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球燈。履霜就著那子燈火，低頭在繡塊帕子。

因病，需門，她並沒有打扮，只隨意地披了件半舊月白袍，襲發披散兩肩。烏髮紅唇，淡到極致反而顯別樣豔麗。

竇憲安靜地看著她側影，心片寧靜。

自懂事以來，父親便冷淡。常年自顧自地握著卷書，低垂眼睛，誰人也理睬。母親則個性激烈女人，從前她想方設法地想引起父親注意。後來則充滿了怨恨，竇憲童年，充滿了她聲嘶吼、燒砸東西聲響。可後來，連她漸漸地也沒有了聲音，搬了佛堂，終日裡沉默著轉動手腕上念珠。冷淡側影和父親變得越來越像...

竇憲願意呆在這個死寂家裡，帶著群僕從，浩浩蕩蕩去揚鞭縱馬。拉弓箭、揮灑汗水那刻，心湧動豪往往蓋過切，讓忘記切煩惱。可每當晚上，回到了那個死水般家裡，躺在松風樓床上，周圍靜悄悄，人生仍然過去十年寂寞人生。

此刻寂靜和過往同份安靜，可又明顯地樣...香爐裡縹縹緲緲燃著煙，有活氣。沉靜夜裡，也有著另個人溫柔舒緩呼聲。

心湧起柔軟感覺，輕輕地叫了聲“履霜”。

她“嗯”了聲，側頭向看過來。

那道目光明亮溫柔，彷彿能望心底。竇憲覺得胸微微發緊，連被上燻八芳草香氣都聞見了。

怔忪時候，履霜站起了身，亮了桌上盞燭火，“戍時了，你這覺睡好。累壞了吧？”

竇憲“嗯”了聲，坐起身穿靴子，“怎麼把燭火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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