐尊皇,就像朝中這些重臣一樣,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
若是沒入世族的族群,就是一些平民百姓,身份地位在神域也很低賤。
碧溪對自己的身份也不是很瞭解,反正出生就是孤兒,跟著收養她的姑姑長大。
南灼華挑眉:“那你從神域來大晉是為了什麼?”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嘛,你這小妹妹咋不長記性捏,”碧溪摸摸南灼華的小腦袋,“我是來找我姑姑的。”
哦,南灼華記起來了。
初次見面的時候,她就說過她是來找姑姑的。
南灼華也不再多問。
碧溪對她眨眨眼,問她:“你說嬌嬌有沒有喜歡吃的東西或者感興趣的東西?”
南灼華想了一下:“沒有。”
她跟嬌嬌認識這麼長時間,確實沒發現他有什麼感興趣的東西。
碧溪開始愁眉苦臉:“那我想追嬌嬌,能幫我想想什麼辦法?”
想追嬌嬌那位嬌世子,這丫頭確實勇氣可嘉。
南灼華沉吟道:“大晉有風俗,若是女子遇到喜歡的男子,可以送他荷包以表愛慕,你可以繡個荷包試著送給嬌嬌,若是他收下了,便說明他也喜歡你。”
“那要是他不收呢?”
南灼華無語輕嘆:“不收說明他不喜歡你。”
碧溪搖頭:“那不行,他必須得收。”
她已經想好了,要是嬌嬌不收她的荷包,她就把荷包給他母妃,讓他母妃硬塞也得塞給他。
但碧溪還沒摸清小閻王的脾性,他不想做的事情,拿刀架到他脖子上也威脅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