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硬地答道:“你們都是一樣的,總把我當作溫室裡的……”戟天略有點不耐煩道:“老婆,我是真的愛你,你如果在軍隊裡,會令我無法專心作戰。”辰砂理解地點了點頭,放下信件,道:“哦,原來是怕我拖累你,好的,我明天就去。”說完不再吭聲,回了房間。那夜戟天一宿無眠,坐在臥室的書桌後,埋頭看著軍報,這次玄龜國的大舉進攻頗為棘手,時隔一年後,玄及率大批刺客捲土重來,畢方無可用之將,邊境六省淪陷,國門大開,帝都隨時便有被攻破的危險。英俊將軍的眉目間充滿憂色,辰砂卻側躺在床上,背對著他。他們都睡不著,辰砂以為戟天看一會,便會過來抱著自己,說幾句話,然而戟天手頭的軍務非常重要,他沒有時間了,更無暇去哄辰砂,戰事迫在眉睫。戟天足足寫了一晚上的軍報分析。直到天亮時,戟天才把報告寫完封好,為辰砂收拾了行李,又塞進不少零食,才俯到床前,想吻一吻辰砂的臉,把他叫醒。辰砂卻是睜著眼,一晚上沒睡。戟天溫柔地吻了吻他,道;“老婆,對不起,你以後會明白的,我是為你而戰。”辰砂氣也消了,敷衍地點了點頭,戟天幫他穿好衣服,繫好靴帶,裹上圍巾,又道:“困麼?待會蒸汽車上可以睡一會,但要小心錢包,別被偷了。”“喏,這些,這個,都給你。”戟天把錢和晶石卡放好,放在辰砂的衣袋內,笑道:“軍隊包吃包住,我用不著錢。我只要把結婚契約帶著,想你了,就拿出來看看。”“寶貝如果沒事做,可以讓昆布帶你去自由都市購物,逛逛,買點好東西等我回來,我們一起玩。”戟天想起了什麼,又笑道:“當然,你賺錢的本事厲害得很,說不定一眨眼的工夫,等我凱旋歸來,你就是大財主了,老婆。”辰砂道:“好了知道了,走。”戟天在房間裡找了半天,訕訕道:“我們的兒子們呢?”“……”辰砂哭笑不得,四處翻找,最後終於提著戟天的兩隻軍靴,從靴筒裡倒出小龜和小貓來。戟天把自己的兩個“兒子”一邊一個,塞進辰砂的風衣口袋裡,吃完早飯,與辰砂手牽著手,片刻不放,離開旅店。戟天絮絮叨叨交代了一大通話——睡覺前要記得刷牙,不許到處看帥哥,路邊小吃攤的東西不能亂買,要聽昆布的話云云……直到送上蒸汽車,讓他坐定。車廂內本就沒幾個人,辰砂睏倦無比,朝座椅上一歪,又看了看戟天,不情願道:“戟天,再見。”戟天笑著親了親他的臉,道:“很快我們就可以再見了。”那小貓倏然從辰砂的風衣口袋裡躥了出來,躲進戟天衣袋裡。“哎哎——”辰砂瞅見小奶貓逃了,忙喊道。戟天已下了車,笑著喊道:“怎麼了?!”辰砂鬱悶不已,蒸汽車即將開動,不能下去追了。戟天猶自不覺,透過車窗,微笑看著辰砂,揮了揮手,道:“我愛你!”直至蒸汽車嗚一聲開動,輪軸的轟隆聲與白茫茫的蒸汽充斥了天地,辰砂才呆呆地望著遠處月臺上那個小黑點,直至它徹底消失於視野之中。這是他們的第一次分離。自這日起,畢方舉國迎戰玄龜,南與北,冰與火的兩大國度決死的戰役,正式拉開序幕。百戰百勝的炎槍將軍正式迴歸帝都,再次戴上神器戒指,肩頭掛上五星軍徽,瞬間鼓舞起了全國上下計程車氣。帝國兩大戰神之一的訶黎勒已如流星般消逝,然而還有戟天。戟天覆役的當日,前線軍人得到訊息,死戰不退,玄及率領的刺客軍團頓覺壓力倍增。所有冰風谷守軍都傳達著一個訊息:戟天將軍歸隊了!援軍馬上就要來了!堅持住!丹若女王欽賜榮光寶刀,鄭重交到戟天手中,當日封將,戟天身著鮮紅軍服,新訂製的軍帽以畢方神鳥金羽型鑲邊,全帝都軍民為此歡呼,戰神再臨,必將解救國家於危難之中。戟天沒有辜負袍澤們的期望,受冊封后第一時間召集起四萬人的軍隊,改番號為“星洲蘭軍”,整合了原訶黎勒率領的軍刀隊中間力量,以及神槍手營。僅用了三天,大軍便趕赴前線。前線捷報一封接一封傳來,三場戰役後,戟天以多次伏擊,各個擊破的戰術,一舉殲滅了玄龜國的左翼部隊上萬人,繼而銜尾追殺不休,把玄及再次趕出了冰風之谷。但他的戰鬥還未完全結束,戟天站在冰風谷前,蹲下身去,溫柔地掃去國界碑上的雪,那塊石碑是他親手所立,碑下埋著愛人的斷指。戟天站起身,號令軍隊再次集結,並朝前線請求物資支援。戟天要在冰原上與玄龜國的軍隊展開大決戰,必須把他們全部徹底打殘,打得無力再來複仇,若有可能,他也許會採取最狠的手段——亡國滅種。這次戰爭結束後,戟天不想再領兵出征了,因為家裡有人在等著他。同一時間:僱傭兵都市。辰砂在蒸汽車上睡得迷迷糊糊,下車時不知該換什麼馬車,繞來繞去,竟然迷路了。他在自由都市下車,又浪費了不少時間才轉對車,找到昆布傭兵團的駐地。這完全不能怪辰砂,誰叫戟天保姆太能幹了呢?要知道整整接近半年時間內,辰砂可是第一次單獨行動。戟天居然忘了把地圖畫出來,並寫好馬車班次,蒸汽車班次包括路口朝左拐朝右拐等事……真是失策。這個粗心的錯誤導致他的路痴寶貝差點被拐走了。幸好辰砂有驚無險地回到了駐地。“昆布——!”辰砂喊道:“我回來了!”房子安安靜靜,昆布不在家,院中打掃得井井有條,辰砂推開溫室的門看了一眼,發現盆栽都澆了水,脫線團長應該只是暫時離開了一會。他沒有鑰匙,只好坐在臺階上等昆布回來。然而辰砂萬萬想不到的事情是,他從早上一直等到傍晚,不見昆布,卻等來了另外一個人。“親愛的,找得你好苦。”“……”當文術出現在庭院門口時,辰砂愣住了。他這才想起,自寒假那夜,自己不告而別後,就再沒有與文術打過招呼。文術長大了,他帥氣的臉上,痞樣消失無蹤,身穿帝**第一軍的深藍色筆挺軍服,熨得十分平整,手上戴著白手套。文術制服的金扣直系到脖頸,軍帽戴得端端正正。他的聲音低沉,暗啞,令辰砂有種訶黎勒再次出現的幻覺。“老老老,老大。”辰砂不自然地站起身。他想上前與文術擁抱,心裡卻十分忐忑,與這位人生中最好的朋友分別許久,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恐怕文術還在生氣,辰砂惴惴不安道:“那晚上,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連信都沒給你……留,就跑出來了。”文術漠然看了辰砂片刻,道:“你也知道我擔心你?你也知道我足足找了你一年?!”辰砂的負罪感瞬間達到頂點,低頭道:“老大,我錯了,對不起。”文術緩緩走上前,辰砂低頭看著他擦得錚亮的軍靴頭靠近,再抬起頭時,發覺文術已高了他不少。他站在臺階上,文術站在院子中,二人身高恰好平齊,文術拉起辰砂的手,與他對視。文術帥氣的臉龐,深棕色的瞳孔一如往昔,他認真道:“親愛的,走,我來帶你回去。”辰砂倏然一凜,心中轉過無數個念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辰砂甩開了文術的手,退了一步,背靠木門,質問道:“文術,誰告訴你我在這裡的?”雞雞雞雞漫天飄雪的告別“辰砂。”“別過來。”辰砂冷冷道,並錯身朝後躲閃。話音剛落,駐地院子四周冒出無數埋伏著的軍人,辰砂想通了,這是有預謀的,丹若要綁架他回帝都去。為了戟天,為了他自己,決計不能回去。辰砂一個箭步,退到溫室門口,操起靠在矮桌上的一把長花鏟:“不要過來!我會殺了你!”“等等,辰砂你聽我解釋!你們別亂來!”文術忙吩咐四周士兵不可輕舉妄動。辰砂抬起鏟子,遙遙指向文術,道:“滾出去!”文術十分惱火,此次跟隨自己前來緝拿辰砂計程車兵俱是兄長文元所派,名為協助,實是監視。丹若女王的命令是:若緝拿不成,就地格殺。文元將軍的命令則是:決計不可傷害辰砂性命。這兩條命令本就互相矛盾,丹若那沒腦子的傢伙只以為殺了辰砂,再使些手腕,定能挽回戟天。然而文元跟隨戟天,擔任副官之職已久,他清楚地知道一件事:辰砂如果死了,戟天一定會發狂,所以無論如何不能傷害他。這就造成了文術如今尷尬難處的局面。辰砂掄起花鏟,說時遲那時快,文術扯下軍刀佩鞘,架住迎面而來的利器!鏟子尖端磨得鋒利,與文術軍刀砰然相碰,辰砂竟是虎口發麻。“相信我,辰砂……小心!”辰砂在矮桌前冷不防絆了一跤,仰天摔倒,文術一步衝上前去,挑飛了鏟子,辰砂兩手空空如也,隨手撈了個花盆,沒頭沒腦便把花盆朝文術擲去。文術不及閃躲,登時被砸破了額頭,深吸一口氣,怒火再難抑制,吼道:“你他媽的真下狠手!我就站在這裡不動!有種你殺了我!”辰砂躲進溫室,花盆接二連三飛來,碎了滿院瓷片與泥土,文術衝上前去,抓住辰砂的手,院外傳來昆布充滿朝氣的大喊。“哪個混蛋欺負我的辰砂——!”“昆布!”辰砂掙扎,死命甩開文術。文術看到辰砂手中鑽戒,忽地一楞,明白了為何丹若會下活要人,死要屍的命令了。“你……辰砂,你和戟天結婚了?”“還給我!”辰砂又生氣又難受,一巴掌摑上文術的臉,吼道。昆布終於出現,一腳狠狠踹飛門前敵人,怒斥道:“噠噠噠!你們是誰!進我家怎麼不敲門!”昆布一出現,所有人的注意力登時被他吸引過去,反而忽略了辰砂與文術,所有人拔刀上前,高處房頂上狙擊手砰砰響,槍彈齊射!這時辰砂方真正見識到特種兵戰士的實力,昆布順手拔出背後大劍,那把大劍正是戟天慣用的兵器,槍響,昆布把劍妙到毫釐的一掄,鐺鐺之聲大作,連著十數發銅殼彈頭釘在劍背上!昆布大喝一聲,持劍橫掃,砍瓜切菜般掃飛了衝上前來的敵人,身周盡是呼呼風聲,不斷有人衝上,又不斷有人飛出院子。短短片刻,文術見無人能擋,軍刀諍然出鞘,迎了上去,喝道:“你們退開!”軍刀抖開一片滴水不漏的銀光,叮叮聲不絕,瞬時與昆布交換了數十招,文術暗自心驚,這次終於遇上了膂力更強的對手。辰砂迷迷糊糊地看著,忽然明白了,文術竟能擋住昆布,劍術已非昔日白楊學院時可比,先前與自己交手實際上是連番忍讓,不願恃強凌弱。昆布紮了個馬步,背持大劍,借腰馬之力橫掃,“當”的一聲,大力激得文術虎口爆裂流血,撒手掉了軍刀。繼而昆布橫劍拍向文術腰間,喝道:“滾!”把他挑得飛出街上。昆布這才大劍駐地,傻乎乎道:“沒事!我擔心死你了!老婆!”“你……”辰砂咬牙道:“別學戟天說話,笨蛋!”屋外畢方國士兵越來越多,成了包圍之勢,更有人爬上房頂,居高臨下,密密麻麻近百人,昆布與辰砂只有兩人,成了相持不下之局。昆布把辰砂護到身後,熱情的問道:“對了!你怎麼來拉?”辰砂道:“什麼時候了還問這事……現在怎麼辦?!”昆布茫然搖了搖頭,道:“我們衝出去?逃跑?”辰砂哭笑不得道:“跑得出去才有鬼!”文術抹了一把摔出的鼻血,無奈道:“辰砂,跟我走,不要掙扎了,免得連累你的朋友。”辰砂尚未答話,昆布卻已昂首答道:“我不怕連累!”“……”辰砂忽地注意到庭院內散落一地的花盆,心頭一動,有了主意。他開口問道:“為什麼要抓我?”文術扶著欄杆站定,一手緊緊握拳:“你還不明白?丹若和思仙兩姐妹,恨你恨得要死。”辰砂怒道:“關我屁事!給我全——部——發——芽!”辰砂驀然喊出沒頭沒腦的這句話,令文術先是一楞,繼而滿庭院中的植物瘋狂地生長起來。這是什麼?!是法術?!畢方國士兵尚未回過神,各種花,草,藤蔓,就連戟天留在溫室中的玫瑰都倏然竄起,玫瑰枝幹衝向院外,帶刺的枝條扎得士兵們疼痛大喊。文術的雙眼中滿是恐懼神色,道:“辰砂……辰、你是什麼人?!”玫瑰花枝密密麻麻地築起了第一道防線,粗大的枝幹上滿布尖刺足有手臂般粗細,文術萬萬沒想到,植物竟能成為如此強大的武器,花枝揪住一人,便把其重重絞住,花刺深扎進去,撕下敵軍的皮肉。登時院外到處是血,士兵們抽出軍刀,惶恐地亂劈亂砍。超自然的力量令他們膽寒不已,紛紛掉頭逃跑。文術見再奈何不得辰砂,只得吼道:“別抓了!打不過!都回去!”“廢物!誰讓你跑的!”一聲女人尖叫。辰砂還未認出那女人是誰,忽覺一陣灼熱之力衝到面前,對街高處的丹若女王一襲鮮紅長裙,亭亭而立,一手握著潔白的圓球,另一手朝辰砂指來。剎那間丹若的雙眼幻化為血般的赤紅,一股紅光從她手中的蛋形物發出,籠罩了她的全身。下一刻,火球接二連三的飛來,撞上滿院的植物,噼噼啪啪發出爆炸,並開始熊熊燃燒。辰砂猶如仍在夢裡一般,不敢相信面前的變故。昆布護著辰砂朝房子內退去,然而丹若手掌一推,巨大的火球飛來,激起震撼全城的爆炸。火海中,昆布喊道:“你快走——!”“昆布——!”辰砂惶急地喊道。冰原曠野,玄龜之國與畢方之國接壤處:畢方迎戰玄龜的第六十三日,戟天已完美地剿滅了玄及所率領近半的軍隊。刺客在戰場上最恐懼的就是遠端打擊職業,槍兵目光銳利,能及時發現在雪地中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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