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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裡的罌粟花【第六章】(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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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裡的罌慄花】(6.7)

作者:銀鉤鐵畫

29/5/28

字數:39795

也不知道我讓夏雪平答應楊昭蘭參加這個晚宴,究竟是不是個錯誤……

在車裡我自己已經準備好,而夏雪平也給我打了預防針:「秋巖,等下到酒

莊裡之後,你暫時先別跟我有太親暱的舉動了。」

「嗯,我知道的,放心吧。」我也對她的提議表示認可。

「你剛剛跟我在鴻隆廣場裡,實在是有點過分了……我可能也有點太縱容你

了……」

「嗯。」

「……我自己倒是無所謂了,關鍵是你,你懂吧?」

「嗯,別擔心了,沒事的……」我握住她的手說道,「以後要甜蜜,我就跟

你回家甜蜜。」

「嗯嗯,那就好。」夏雪平終於放下心來。

我們倆之所以這樣後返勁地心悸,是因為在剛剛那個猶太女人離去之後,一

個熟悉的聲音突然叫了我和夏雪平一聲:「處長?——唉,夏組長?」

我回過頭一看,竟然是邢小佳和她男朋友,以及她自己的爸媽。我和夏雪平

一愣,瞬間推開對方、又迅速地站起身跟對方四人打招呼——從推開對方到站起

身,我和夏雪平都只用了差不多四五秒的時間,且沒有一絲停頓,但是夏雪平的

表情不免有些緊張,而我也在心裡默默嘀咕著千萬別被看出來些什麼事情。

好在邢小佳的父母,一個是書法家、一個是大學裡的古文老師,夫妻二人思

想保守得很、為人也老實,一聽邢小佳說我跟夏雪平除了是市局裡的上下級以外

又是母子關係,他們倆在稱讚夏雪平長得年輕的同時,邢爸爸又一本正經地教育

起邢小佳和她那個穿著格子衫牛仔褲、戴著黑框眼鏡的工科大學生男友來:

「你們倆,得向人家何處長學習,知道嗎?人家也沒比你們兩個大幾歲,就

已經是警務部門的一個負責人了,年輕有為啊!」

「是啊,有句老話:」鳥隨鸞鳳飛騰遠,人伴賢良品自高「。你們倆談戀愛

可以,但是也要嚴格要求自己,知道吧?」邢媽媽也對邢小佳這對兒小鴛鴦語重

心長地說道。

話是對邢小佳和她男友說的,但是聽在我的耳朵裡,越聽讓我越心虛,尤其

是我已經知道邢小佳的男朋友的底細之後——邢小佳的男朋友也是個老實孩子,

實際上他年齡跟美茵一般大,但是他已經上了大二了,在Y省大學電子工程系他

也是成績拔尖的學生,很明顯的高智商低情商;他見了我和夏雪平,除了禮貌地

微笑以外,也就是全程看著邢小佳和她的爸媽,然後一言不發;

在我身旁的夏雪平側著低下頭看了我一眼,有些尷尬地抬了抬眉毛。

邢媽媽訓完了話,又對我和夏雪平掏出了兩張名片——邢爸爸的書法會館的

,「啊,夏警官、何警官,這個……我們家小佳為人老實,又是女孩子家家的,

讓二位費心了啊!這是我們家老邢的名片,以後我們家小佳有什麼事,還要麻煩

二位。」

「哎呀,媽……人家夏警官是重案一組、調查兇殺案的,何處長馬上也要調

回重案一組了,人家做刑警的都忙得很……你說你和我爸都不讓我做刑警,還讓

人家看著我,你這不是淨給人家添麻煩麼!」

「什麼話這是?就你這笨手笨腳、小家子脾氣能做得了什麼呀?」邢媽媽念

叨著。

夏雪平微笑著說道:「沒關係,不麻煩。我挺喜歡這小姑娘的。」

「哦哦,那你以後就受累了啊!有時間,來她爸爸的書法會館坐坐啊!」

「一定一定!」我說道。

寒暄過後,邢小佳一家人便離開了。臨走時,我還聽到邢媽媽在邢小佳的耳

畔不停絮叨著:「看看人家這母子倆,兒子一表人才、媽媽年輕漂亮,人家娘倆

兒關係還這麼好!真讓人羨慕!……我說小佳啊,你說你這當閨女的,啥時候能

給我和你爸咱們倆一點好臉呢?還總嫌我倆管你管得嚴!真是……」

等他們走遠了,我和夏雪平才各自鬆了口氣,但也都不敢像剛剛那樣親熱了。

「要不……換一個地方?」

「走吧。」

我倆立刻起了身。

緊接著,我和夏雪平又一起去買了一套男款、還有一套女款的黑色襯衫打底

的深灰色西服正裝,又去買了兩條款式一樣的皮帶,才離開了商城。

——其實原本在來到鴻隆廣場之前,在路上我原本提議是想和夏雪平一起買

一副同款的吊墜或者戒指,夏雪平原本對這個提議是極為高興的,即便昨天晚上

徐遠帶著威脅的意味也提過這件事情,當時我和夏雪平都有些不管不顧;而在撞

見邢小佳之後,我們倆雖然沒有再商量過,但也都心照不宣地不提這件事情了,

而又不約而同地去想著買了相同款式的正裝。

幸運的是,在哈德孫灣公司的售貨區,我竟然找到了那兩條純銅字母皮帶扣

,於是我主動給夏雪平挑了一個女款的字母「Q」,給我自己挑了一條男款的字

母「X」——從鉑金或者水晶的吊墜變成了銅製皮帶扣,儘管寒酸了一些,但這

也算得上是我能想到最可行的的,隱藏在他人目光下的浪漫了。

吃過了午飯,看著熙熙攘攘的大街,夏雪平覺得吵鬧,但她又不想回家,於

是我查了一下那座酒莊的地址,然後查找了一下附近,恰巧發現在這中間的郊區

位置上有一座新修建的人工湖公園。我開著車帶著她來到那人工湖岸邊,找了個

僻靜的靠著樹叢的草甸,坐在那裡曬著太陽。我摟著夏雪平,不一會兒雙手便不

安分了起來,沿著她的肋側摸進了她的衣服裡、摸上她的溫熱乳房,她似有心事

一般地看了我一眼,卻也大方地張開嘴巴,把自己的舌頭送進了我的嘴巴里與我

纏綿,但就在我另一隻手要準備侵襲她的雙腿間的時候,她卻一下子扣住了我的

手腕,溫柔地看著我,臉頰緋紅地對我搖了搖頭,然後繼續躺在我的懷裡與我溼

吻。

我想了想,摟著她專心地吻著,並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自己的舌頭上,並

以此控制住了自己內心的慾火——有了昨晚突然夏雪平突然被我深喉口爆後她的

憤怒,我從那一刻起也不再敢於強迫她做一些她不希望做的事情,即使現在在我

倆周圍

靜悄悄地、連麻雀和蜜蜂都沒有飛來飛去;當然,事實上我之前也沒有野

合的經歷,我只是覺得自己突然想要——我的天,我真是個被慾望任意支配的奴

隸,我如果再這麼縱容自己,我是不是會在未來某一天把夏雪平逼得離我而去呢!

這個想法很快地佔據了我的內心,於是我也立刻不敢再跟她動手動腳的,連

忙把手從她的軟乎乎的乳肉上移開,轉而抱緊她的腰和後背,並把她的乳房往我

的左胸心臟的位置放去緊緊按著。

夏雪平卻也沒說話,撥開自己的髮梢,滿懷愛意地看著我,然後捧著我的臉

,輕柔地親吻著我的額頭、我的眼瞼、我的臉頰、我的嘴巴,接著默默地閉著眼

靠著我的肩膀上躺下。我和她就這樣度過了一個沒有多少話語,沒有多少嬉鬧,

沒有多少性挑逗也沒做愛,只是一個人安靜地躺在另一個人的懷裡的下午。直至

夕陽西下,我和她才重新動身。

然而,一進酒莊大廳,我和夏雪平還是被眾人的目光所集火。我心中不禁一

凜:我明明跟夏雪平沒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為什麼面前的這幫人還會這樣看著

我們倆?難不成有人在夏雪平的公寓或者車上安裝了什麼監視監聽裝置、或是直

接跟蹤我倆,已經把我倆親密甚至性愛的場景拍攝下來公之於眾?——畢竟儘管

原名陳來運的那個「陳賴棍」進了監獄、還被檢方以「誹謗國家公職人員」及「

協助殺人、協助暴恐活動」為罪名起訴,但是光在F市,類似「反夏起義軍」這

樣的組織還有不下三五個。

夏雪平的臉上也展露出三分不安,但與我的恐慌相比,她的是對站在這

麼多陌生人面前抗拒和這群人臉上表情的迷惑。

「不好意思,」但見一個身穿一身白色禮服、佩戴紅色領結的侍應生走到我

和夏雪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二位,我們今天這裡包場,不接待遊客;一切

說明在我們酒莊的官網上,有什麼問題可以打電話給我們的客服部。恕不遠送。」

說著,侍應生就要把我和夏雪平往外趕。

——我這才終於明白,這酒莊裡面的人為什麼都像看著從動物園裡逃出來的

主兒一樣瞧著我和夏雪平:因為裡面這些正站在大廳裡推杯換盞、談笑風生的男

女老少們,全都西裝革履、或是白裙紅跟;而夏雪平呢,一個穿了一身黑西服白

襯衫黑色休閒褲、還腳踩皮靴——倒也不是說酒莊大廳裡沒有穿西裝的女士,但

是那些女人身上的西裝禮服,鑲鑽的、鑲銀的、鑲鉑的,絲綢的、開司米的、納

米羊駝絨的,米蘭的、倫敦的、巴黎的,且不說那些人還戴著各種令人眼暈的首

飾,但就這些衣服本身而言就透著一股目中無人的富貴的燒熒光粉味道,於是外

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人家是來參加宴會的;我就更不堪入目了——十幾塊錢一件的

棉線衣配上夾克衫,下面穿著一條牛仔褲和一雙跑鞋,這也難怪被人家當成遊客。

「抱歉,我也得說句不好意思,」夏雪平看了看面前的眾人,也意識到了自

己和我跟其他人一比,與這個場地的氣氛有些格格不入,夏雪平依舊面不改色,

對那個待著令人討厭的笑容的侍應生說道,「我們倆不是遊客,我們是張霽隆先

生的客人。」

「那您二位有請柬……」

「他們二位是我請的客人。」張霽隆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大廳二樓天井環廊的

扶手邊,他竟穿著一身黑色綢緞面料制定的長衫,左胸前的位置上還用黑色絲線

繡了一隻龍;他站在那裡端著那盞電子菸斗俯視著眾人,手指狠狠按在煙鍋形電

池桶上的按鍵,鬥嘴放在自己嘴裡猛吸著,然後對著一樓大廳吐出一口濃到看不

見他上半身的煙霧。

一聽張霽隆的聲音,站在一樓的少數人,尤其是幾個上了年紀的男人都低著

頭,臉上流露出鄙夷不屑的眼神,但緊接著一抬起頭,每個人對張霽隆全都點頭

哈腰、笑臉相迎,對著張霽隆打著招呼。

「哎喲,」浚淵「先生!真不知道這二位是您的貴客,我眼拙了!」那侍應

生連忙對我和夏雪平扎猛子似的鞠躬賠禮,「……實在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的,小陳,你帶他們進來吧,我這就下去。」張霽隆又吸了一口煙

,轉身推門回到了包廂裡。

於是我和夏雪平跟著這個叫小陳的侍應生從大廳的左手邊長廊走進走廊,路

過洗手間的門口再右轉後再左轉,來到了一間更大的、足夠容得下四個籃球場的

內堂,裡面的場景更是熱鬧。我和夏雪平走進去的時候,也有不少人注視著我們

倆,但的人卻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比如坐在一邊吃東西聊天、比如相互搭訕

聊天——注意到我和夏雪平的那些人,都是站到宴會廳外圍似乎無所事事的。

而這個時候張霽隆一個人從宴會廳的另一個門大門走了進來,身後跟著穿著

一襲白色長裙、胸前佩戴著一顆藍寶石吊墜、手上還套著白色長筒手套、紮起丸

子頭的楊昭蘭。二人一露面,那些賓客還都舉著手中的高腳杯跟他們二人打招呼

,但當然也僅限於禮儀性地打招呼而已,最多再寒暄幾句便離開、連杯子都沒跟

張霽隆碰一下;不過這裡的氣氛儘管冷漠,與外面那些低頭皺眉、抬頭巴結的人

比起來,倒是讓人覺得舒服一些。

一見到我和夏雪平,楊昭蘭便先快步跑到我和夏雪平面前,而張霽隆在跟一

群人打過招呼之後,則一手端著香檳一手握著菸斗,走到一對跟我差不多大的男

女面前,這倆人看起來像是情侶,但是我卻總覺得他倆自己之間倒是少了幾分熱

絡。

「秋巖,你好!」楊昭蘭對我打著招呼,眼睛卻盯在夏雪平身上。

「蘭姐,我給你介紹一下……」

楊昭蘭迫切地拉住夏雪平的手,情不自已地對夏雪平說道:「不用介紹——

這位就是雪平姐吧?我……哎喲真是!終於見到你了!我們透過電話的,雪平姐

,我叫楊昭蘭。」

原本夏雪平看見楊昭蘭走過來的時候還是冷著臉的,但是見到楊昭蘭這一副

手足無措、舌頭打結、完全不裝腔作勢的樣子,夏雪平的表情也緩和了許多:「

你也不用自我介紹了,我聽你的聲音就聽出來了。省長的千金,跟我想象得著實

不太一樣。」

「什麼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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