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飄去，從林身上，飄到汪春綠身上。我朦朧有覺，和個人睡覺，會把兩氣味糅在起，把個人睡成另個人身部分。

林白天在外面廣結善緣，晚上就興致勃勃和汪春綠睡覺。汪春綠對林態度逐漸發生了變化，從前她見林就咬著牙，眼睛恨恨斜，彷彿很討厭他。然而個月之後，她眼神變得溫順了，還把自己包餃子送給林吃。

再看見汪春綠抱著木盆行走在走廊上背影，林眼神滿是得意。汪春綠身影仍然像從前樣疲懶，林認為她比從前更羸弱了，因為她好幾天晚上都被他折騰得都合不攏，喉嚨叫得發不聲音，只能像驢和馬那樣“咴兒咴兒”。汪春綠從前男人把她骨頭弄酥了，他現在直接把她弄得柔若無骨。

為此，林特意買了兩隻豬蹄和斤白芸豆，送給汪春綠，讓她燉了蹄湯，好補補身。

有時他也發愁說：“我已經跟那個婊子睡習慣了，萬以後睡別女人不習慣怎麼辦？啊呀呀，我又不想娶個婊子……”

做任何事情最終都會變成習慣嗎？睡覺也會嗎？那麼，呂新堯做我哥哥也是習慣嗎？他喜梅青青股也是、不喜我也是……

習慣能戒掉嗎？我問林。

林怔，忽兩眼發了亮，盯著我叫：“有理呀！為什麼不能戒掉呢？又不是大煙，戒掉個女人有什麼難呢？”

林不再經常鑽進汪春綠屋子裡，他開始尋找別樂子來填補這個女人留空白。林買了臺DVD影碟機和摞碟片，把從前睡女人時間拿來看電影。他信誓旦旦說，等他把這摞碟片看完，就徹底戒掉跟汪春綠睡覺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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