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之濡伸手將素素攔在床裡,張素素身體向後傾斜著看他。
見她一副防備的樣子,他倒沒有繼續下去。
他站起身來,張素素卻抓住了他的衣領,親了上去了,“想跑?”
她抱著他的脖子把他扯上了床,她翻起身坐在他的大腿上,把他摁倒在下面。
“你怎麼這麼霸道?”他笑著問。
“因為我是土匪。”
他懷抱著她的腰與她親吻,她的吻技比上一次有了進步,也或許,只是比上一次更大膽一些。
她小心翼翼地用舌頭試探,如果不是知道她從未經人事,他肯定認為她這樣的舉動是在挑逗自己。
她將手伸入他的領口裡扒開,白淨修長的手指撫摸著他的鎖骨和胸口,大膽得要命。
他推開她,“你知道這樣摸一個男人,會發生什麼嗎?”
“那你知道一個女人這樣摸你,是為了要發生什麼?”
“小丫頭,我還當你是白紙一張,什麼也不懂。”
“不懂人的,還不懂動物的?配豬配狗的我見得還少嗎?”
“你怎麼這麼粗魯,這種事拿來跟豬狗比嗎?”他掐著她的腰窩。
“嫌粗魯那就別做了。”
他抓著她的手,向下摸到他的襠部,“現在是能停下的時候嗎?”
她彎腰趴在他胸口處,撇撇嘴,“咋不能?我現在就走,憋死你。”
他抬著她的屁股向前坐在他堅挺的地方,兩個人隔著褲子來回摩擦著。
喘息變得急促,接吻到呼吸困難,雙唇分離時拉出細長晶瑩的銀絲,他用一根指頭擦著她溼漉漉的嘴角,又用舌頭舔溼了的她鼻尖和下巴,同樣溫柔又細膩地對待她的脖子和耳朵。
張素素記不得是什麼時候被他翻過來壓在身下的,但是這次她已經忘記了胳膊上的傷,而是閉著眼享受這份遲來的、未知的快樂。
突然,她收緊了雙腿,“啊呀,你,摸哪兒呢……”
他的手被她的大腿緊緊夾住,進退兩難,“怎麼了?怕了?不是知道要幹什麼嗎?”
“我才不怕……”她表現出鎮定。
“沒事,我輕輕的,第一次都會有點疼,你放鬆點兒,很快就舒服了。”
“我……我……我沒想好。”她低聲說。
陳之濡把手抽出來,吻著她的額頭,“沒關係,我等你準備好。”
他抱著她,躺在她身側,眼神溫柔。
張素素轉過身,躺在他懷裡,親了親他的下巴,“你會難受嗎?”
“……會,”他說,“需要一段時間緩一下,分散一下注意力。”
他轉頭不看她,她卻笑了,“傻子。”
她再次用腿攀上他的大腿。
“想好了?”
“剛才我就是試試你,”她摸著他的小腹,“看你能不能忍。”小手握住他支起來的地方,“但我不能忍。”
他進來的時候,她只覺得自己被撐開了,難受得很,不自在地扭動著屁股。
“別緊張,放鬆,你不放鬆,夾得我也不舒服。”他安撫著她,摸著她的頭,“我慢慢動,你適應一下。”
她聽話地點點頭,松展了眉頭。
他擠進來的部分更多,一股異樣的、酥麻的感覺伴隨著輕微的乾澀和疼痛闖了進來。
他吻著她的嘴唇,不斷地安慰她,麻痺她,最終完全攻破她。
她抱著他的背,雙腿分得更開,抬起來夾著他的腰。
感受到可人兒的放鬆,他試著動了幾下,確定她不再喊疼,他的速度快了一點,快感也在一層一層地爬上來。
她咬緊了牙關,卻還是支支吾吾地說,“我…忍不住…想叫…”
“舒服才會想叫,叫出來會更舒服。”他撩開她的髮絲,“知道了嗎?”
她害羞,只敢閉著眼點頭。
隨著他的動作加快,她嬌嫩白皙的乳房也隨著輕微到快速地晃動。
見她遲遲咬著嘴唇,不敢發出聲音,他將手伸到兩個人交合的地方,在她陰蒂的位置附近來回揉捏。
“啊,別…別摸,好難受,想……”
“想什麼?”
她覺得羞恥,不肯開口。
“想什麼?說出來,不然我再快點?”他手上的速度加快了許多。
“別…”這副她害羞的樣子是極為罕見的,與平時的豪邁灑脫背道而馳。
他瞧著她害羞的樣子,手上的速度快了許多。
她終於卸下羞澀,喊出了聲音。
張素素被自己的嬌喘嚇了一跳,她連忙又捂住自己的嘴,將呻吟阻擋在手掌中。
陳之濡將她的手挪開,“忍不住就咬我的肩膀。”
她倒是沒有猶豫,轉頭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溼潤的唇舌在他的肩頭,夾雜著她極力壓抑著的曖昧模糊的低吟,上氣不接下氣,嗓音細膩。
他說的沒錯,開始時的難受和疼痛已經完全在此刻被戀人的溫柔與柔情所帶來的舒適快樂所抵消。
他與她吻著,默契地一刻也不願分開,滾燙的肌膚相親在這冰雪天裡,化成纏綿,他們完全融合,留下彼此的痕跡。
但與他不同,這一切對她來說,是一場儀式。
從此時起,她將自己全身心都交給了他。
從那天起,他們就在眾人的眼皮子下面,悄無聲息地戀愛著。
出去打獵時,張素素那匹棕色的快馬再也沒有飛馳過。
她從沒感覺日子過得這樣快,卻也從沒感覺日子過得這樣慢。
她想時間慢一些,將這些體會一點一點刻在心裡。
又想時間快一些,好與他如此甜蜜地過完這一生。
睜開眼,閉著眼,腦子裡都是他,即便他就在面前,她也在想著他。
他在她的目光中好像有一股能力,只要他出現的地方,不論什麼,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可親可愛。
冬日木屋裡燒得暖和的炭盆,夏天流淌著青草香的溪水,山間像棉花一樣鬆軟的雲,傍晚映照了半邊天的霞光,她生命中體驗過的所有美好,都不及他溫柔地注視著自己的樣子,他抬頭看山樣子,他端起酒杯言笑的樣子,他與她不捨得分開親吻的樣子。
給綁架來的小財主送飯的她唱著曲兒。
小財主看了一眼豐盛的飯菜,又看著一臉紅光滿、目笑意的張素素,差點兒沒嚇背過氣兒去,哭得幾乎都快說不出來話,“你是要殺我了嗎?你肯定是要殺我了。這飯裡肯定有毒,我不吃。”
白天裡無法表達的柔情蜜意,到了夜晚會加倍地釋放。
他充滿了精力,而且是個經驗豐富的男人。
她則天生不允許別人佔據主導,他教她一些新的方式,她便很快就能將他反攻。
這是她的第一次經驗,他將她體內潛藏著的力量完全釋放了出來。
愛與快感夾雜著的性事,讓人生理與心理都被佔滿。
夜晚,她裹著小襖,悄悄跑進他的房間裡。
他一聽動靜便知道是她來了,掀開被子把她裹緊,感受到她冰冷的手腳,他抓著她的手貼在自己胸口處給她焐,“小丫頭,亂跑什麼,不怕凍著。”
“我好像是凍著了,”她吸了吸鼻子。
“那看來我也得生病了。”
“為啥?”
他親了親她帶著涼氣的小嘴,“因為這樣。”
她推開他,“算了,我養好再說。”
他卻絲毫不在意,“我巴不得你傳染給我。”
“這又是為啥?”
“比起咳嗽頭疼流鼻涕,不能抱著你會讓我更難受。”
這話讓張素素像是吃了蜜,她又親了他一口。
陳之濡抱著她,用全身的熱乎氣兒暖著她。
“素素。”
“嗯?”
“你跟我走吧。”
這是他再次提出讓她跟他一起走。
之前的每次,她都毫不動搖,可現在不一樣了。
他繼續說,“你跟我走,好不好?如果你想你哥你嫂子了,就回來看他們。”
“可是,我...我去應天能幹什麼呢?我什麼都不會。”
“有我呢,你怕什麼,你放心,回去以後,我就找人幫你聯絡學堂,你可以去讀書,等到你讀完書,我們兩個一起去德國,好不好?”
他計劃的太好,張素素一時間難以消化。
“不,不行,我不去。”
“為什麼?難道你真的想一輩子待在這兒嗎?”
“這兒不好嗎?我們都在這裡不行嗎?”
陳之濡搖搖頭,“不行,我不可能一輩子都在這裡,素素,我喜歡你,我想帶你走,你相信我,我會保護你的。”
張素素沉默了。
陳之濡吻著她的脖子和嬌唇,“你放心,一切都有我在。如果你真的不想跟我回德國,也沒關係,我們兩個就在應天生活,你可以有很多選擇,認識很多人,交很多的朋友,過上和現在全然不同的生活。”
張素素有些遲疑,“我從來沒想過這些......”
“那你現在可以開始想了。”他摸著她光滑的肩膀,“我是真心的,素素,你跟我走吧。”
張素素面臨著自己人生中最艱難的選擇。
兩天後,財主的贖金送來了,十萬大洋。
財主知道綁架他兒子的是誰,報官是根本沒用的,只能乖乖交錢。
張素素帶著老九負責把小財主送回家。
天剛矇矇亮,她騎著馬把這孩子帶到了鎮口,問他,“知道回家的路嗎?”
小財主還沒睡醒,揉著眼睛,“知道。”
“回去吧。”她從馬上下來,把孩子抱下來。
小財主打了個呵欠,伸了伸懶腰,絲毫沒有被綁架過後送回家的那種歡欣雀躍。
“趕緊滾吧。”她拍了拍小財主的腦袋。
在山上的幾天,小財主倒是跟張素素玩兒得不錯,他像個小大人似的,拍了拍張素素的手臂,“有空來我家玩兒,我招待你!好酒~好菜。”他學著自己父親的樣子,“咱們不打不相識,以後就是朋友了。”
“小玩意兒還跟我稱兄道弟兒的,趕緊滾。”張素素說著狠話,但是眼角掛著笑。
“哎,姐姐,要不以後你每天晚上都來把我綁走吧,第二天再把我送回來,這樣,我就能白天在書院玩兒,晚上還不用被我娘逼著寫功課了。”
張素素蹲下身,“我那寨子就那麼好?”
“好啊!櫻嬸嬸對我可好了,唉,她要是我娘就好了。”小財主搖搖頭,“不過你那山上到處都是樹林子,連個人影都見不到,哪有我這兒好玩,姐姐,你以後常來找我玩兒啊!”他看了看身後,“我家在哪兒你反正也知道,不說了,我回去了,告辭告辭。”
老九站在素素身後,“小犢子話還不少。”他笑著,“錢到手,素素姐,走吧?”
看著那孩子自由地跑回去的樣子,張素素陷入了沉思,“老九,你說,是咱們山上好?還是山下好呢?”
老九比素素年紀小,他也是個好玩兒的性子,“當然是山下好了,每次我跟禿子哥下山的時候都可高興了。”他嘆了一口氣,“唉,不過呢,山上安寧,現在世道亂,咱們要是不偷不搶,那隻能過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
張素素看著遠處儼然的屋舍,“好不好的,我來看看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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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這個小財主的時候,腦海當中浮現的是邱小東的臉和語氣,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