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可能他連揍他的欲`望都沒了。
人活在這世上,遭遇到的不快樂總是比快樂要多得多。就算再怎麼被噁心了,把噁心自己的那個人果斷踢出生命,老死不相往來,該怎麼過,還得怎麼過。
蘇放以為他和顧懷安算是掰持乾淨了,律師正在處理蘇放的股權轉讓,顧懷安再怎麼渣,工作能力算是不錯,前期他也幫襯了不少,三年下來,公司的效益和前景都被市場看好,蘇放不擔心自己的投資會打水漂。
當年,他毅然決然地跟父母出了櫃,父母雖然不理解,老兩口卻是尊重兒子的人,他們拿出了原本給蘇放準備娶媳婦兒的錢,讓他和顧懷安好好過,如果兩個人真的能相扶到老,是男人還是女人倒真的不是太嚴重的問題了。
蘇放把這錢給了顧懷安,他相信顧懷安的能力,也願意和他共同經營一份事業。如今感情生活虧得一塌糊塗,所幸不至於人財兩空。
估算一下手頭的錢夠自己輕鬆過活,蘇放也沒急著找工作,每天宅在譚沐家混吃騙喝,不用照顧另外一個人和一個孩子的生活起居,生活突然簡單空曠得讓他不適應。
同樣不適應的還有譚沐,他下班回來看到蘇放叼著根菸十指如飛打遊戲,無奈問:“兄弟,啥打算?準備下半輩子都這麼過了?”
“嗯,靠你養我了。”
“求你別,我的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找滕希文養你去。”
蘇放停下游戲掐掉煙,漫不經心道:“操,我沒個男人還活不下去了?”
蘇放知道譚沐和滕希文的關係不錯,這幾年他所知的滕希文的近況幾乎都是從譚沐這兒得知的。譚沐這人十分識趣,他看不上顧懷安,也不會在他耳邊嘮叨挑撥他們關係,可一旦知道顧懷安真的不是個東西,也不會息事寧人勸和不勸分,現在兩人徹底分開了,譚沐旁敲側擊問他會不會考慮滕希文,比起顧懷安來,譚沐明顯覺得蘇放和滕希文更合適。
之前,因為顧懷安的介懷,蘇放刻意和滕希文保持距離,現在兩人重新走動了起來,即使沒有明說,他確實也看得出滕希文對他那份意思。
只是,他剛從一段關係中走出來,又不是愛顧懷安愛得死去活來急於用另外一段感情去覆蓋某種生不如死的痛苦,隨隨便便再一頭扎進另外一段感情無疑是對自己,也是對對方的不負責任。
而滕希文也是個知道分寸的,蘇放需要時間走出來,他也有足夠的耐心等待蘇放走出來,就現階段而言,兩人當朋友對彼此而言都是更好的選擇。
譚沐的提醒讓蘇放想起來他還欠著滕希文一頓答謝酒,於是則其不如撞日,約了滕希文晚上酒吧見。
那酒吧是他以前和顧懷安常去的,約那兒純粹是因為自己熟悉,有自己喜歡喝的酒。他又不怕觸景生情,沒道理和顧懷安分了就要改變自己的生活習慣。
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里永遠是圈子裡的金科玉律,酒保阿杰看到蘇放來了,笑容都僵了,問:“不是這樣冤家路窄吧?顧懷安剛帶著新人來秀恩愛呢。嗯?人呢?”下巴往另外個方向努了努,蘇放回頭一看,操,果真冤家路窄,白啟楠一個人坐在卡座上喝酒呢。
本來碰到這種狗血劇情,他又不想和顧懷安打照面,換個酒吧也就沒事兒了。他來早了滕希文還沒到,剛要給滕希文掛個電話說改地方,白啟楠也發現了他,端著酒杯往吧檯這兒走了過來。
於是蘇放就不想走了,人家小三都不躲不閃的,他有什麼好躲的?
“你好,你是蘇放吧,我認得你。”他端莊地往蘇放旁邊一站,毫無一絲尷尬。
蘇放接過阿杰遞過來的酒,瞟都沒瞟白啟楠一眼,就聽白啟楠接著說:“我知道我找你說話不合適,但我就想跟你說,我已經和顧懷安在一起了,我們挺好的,能不能麻煩你以後儘量別出現在他面前……”
“我操……”饒是阿杰這種見慣狗血的,聽到白啟楠的捍衛愛情宣言都凌亂。
蘇放原本真覺得白啟楠一個小賤三,完全沒必要搭理,他和顧懷安的事情已經結束,結束後顧懷安愛和誰好和誰好,和自己沒有半毛錢的關係。可架不住白啟楠義正詞嚴的無辜勁兒,理所應當到蘇放覺得是不是自己得了!症,和顧懷安在一起三年的那個人是他白啟楠?跟上趕著顧懷安偷情的那人是自己?
他冷笑:“你腦子被顧懷安操壞了吧?我把一劈腿賤貨甩了還得繞著他走?麻利地滾遠點兒,跟你這種上趕著做小3的貨色說話我都嫌掉價兒。”
“我……我好好地跟你說,你怎麼滿嘴髒話……怪不得顧懷安跟你過不下去了……”
呵,幹髒事兒的人倒有臉裝無辜來指責他這個受害者?這年頭,狗男男一個比一個會秀下限,婊子立牌坊的嘴臉不要太好看。
蘇放到現在才深刻地體會到什麼叫人至賤則無敵,他有一肚子的惡毒話可以把這賤貨罵得狗血淋頭,也可以抽他那張裝無辜的漂亮小臉兒,可抽他就是在抬舉他,罵他就是髒了自己的嘴。
“這位先生,蘇放不認識你,也沒什麼和你好談的,勞駕讓讓。”滕希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擋在蘇放和白啟楠之間,拉起蘇放的手往旁邊走。
“你先等等……”白啟楠還想糾纏,越過滕希文想扯蘇放,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無心的,手上酒杯往前傾倒。
滕希文順勢一抬手,杯裡的紅酒一滴不剩全轉了方向潑在了白啟楠臉上。
顧懷安出去接了個電話,回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心裡一驚,快步跑過來問:“這是怎麼了?你們……”
白啟楠拉著顧懷安的袖子,低下頭,咬著嘴唇,一臉的委屈道:“我就是……就是想跟蘇先生說聲對不起……然後他們就潑了我一身……你看……”
顧懷安真想把白啟楠的腦子掰開看看裡面裝的是不是水泥,蘇放是什麼人,不拆了他已經算客氣了還輪得到他去說對不起?可人是他帶來的,眼下酒保什麼的都在看著呢,他也不能大庭廣眾之下罵白啟楠,煩躁地甩了甩手把他扯開,顧懷安轉頭對蘇放說:“你要不要緊?有沒有被酒淋到?”
“是我被淋到了,你都不能關心我一下嗎?顧懷安你們都分手了,我才是你現在的男朋友……你忘了你們籤協議那晚你是怎麼答應我了麼?”
“你他媽給我閉嘴!”顧懷安被他這麼一叫,面子裡子都丟了個精光,甩手就一個巴掌抽了上去,白啟楠捂著臉一臉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一個虛情假意,一個顛倒黑白,現在又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