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指身旁的座位，說：“坐。”

蕭子桓依言坐，又聽梁皇問：“都聽見了？”

殿應了聲，梁皇神難辨，又問：“你覺得齊敬臣如何？”

日齊嬰入宮，蕭子桓早便接到他父皇的訊息，讓他藏身在御書房的裡間中旁聽。方才齊嬰言行皆落在他耳目之中，細無遺。

蕭子桓想了想，謹慎答：“齊二有大才，更勝其父兄。”

梁皇聽言冷哼聲，道：“還用你說？他若無才朕何必把樞密院交到他手上？”

蕭子桓遭了訓斥，低了頭，又聽他父皇嘆息了聲，說：“像他樣的人，用了便能成為你的鎧甲，而用，就會成為傷及自身的劍戟——桓兒，若你坐上個位置，你能用得齊敬臣麼？”

蕭子桓抬起頭看向梁皇，見梁皇雙渾濁的老目中透著久經歲月磨礪的蒼涼和沉重。

“父皇……”

梁皇伸雙有些潰爛的手拉住蕭子桓，聲息沉重，說：“大梁富庶卻羸弱，僅外有敵，內裡還要與世家爭鬥。世傢什麼？蛀空王朝的白蟻，貪得無厭的猛獸，你如果要坐穩個位置，早晚有天，要同他們有個決斷。”

“兒，”梁皇嘆息，“朕生為世家掣肘，南渡十餘年未有刻暢快淋漓，朕希望，等你坐上皇位，切還樣——你明白麼？”

梁皇亦曾壯懷激烈意氣風發，年輕時登位也有要揮師北伐收復失的雄心壯志，可大梁之內世家爭鬥休，彼此糾纏消耗國力，他們因自己的己私慾捆綁著個國家的切，終將梁皇從個志得意滿的少年帝王拖成個垂垂老矣的暮年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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