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和都在旋轉，彷彿有風捲著海浪衝上雲霄、須臾又墜落來，身不由己、不由己。

這夜，星辰顛亂，月光卻還麼溫柔，淌過她指尖，指尖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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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真香味道溼而濃郁，堆積在紗帷幕之間，和夏天燥熱空氣混合在起，讓高敬澤覺得有些不太習慣，安物候和西川不相同，他已經離開太久了，幾乎忘記了這裡天氣、還有這廷裡薰香味道。

他面始終平淡，他弓著腰將三枚兵符交到了宋太監手裡。

宋太監又轉呈到肅安帝案頭。

這太子賀成淵所領東十率、左右驍衛、左右武衛兵符，如盡數收歸於皇帝。

肅安帝翻了翻兵符，嘆息了聲：“你們看看，朕對太子這般信任，將如此重權託付到他手，可惜啊，他竟不能領會朕片苦心，叫朕心疼哪。”

高敬澤沉默寡言，張鈞令老奸猾，他們兩個此刻都不開，旁三公九卿也不便說什麼，殿裡保持著詭異安靜。

肅安帝用再平常不過語氣道：“王宗和三次上表，向朕力陳忠心，他倒個明白事理人，未知他人如何？”

張鈞令只來說話了：“唐遲和朱三泰奉陛旨意，已往西川赴任，恪盡職守，唯陛之命從。”

“江都、安西、淮北等各處都護府呢，最近可還安分？”肅安帝繼續發問。

這三個月世間裡，朝廷往各都護衛軍接連派遣了十二位參軍，鉗制各軍務，以防異變，連京城衛軍統領們都被肅安帝三番兩次召見，明裡暗裡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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