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菸，還沒抽上，手機在包裡響。

是林勢安。

她接了，他問她：“走了嗎？”

白路道：“沒有。”

他好像鬆了口氣，道：“我在醫院大門外等你。”

白路把電話揣回去，挪下身子發現腳有些軟，踉蹌了一步被周樾扶住。

她站穩了，道聲謝謝便說：“我走了。”

“嗯。”周樾鬆開她。

白路抬頭瞧他一眼，有些不大自在，但這份自在在她滿是愁緒的臉上只是曇花一現。

等她走了，周樾的指頭還留了一分細膩。

他想了想，竟有些像少年時候第一回牽女孩兒手體會的那般香軟細滑，只是那些姑娘們的手都帶著溫熱，白路的手很涼，像沁了湖水一樣……

白路儘量慢地往前走，可還是沒用幾分鐘就走到了門口。

院門停了輛車，她認得出來還是林勢安昨天開來送白雪的那輛凱雷德，她停了下，繼續往前走，還沒到車前，林勢安先下車，走到副駕駛門前，正要給她開車門，她問：“孩子呢？”

林勢安道：“哄睡了，先送你回去，我再來接她。”

白路卻撇過臉去，說：“不用了，我就跟你說幾句話。”

林勢安聞到她身上陌生的煙味，凝著她：“有什麼話先上車再說。”

白路搖頭：“就這麼說吧。”風吹著，她還能保持清醒。

林勢安沒再勉強她，他的手從車門上垂下來：“好，你想說什麼都行，我聽著。”

白路吸了一口氣，徐徐道：“我想了，你也沒做錯什麼，惻隱之心，我沒有，但不能要求別人也沒有，你是出於難忘舊情也好，同情憐憫也罷，總有你的考慮，所以我不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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