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成疾，百弊叢，世宗皇帝時便有意整頓，可惜天假年；先帝雖然於此並無建樹，但為人仁儉寬厚，於民力上極為愛惜，每逢大事，寧可從內庫儉省，也加文賦稅，逢水旱災害寧可讓頭官吏冒濫領賑，也絕苛刻，這幾十年來，雖然也偶爾有些個小人作祟，卻無損大局；當陛勤政愛民，與先帝相仿，但勵圖治的心思，卻亞於世宗皇帝。”鄭鸞神色安閒，彷彿自己是在大敬妄議君主，而是在與顧沅閒話家常，“列朝太平年月，興最難。陛的初心是好的，我卻擔心兩件事。”

“什麼事？”

“我朝以仁孝治國，朝廷取士，用的是聖賢之道。修律走的是法家路，易為人攻訐。名正則言順，此其。”

“名為修律，骨子裡實際是要變法，只是其分寸，好拿。小修小補無濟於事，改動得大了，萬無利有害，或者難以執行，堂堂律條，卻沒有朝令夕改的道理。此其二。”

“還有，陛修律，律和婚有些條目必定要有修改，其的心思，你也知道。”修律是至公之舉，陛此舉卻是純為私心，倘若有人抓住這放，立時便能把水攪渾了，倘若開了黨爭之端，豈是違了陛的本意？此其三。”她向著顧沅微微笑，“你既然要修律，算得上是開天風氣之先，只是這三，又有何策？倘若答來，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學習律，修律的話，日後也別再提起了。”

顧沅垂著眼睛想了會兒，突然向著鄭鸞坦然笑：“顧沅願在這裡學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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