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朝辭又是一聲嘲諷：“是不是國師不搭理太子兄，然後太子兄惱羞成怒想要和他作對了？”

似是被他景朝辭說中了，景元昭臉色陰沉可怕，冷言：“本宮和雲染月之間的事還輪不到你來插手，二皇兄還是先管好自己吧！”

言罷，景元昭也離開了大理寺。

景朝辭瞧著他的背影，不屑冷哼一聲，隨後也走了。

雲染月離開大理寺後，沒有回皇宮，而是去了榮國公府。

這次主要目的不是找他的小姑娘，是找霧語。

四位少女被挖心的事情滿城皆知，南灼華也知曉此事，百姓們都在背地裡暗傳，這兇手，專挖少女的心臟。

而事實上，死去的確實都是少女。

這幾日，顧家的大門都是緊閉著，府上的丫鬟們都不敢出府，人人自危。

霧語和覓言也提高警惕，不敢鬆懈半分，也不敢再讓南灼華去大街上。

南灼華也一連幾日沒去攬月宮找雲染月了。

剛過午時，吃完飯，在南灼華思念正氾濫的時候，她心心念唸的月牙兒來了。

雲染月蹲下身子，南灼華在他懷裡蹭著，嬌聲軟語：“月牙兒這幾日我好想你，霧語姐姐和覓言姐姐都不讓我去攬月宮找你。”

雲染月抱起她，含笑：“她們也是為你好，這幾日帝京不太平。”

兩人到屋子裡坐下，霧語和覓言出來跟雲染月打招呼。

覓言倒杯茶放在雲染月面前，恭敬問：“國師大人來府上是有什麼事嗎？”

如今他正在調查四位少女的案件，這個時候來榮國公府，應該不會找小主子那麼簡單。

雲染月點點頭：“本座有事情需要請教一下霧語。”

霧語怔，忙答：“國師大人有何需要幫忙只說便是，請教不敢當。”

雲染月低眸看眼懷裡的南灼華，而小姑娘也正瞪著圓溜溜的杏眼看著他，她似乎猜透了雲染月的心思。

“月牙兒是不是想把我支開，我才不要走，我就要在這裡聽著。”

南灼華小嘴一撅，臉頰鼓起，像條小金魚，兩條胳膊摟緊雲染月的脖頸，就是不撒手。

雲染月失笑，他確實是這個想法。

這件事情太血腥，他不想讓她知道太多。

但小姑娘現在長大了，越來越不好哄騙了。

無奈，雲染月也沒把南灼華支開，輕輕把她抱在懷裡，抬眼問霧語：“你可知道神域有什麼秘術，需要用少女心臟做引子的？”

霧語明瞭，國師大人是在查那四位少女的死因。

她蹙眉凝思：“那死去的少女是不是都是十五歲以下，還是處子之身？”

雲染月挑眉：“對。”

霧語恍然一驚，轉眸和覓言相視，覓言眼底同樣驚駭，兩人異口同聲：“駐顏術！”

“駐顏術是什麼？”南灼華轉著圓溜溜的杏眼好奇。

雲染月也同樣疑惑。

霧語娓娓道來：“駐顏術不是什麼秘術，而是一種邪術，它需要少女的心臟做藥引，還必須是十五歲以下，沒有行過房的少女，把心臟和一些特製的秘藥混合吃下去，就能永葆容顏不變老，面板永遠和少女一樣緊緻光滑。”

“不過這種駐顏術有副作用，一旦使用這種邪術，就不能停下來，隔兩三天就得服用少女心臟和特質秘藥，不然會被反噬，面板迅速鬆弛老去。”

“而且，這種邪術，神域只有一個人會用，”霧語看了一下覓言，兩人眼底皆是凝重。

雲染月微眯清眸：“誰？”

“醫靈尊主，姬冥。”

姬冥......

雲染月蹙眉冥思。

霧語抿緊紅唇，神色凝肅，這次她百分百確定，姬冥就在大晉！

放眼神域，會駐顏術的人，只有姬冥。

他最擅長的，就是這些歪門邪術。

雲染月不認識姬冥，但也聽說過這位醫靈尊主。

畢竟他和白傾塵，還有著很深的仇怨。

雲染月問：“姬冥煉這種邪術，是給自己用嗎？”

覓言答：“有可能是給他自己，也有可能是給另一個女人。”

“女人，誰？”

“東臨女帝，万俟千瓏。”

輕“嘶”一聲，雲染月眯眼，還真是有些意想不到，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

覓言接著道：“兩人關係匪淺，姬冥跟著万俟千瓏二十多年了，是她最寵愛的一個面首，她對姬冥也是言聽計從。”

真真是寵到了心坎裡。

而姬冥也知道怎麼討這位女帝的歡心，朝政上解決不了的事情，都是姬冥獻計，幫忙解決問題。

起初東臨很多朝臣對姬冥不滿，認為他禍亂朝綱，迷惑女帝，而万俟千瓏對大臣的不滿聲充耳不聞，誰敢說姬冥一句不好，就直接砍頭。

以至於後來東臨大臣再也沒人發出抗議。

東臨後宮美男眾多，万俟千瓏自從有了姬冥，對那些男色一個都看不上眼兒，二十多年來獨寵姬冥一個。

那些男寵妾侍也一直在背地裡暗罵姬冥用妖術蠱惑帝心。

南灼華認真聽講，小手還不停把玩著雲染月的指尖，亮晶晶的杏眼看著霧語和覓言：“你們怎麼知道這些？”

雲染月知道她們兩人的身份，但南灼華還不知道。

她好奇兩位姐姐怎麼知道這麼多。

霧語看了一眼雲染月，沒敢說太多，回答的言簡意賅：“我們和姬冥認識，當初逃命到攬月宮，就是為了躲避姬冥的追殺。”

“哦。”

南灼華點點小腦袋，也追問太多。

霧語和覓言當初被姬冥囚禁，就是囚禁在東臨皇宮的地牢裡，從兩歲起就被囚禁，她們在地牢里長大，多年來不見天日。

地牢裡還有其他被囚禁的同門師兄弟姐妹，也在折磨中一個一個的死去。

她們被囚禁的那十三年裡，除了見過姬冥之外，也見過幾次万俟千瓏，其他外面的人，她們誰都沒接觸過。

姬冥為了防止她們逃跑，看管的也是很嚴。

雲染月垂著眸凝思，東臨女帝來大晉是為了什麼，而且還不是光明正大的來，背地裡暗箱操作。

腦子裡突然想起上次在万俟千婉寢殿裡發現的那位男子，他，是不是就是姬冥？

來大晉，是為了妖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