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留你在身邊。此事聽我的,不要聲張……嘶你!”
一把孔雀草郝然觸他下巴,慕容熙猛將人推開:“惡婦,你想謀殺我!”
拓跋飛燕握著一捧孔雀草,如同執著最尖銳的利器:“瞧,我隨便一試就知道你在說謊。我平日給自己放寬心,不愛理會你的風流事罷了,當我不知道,第一次你把聶妙言擄來營帳時,就差點被她攜帶的孔雀草傷到,就第一次!你們還無後面的種種糾葛,你就可以對她包容。我呢,伴你二十載,比不上一個剛見面的女人。”
慕容熙為她這番話沉思了。說來,小妙言每每拿孔雀草對付他時,他總感到一種別樣的樂趣,從不怪罪於她。
孔雀草,那是能要他命的東西。
難道上輩子真欠了她?
慕容熙莞爾,哄她:“許是妙言長得單純可愛,讓我狠不下心腸。看看你自己,較起真來多醜?把東西放下,別再鬧了。”
拓跋飛燕搖頭,拿孔雀草對著慕容熙,並喊:“晴姑姑,趕快派人通知父皇,聶妙言就藏這在。萬不可讓太子鑄成大錯。”
話音甫畢,她卻根本沒能憑藉一把孔雀草攔住男人。
慕容熙一晃而過,三步並作兩步追前。
掐住晴姑姑的脖子,使力一擰。
咔嚓——
“晴姑姑——!”
慕容熙鬆手丟掉老婦的屍體,拓跋飛燕跌撞爬過去,抱起人,探其斷了的鼻息,悲慟抽噎:“你怎麼能,晴姑姑待我忠心耿耿,陪我從小長大,到出嫁嫁給你,到你夜夜不歸,都是她在安慰我陪伴我,她就像我的母親一樣……”
慕容熙半蹲,捏她顎骨:“你再敢胡言,下場和她一樣。”
丟下冰冷的警告,慕容熙還是不放心,叫人把拓跋飛燕關押看守起來。
*
謝虞到來後,慕容進將他當成號令謝家部曲的傀儡,並不重用。
在談論一些核心軍務時,總是避開他。
對此,謝虞專門找慕容進懇談了一次。
“陛下,聽說謝墨大軍一路破竹建瓴,銳不可當,才五日就暢通無阻的過了兗州,直逼管城,不久就會有一場大戰。按說,他跟將士已離心離德,為什麼會出現這麼順利的局面?”
第107章
慕容進近日為大軍的接連受挫感到神鬱氣悴, 捫心自惑是否收留了謝虞的緣故, 漢軍有遁地術將聶妙言劫走, 觸類旁通, 可能也有秘術給謝軍傳遞訊息。這廂聽謝虞主動戳他痛處, 冷言不諱:“是從收留了謝校尉你,我方就開始屢戰屢敗的吧!”
謝虞惶恐:“陛下待我寬厚,每日好吃好喝供養, 從不讓我參與軍政,我哪怕有心阻礙軍機, 也沒那份能力啊!陛下可知,薛昱之女薛瑾瑜跟謝墨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慕容進咯噔一下,薛家被他視為最愚蠢可靠的同盟, 商議軍務時,也未避開他們,怎料薛家還有一條漏網之魚跟謝墨有羈絆。忙問:“什麼關係?”
謝虞便道出一二:“……這些,尤其是薛瑾瑜三番兩次被謝墨拒婚,還賴在謝家不走的事情, 在整個南周都眾所周知,陛下稍稍探聽可得。不過, 這也是我的揣測罷了, 還望陛下明察,不要冤枉好人。我這番來找陛下,是另有要事相商,不是來告狀的。”
慕容進聽他言辭懇切, 並不存害人之心,臉色和緩了些:“何要事。”
“承蒙陛下收留,唯一遺憾的是,您一直懷疑我的忠誠,不肯讓我參與議政。但近日我得一謝墨身邊的家將傳訊給我謝墨的排兵佈陣,知他將在新野駐紮,其中糧草、兵甲排布,在他身邊潛伏的家將都傳了一份給我。陛下若肯聽我一回,此次將不戰而勝。要是我所言有虛,反正我人在這,這條命你拿去就是!”謝虞大放言辭。
慕容進沉吟,引手向主帳:“請進去同議事。”
今日,一張陌生的面孔加入了議事堂,令薛昱氣得暴跳如雷。
謝家跟薛昱有不共戴天之仇,謝虞以前就是謝墨的幫兇。
這就罷了,若謝虞真心投誠的話。但薛昱深知謝虞的犟脾氣,別說被砍了條手臂,就算拿刀架脖子上,也不會屈服!
薛昱便惡言重傷:“陛下明鑑,謝虞一介武夫,性情直率暴躁,在南周時早為世人知悉。如今一派洞悉人心的分析,難道不令人起疑嗎,他定是謝墨派來的奸細,陛下千萬不要重用他!”
慕容進心中盤旋多種念頭,被謝虞捷足先登告了密,不禁猜疑,難道薛家真有秘密怕被謝虞揭穿,所以強行打壓?反觀謝虞,在告狀時也中正平和,還請他不要錯怪了好人。誰坦然誰有鬼,高下立現。
“薛參軍不要針對謝校尉了,如你所言,他只是一介暴躁武夫,謝墨會派他這樣的人來當細作嗎?你說話簡直自相矛盾!謝校尉提供的這份秘報路線精確、各排布地點翔實,我看可信,你們儘快商量出方案,夜襲新野!”慕容進決議道,的確覺得,這幅地圖的標註是無懈可擊的,非常符合兵家常規。
薛昱眯了眯眼,不再作聲了。
夜晚三更,毛月朦朧,營地闃寂。瞭望臺上燈柱亮光搖曳。
不一會,一陣突發的打鬥聲搠破了夜的寧靜。
慕容進被屬下通傳,很快披衣出帳,來到事發現場。
他看到被按制在地的謝虞,斷臂處和臉摩擦在地,頭髮蓬亂,一臉的猙獰。他大驚喝止:“鬆手,誰敢對謝校尉不敬。”
薛昱擦了擦鼻血,滿臉的興奮,捧著一張帛絹爬過來:“陛下,末將派人跟蹤謝虞的行徑,終於被我抓到了!這是夜半飛鴿送來的傳書,這上面才是謝軍在新野的真正排布,跟白日謝虞所提供的那張輿圖完全相反!”
“什麼。”慕容進睨了謝虞一眼,扯過薛昱捧上的輿圖,眼瞳漸漸擴大。
如若說白日那張輿圖是按兵法常規行事,無懈可擊,那手上的這一張,卻在於兵法背道而馳中開闢出新的天地,細品之無一處排布不讓人感到拍案叫絕,且與白日的圖所相對,竟是相輔相成的,若按照白日那張圖偷襲,必定處處落入敵方的陷阱!
慕容進捧好新到手的輿圖,上前,朝謝虞狠狠刨了兩腳:“你這個細作,差點誤我。”
“咳咳,陛下明鑑,這要麼是薛昱的奸計,要麼是謝墨離間你我的奸計,跟我絕對無關……”
“還強自詭辯。拖下去,先關起來。待我軍凱旋,我要讓這賊子自打嘴巴,心服口服。哈哈,有了這張真正的圖,謝墨死定了!”慕容進勝券在握的狂笑。
不遠相對的新野。
大軍在後方整頓軍資,剛至不久。
謝墨遙望水畔的另一頭,負手而立,久不歸營。
喬逸凡來到
他身邊,見他面縈愁思,解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