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概也不全，她知他品性的，若舍他家能救國，他定會不惜義滅親，所以她還給他看了更多的名錄——如果她將這些名冊呈給魏帝，麼魏的朝堂會發生怎樣的震動？如果她借這個名錄挑起朝堂黨爭，魏的朝局又會如何？

……她在脅迫他，以他的家族乃至於他的國家為籌碼。

顧居寒時之間甚至說不自己有什麼覺了。

心痛麼？當然。他鐘於她的，甚至直到天她奮不顧身衝火海之前，他都荒唐寄望於她能走對個人的執迷，放前塵過往、回頭看看他，而現在他終於知他這個念頭有多麼可了——她不僅不會他，而且還不惜為了齊敬臣將他打入獄。

她如此的狠心。

而除了心痛之外他也到困惑。當年她嫁給他的時候孑然身，她生意的根基都在江左，雖則他知齊敬臣另給了她筆錢讓她保護自己，卻絕不至於讓她在短短年間積累如此的財富。她的怡樓和金玉堂雖然項豐厚，可要以己之力行賄如此多的朝廷官員絕不可能的；即便她真能辦得到，這麼多年他也不至於風聲都收不到。

這隻能說明個問題：有人在幫她。

絕不可能齊敬臣，他遠在江左，被梁朝堂上的重重殺局困得分身乏術，他都自身難保了，怎麼可能再伸手到上京來幫她？

究竟誰？

沈西泠知顧居寒的疑慮，而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幫她的人她的父親。

沈相的確早在十年前就已經死了，沈家也的確早已化為塵埃，然百足之蟲即便身死，卻也遺留了無窮的遺產——並不僅僅銀錢，而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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