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死命攥著鐵欄杆，凹凸稜角已將柔嫩的手心磨爛，一滴一滴的血珠順著掌中脈絡漏滴在地上，顧葉白覺不到疼一般，幾乎要把欄杆掰斷，方才將將忍住了即將脫而的瀕絕哽咽。

李晟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良久，她才開，聲音悶在披散的發裡，悶滯而壓抑，似是在竭力隱忍些，“果……你是想讓我愧疚難安，那，你做到了。”

“別說了，求你……”尾音頹然地墜落，著淚簌簌而。

李晟忽然了，似乎在譏諷她的作情，“不，你想了，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他也不需要。”

“我說這些，只是為了讓你死個明白。”

他說著，手穿過柵欄間的間隙，將一粒白色藥片放在顧葉白眼前。

“氰化鉀。你間諜慣用的，我相信你比我清楚:沒有痛苦，很快的。”

顧葉白遲鈍地伸手，將毒藥握進了掌心，面容遮在髮絲中，看不清情。

李晟垂眼看看手錶，“親手摺磨殺死己的人，這樣的事謝錚已經受過一次了，我絕不會，讓他再次承受。”

“更何況，看你現在的樣子，謝家的刑不好捱吧。乾脆地死了，你和謝錚，都好。”

他說完了，一句都不願再廢話，居高臨地促死亡，“吃吧。”

顧葉白仍是沒有動，她低頭看著那片狀似無害的慘白，喃喃語般低聲道:“你以為這是為他好嗎？”

“？”李晟皺眉。

顧葉白緩緩抬頭，直直地望進他眼中，話語中字字清晰辨，“你以為這是為他好，實則是害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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