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萬相宜見正站在桌邊，面前杯茶是她門前倒，早涼了。“是你，等給你兌吧。”

“不用，渴了。”就站在水杯前，原本兩手攤開，現在兩手併攏，用兩個手腕關節去夾水杯。

當然夾不穩，夾起寸，又小心放，抬眼看萬相宜。

她果然走過來：“要不你先洗手吧？”

“已經修了，就手清理……”說完清了清嗓子，仍舊看杯水，“手髒……”

萬相宜大約受到某暗示，端起水杯，舉到面前。

站得近才發現，尹小航比她不少。只不過經常休閒裝扮，軀幹和肢都只見骨不見肉，加上臉小……反正這個年紀男孩子，如果保持社交距離，還不能形成壓迫。

尹小航沒猶豫，微微彎腰，湊近水杯。

杯子裡水不滿，顯然喝不到。輕輕“唔”了聲，斜眼看她。

萬相宜會意，把杯緩緩傾斜，同時別開臉去，想趕走剛才個眼神。

因為她心沉了，沒等浮上來，又沉了。

咚！

咚！

從來沒有被人彎腰斜眼看過？倒也不可能。只是理工女對文藝男免疫，如果只是個文科學生，打籃球、聽音樂，不主動示，不表達善意，這個眼神就可以無視。如果沒有早職場，還是個記者——這個職業對萬相宜來說，稍顯神秘——她也不會生沒由來信賴。如果沒有逞能維修，又撒要水喝，她根本不會無視距離，有弱智又格舉動。

反正萬相宜手僵著，有麼段記憶真空，大腦白茫茫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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