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面前，正極自然替自己挽起衣袖，看到那片碗底大紅痕，輕輕了涼氣，又極自然回身揚聲：“來人！傳太醫！”

有魏逢春叮囑在前，魏蓮聽到動靜也敢擅自殿，只在殿門探頭探腦，聽見顧沅聲音如蒙大赦搶進門來，瞥了眼皇帝手腕便變了臉色，慌慌張張退去，吩咐小侍進門來收拾，又到小御藥房去請當值太醫魏府。

這樣關心，是可憐自己狼狽，還是君臣之間客套？皇帝咬了咬唇，恨恨自顧沅手奪回手：“朕沒什麼大礙，必再看了——退吧。”

顧沅眼神卻依舊追著皇帝手腕放：“當心——”

“朕說了退！”皇帝瞥了眼領著宮女們捧著藥膏進門冬蓴，轉過臉去看顧沅，聲音平板沒有氣，“朕身邊這麼多人伺候，小傷能有什麼妨礙？是外臣，這些小事就必掛懷了。”

都說求仁得仁，可皇帝這樣說時候，自己為什麼又突然心酸得幾乎能自己？顧沅暗裡微微苦，行了禮退昭仁殿，正和領著魏福趕過來魏家師徒打了個照面，魏逢春幾步搶進殿去，過轉身功夫便又了殿門，衝著候在月臺上顧沅咧了咧嘴，容僵無比：“奉旨，宮裡頭如已經宵禁，我送您去鸞儀司那邊。”

他見顧沅還在躊躇，朝殿努了努嘴，壓著聲音解釋：“小爺傷魏大人才看過，有冬姑姑料理，妨事了。如夜已經深了，我若把您安置妥當，回頭小爺怪罪來，可承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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