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位置,她的長手長腳似乎無處安放,有些拘謹地站在那。
介紹只有一個鏡頭,在她說完“大家好,我是夏茵,我在這部劇裡扮演女三號文麗。”後就推到主要角色身上了,他甚至連她穿了什麼都沒看清。
見到那個似近實遠的人,黎川的呼吸都不自覺地放輕緩。
藝名還是夏茵的夏晚晚從頭到尾表現得就像個花瓶,很漂亮,卻似乎永遠找不到自己的位置。
明明身高腿長的她卻縮手縮腳的,還不如一米六出頭的女主演大方舒展。
真正輪到她的鏡頭也沒幾個,跟她配對的是劇裡的男十幾,看著身高身材倒是過得去,只是長相就實在是泯然娛樂圈,站在一起根本就不登對,黎川還發現,他穿了內增高。
心疼了一波,黎川想道,這就是晚晚上輩子被那個神經病看中的節目吧?
漂亮又不得志的女演員,毫無背景,當真是很好拿捏的物件。
他哼了一聲,把正專心看電視做事的阿姨嚇了一跳。
“哎呀小川你還在這呀?”
“就走了。”
畢業三年了,黎川也是個上班族了,眼下因為宿醉晚起已經去了半上午,再不去上班,就算他身為王百萬的私生子也著實說不過去。
他憑著自己那一世的記憶走到車庫,仍然挑出輛不起眼的寶馬代步。
到了公司,他順了順工作上的事,把所有檔案按輕重緩急分門別類理好,撥了內線問了王百萬在辦公室,就尋過去了。
畢業三年,如今二十七歲的他,在親生父親的公司裡竟然只做到主管級,著實令他感到汗顏。
剛才他理順公司的事時也發現了,他對於這份工作並不太上心,卻成天追著夏晚晚不放。
電腦桌面是她不說,還把她的電話在手機裡的速撥鍵設為了1,連自己的親生父母都要退出一射之地,簡直是個不知輕重的戀愛腦。
也難怪了,做了三年,還是剛剛進公司時王百萬給他安排的公關部部長沒往上動過,更過分的是,活兒卻沒幾樣實事是他在做,全是副部長在挑大樑。
黎川剛才看見副部長妹子對著他毫無同事愛,掛著標準職業微笑的臉,都覺得臊得慌。
敲開總裁辦公室,黎川看向對他來說三年後的父親,只一眼就令他滿心酸楚。
竇家如日中天,這些年越發打擊得他們抬不起頭來,母親喜歡自由,不愛受拘束,和父親過著隨緣情侶的生活,聚少離多,自己又是這麼個拎不清的腦殘樣子,也難怪父親操碎了心。
坐在辦公室後的王百萬抬了抬眼皮:“來啦?坐。”就又伏案工作起來。
他的身材比起三年前更胖了,但黎川卻明白並不是因為養尊處優的原因,而是病態的發福。
他低聲嗯了聲,依言坐到父親對面的椅子上。
從他的角度,剛好看到王百萬微凸的頭頂,還有他濃重到青黑的眼袋,還有生出無數老人斑的手。
黎川在心裡把自己鄙視得要死,自責得要命。
他靜靜看著正在檔案的父親,架著老花鏡逐字逐句地研讀,心內一酸。
前世的他真是太不孝了,竟然放任最重要的事情不管,反去不得章法的追逐自己留不住的東西。
難怪要送他到這裡來。
雖然比現在的肉身小了五歲,但黎川自問比“未來”的自己更成熟也更能幹。
王百萬看完這份檔案,簽上大名,交給秘書去處理後,摘下眼鏡,疲憊地揉著額頭:“聽說你今天又遲到了?”
黎川應了聲是,道歉,然後把自己部門的事揀重要的說了幾件。
王百萬本來還當他又要叫自己投資影視業,把他喜歡的女明星簽過來這種沒頭沒腦的事,結果兒子張嘴就言之有物,而且還不是直接複述他人的內容,而是他自己的思路,中間他問了幾個問題,都能對答如流,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難不成他昨晚上不是去喝酒到半夜,而偷偷用功去了?
黎川看著父親意外的神情,不由自主挺了挺胸。
他有自信的,他想讓父親看到自己的轉變,他不是那般沒用的。
距離夏晚晚被竇煜霖看上的時間不遠了,短時間內他無法成長為能同對方正面對抗的人,至少也得先取得父親的信任。都說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他們父子一條心,就算是竇家真想動他,也得先掂量掂量。
“行,長進了。”王百萬認真看著穿衣打扮一新,看著平白年輕幾歲的兒子,只當他是真對那花瓶死了心,想要將心思都用在工作上了,略有欣慰,不過他面上只淡笑了一下,“就按你說的去辦。”
黎川處理完工作的事,就聯絡了萬鈞。
那邊似乎對他來找並不意外:“說吧,這次要跟幾天。”
對於這五年來時不時僱傭萬鈞的人去跟夏晚晚的事,現在的黎川可是並不覺得羞愧。
畢竟不是他親自做過的。
他現在有點感覺,其實不同時空的自己,都是不同的人。如果還如夏晚晚一般,對同一個人有同樣的期盼,無疑是非常不科學的。
好吧,其實時光回溯本身就是件不科學的事。
他頓了頓,卻說了件截然想反的事,讓電話對面的人都嚴肅了起來。
“有證據嗎?”
不需要問是不是真的,幾家的默契一直在,無條件信任說不上,但沒必要在這種事上撒謊。
三家人早就想動竇家,只是苦於沒有合理的機會罷了。
竇家野蠻生長的速度太快了,上頭又有人,王、沈、白家固然是同一戰線,卻又各自為營,無法做到真的同氣連枝,共同進退,合作聯盟叫了好幾年了,卻沒幹過幾件真正打擊竇家,自己得利的實事。
也是,沒有絕對的朋友,只有絕對的利益,這麼些年沒有被竇家離間,鬧得分崩離析,已經算是三家極講道義了。
當然也跟竇家並沒有真正對他們使勁挑撥有關係。
要不然,再深的感情,再堅固的聯盟,也會有水滴石穿的一天。
螞蟻啃噬堤壩,向來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都是多久的水磨工夫才能達成的。
黎川說:“我正要請霆叔幫忙拿證據。”他一面打電話,一面看了看自己賬戶上的餘額,“但是我沒有那麼多錢,只能先預付一些。”
餘額真令他汗顏,竟然還沒有自己多。
厲霆宴那邊倒是沒在意這些。畢竟這件事若是核實了,得益的不僅僅是黎川一家而已。他的利益共同體白家,還有他們的盟友沈家,都是既得利益者,真要攤費用,合該三家一起同心協力才是。
但厲霆宴也沒有完全大包大攬,仍然走了流程把黎川付的錢收下來,卻不肯再收,只說剩下的就讓白家出。
黎川想到沈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