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裡坐了圈老人, 連坐在椅上、圍著塑膠水兜的爺爺都動動手指，權作為他鼓掌。

其實馬漢三跳得咋，腰眼兒僵, 像個大木偶，歌也唱稀碎，前句是韓國水歌, 後句是RAP，接來是少年組合成名曲, 勝在投入, 動作在開大合, 全然沒把觀眾放在眼裡。

尹母依舊風姿綽約、遺世獨立，連鼓掌動作都很優雅。

她本來想把尹小航、萬相宜、馬炯炯帶到清淨方, 可清醒勁兒過去了, 有別的老人路過, 她就主動介紹, 指著馬炯炯說：“這是小宇。”

“呦！小宇呀！”別的老人沒假牙，齒清, 見了孩就湊過來，邊看很像父母的倆大人，邊逗孩。

人越聚越多，結果馬炯炯就在亭裡開了個唱。

初夏清晨，太還沒發力, 亭被萄藤的新葉次第覆蓋，彷彿被施了法，罩在方的人都無憂無慮。

尹小航好心提醒：“媽，看她是誰？”他指指萬相宜。

尹母握著馬炯炯的手，看了萬相宜眼，扭過頭去說話。

尹小航湊上前，指著自己說：“媽，我呢？我是誰？”

尹母白他眼，又看萬相宜。

馬炯炯提醒：“他是尹小航。”

尹母說：“我知。”

旁邊的老頭說：“別問她，問啥她都說知，從來認錯，錯了也沒錯。們這麼多人來看她，她心裡興，嘴上也說。”

尹母直勾勾看著萬相宜，本想拍手，忘了還握著馬炯炯的手，啪的聲，拍在孩手背上：“我知了！是小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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