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芷眼眶酸澀得要命，眼淚汩汩流來，很快地沒入鬢髮之中。

“叔叔，叔叔你若是殺了她，也就是殺了我。”

“君芷，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此時不殺她，等這些藤蔓上的符咒失去效驗，她逃之夭夭，再回來毀了你的匕首，你就再也奈何不了她。”這是楚顏的語氣，說得極快，“到時候天大亂，算在誰的賬上？你再入六道輪迴，也只是個笑話了。”

“叔叔，我不想死。我還要和你在一起。”狼哭唧唧的，“我是妖，我一死，就什都沒了！”

等狼再次止住了哭，又變回那一副冷峻的面容，這一次她的手居然掙脫了藤蔓的咬合，攀上來，拉住君芷的手，“叔叔，我幫你。”

君芷的靈臺已恢復清明。

那一日，清蓮笑道：“臨了，你別因為心軟而誤了大事。”

狼的手拉著她的手，兩股力道合攏一處，萬分精準地刺進了小狼的胸膛。噗地一聲，眼前血霧瀰漫。

狼靈散。

而世上，也再沒有了鬩尊。

傾蔻抱著小耳朵，蹲在廊簷受罰。

元清路過見到她，清清嗓子，“既然是罰站，就該有個罰站的樣子！”

傾蔻委屈地站起來，身子搖搖晃晃，小心翼翼地注意頭頂頂的那一摞書不要坍塌。塌來還要加倍地罰。站定後，朝著元清離去的方向，眼裡的熱淚啪嗒啪嗒滾落在面頰，抽噎了兩聲。

猶聽見元清在大聲抱怨：“真是的，什貓貓狗狗都進了玄天，一屆不如一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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