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想讓老子等你?你明知道老子沒有耐性。”
“沒有耐性?那你為何僅僅因為兒時我的一句話,而記住了我這麼多年?”
白謐凡語塞,他的臉微微紅了紅,不說話了。
宿御玦淺笑道:“你的妹妹不錯。”
白謐凡呲牙:“別想太多!她已經嫁人了,孩子都有了!”
白芊卉站在兩人身後,看著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拌嘴,不知怎地,心裡的石頭落了地。她原本就站在白謐凡這邊,儘管有些小別扭,但很快就釋然了。但下一刻,她又有些小失落。曾經耐心陪著自己,溫柔寵著自己的好哥哥,也要成家了。她也早已不是那個總掛著鼻涕泡,惡作劇般的把髒東西都往哥哥身上蹭的野丫頭了。童年種種已不可能再次經歷,而往日記憶也漸漸模糊,唯有與哥哥相處時,那份甘甜的感覺仍刻在心底,縈繞不去。
看到哥哥的眼神裡滿是毫不掩飾的柔情,白芊卉就覺得,她忍不下心反對。
她承認,白謐凡這些年的成長,其實離不開宿御玦。而宿御玦從原先冷冰冰的性子,轉變為偶爾能開幾句玩笑,自然也離不開白謐凡的作用。
或許,他們能這樣下去一輩子呢。
白謐凡和宿御玦正和諧地展開日常鬥嘴生活,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輕笑。
白芊卉笑眯著眼,面露得意之色,“你們是不是缺一個孩子?”她眨巴眨巴眼,“等我生了第二個,就過繼給你們吧。”
白謐凡僵在原處,愣愣地看著白芊卉,一時無言。
“感動啦?不好意思啦?愧疚啦?”白芊卉笑著點點白謐凡的鼻尖,“三嫂還說你強大了好多,可臉皮還是這麼薄。”
三嫂?宿御玦揚揚眉頭,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稱呼。
白芊卉走上前一手攬住一個人的胳膊,夾在了白謐凡和宿御玦的中間,笑道:“我這肚子金貴著呢,你們可要好好伺候我啊。”
白謐凡臉色有些彆扭,“你……都嫁人了,出門在外還沒個正形。”
白芊卉笑盈盈道:“不怕,我左手挽著白瀟山莊莊主,右手挽著武林盟主,誰敢說我閒話?”
宿御玦臉上掛著淡淡笑意,沒說什麼。白謐凡有些抹不開面,不過還是彆彆扭扭地默許了。
白芊卉的手緊了緊。在她還是少女的時候,為了幫助一對苦情戀人,曾偷偷去月老廟許願。她傻傻地挽住那對戀人的手臂,繞著月老廟整整走了一下午,祈求他們永不分離。
後來,他們成親了,婚後感情還相當不錯。
也就是那時,她遇到了她這輩子的貴人,現在的丈夫,懷陸庭。
所以,白謐凡和宿御玦也定能夠走到最後。將來的某日,等所有人都老了,她想帶著老頭子來看望白謐凡,並淡然地說一句“攜手一生,看來也不過如此”,那時,她希望能聽到他的老哥哥笑嘆一聲。
“是啊。”
一週過後,白芊卉便要帶著小懷鈺回去了。
臨走前,她衝白謐凡壞笑,“你就等我的好訊息吧。在此期間,你不妨跟三嫂商量一下。”
白謐凡問道:“商量什麼?”
白芊卉眨眨眼,“比如生了女孩叫什麼啊?生了男孩叫什麼啊?真有什麼問題,不要害羞,儘管來問我。”
白謐凡不經逗,他攆道:“快走快走。”
白芊卉沒形象地大笑幾聲,上了馬車。
白謐凡默默跟著,一直送出了城,站在城門口,目送馬車消失在遠方。
白芊卉此行,不光沒有把白謐凡“勸回正道”,還興沖沖地要把自己的孩子過繼給他,這讓白父白母大呼頭痛。過了些時日,宿夫人親自來白瀟山莊做客,拉著白夫人說了好一陣子的話。白夫人從沒有想到宿夫人居然是如此風趣的人,又親近得緊,讓白夫人感覺自己是在和閨蜜交談一般。兩個同樣處境的女人,均能理解彼此的難處,立刻成為了知音。眨眼間,就聊了一整個下午。
自那以後,白夫人的態度就有些模糊了。
白老莊主的態度依舊堅定,雖然白芊卉的舉動讓他有點猶豫,可轉念一想,即便他們有了孩子,可還是兩個男人結親,影響還是不好。
白謐凡也不急著擺平他父親,只是和宿御玦一起潛移默化地做點努力,日子還是一天天這麼過。
不知不覺,白謐凡在戒空大師的山上已經修行了兩年。
兩年來,白謐凡看到了很多變化。比如雲珂和寂清已經能平靜地相處了,比如過年的時候白夫人會給宿御玦也準備一份禮物,比如這種時候白老莊主會猶豫要不要也給便宜女婿帶一份,比如白芊卉又有了身孕……
白瀟山莊的名氣越來越大,已經漸漸有了與宿雨門比肩的趨勢。白老莊主在高興之餘,也不得不佩服宿老爹的胸襟。
白謐凡一大早就躥到宿雨門去了,現在連宿雨門掃地的小廝都認識他,門口的侍衛更是攔也不攔。他徑直地穿過小道,走進書房。
宿御玦正在處理著事務。白謐凡走上前去,把一個大包裹放到桌子上。
宿御玦放下筆,疑惑道:“這是?”
“我娘給你做的衣服。”白謐凡坐在旁邊,毫不客氣地搶走宿御玦的茶,狂喝了幾口,鬱悶道:“整天在房子裡嘀咕,‘哎呀天冷了不知道御玦的冬衣置辦新的了沒有’。也不想想都好幾年沒給自己兒子做衣服了,哼,偏心。”
宿御玦心情頗好地收下了。“既然是岳母給的,那就不能與你分享了。”
白謐凡死要面子,強調:“是婆婆,婆婆!”
宿御玦笑笑,不說話。
白謐凡想起了什麼。“對了,我娘偷偷告訴我,今年我爹也給你帶禮物了。”
宿御玦沒有料到,他開啟包裹,除了兩件衣物,就什麼也沒有了。他抬頭問道:“在哪?”
白謐凡撓撓頭,納悶道:“嗯?沒有嗎?奇怪,我娘說有的。”
宿御玦沉默了一會,隨後淡然道:“我知道了。”他把包裹布抖了抖,展示給白謐凡看,“這個,其實是軟甲。”
白謐凡:“……”我的老爹能不能不要這麼委婉啊!
宿御玦摸了摸材質,滿意道:“其實還不錯,岳父有心了。”
白謐凡嚥了咽口水,意味深長道:“那個,你不換換嗎?”
宿御玦愣了一下,看著白謐凡一臉壞笑,瞭然道:“你幫我穿?”
白謐凡搓搓手掌,“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完,他興奮地撲上去,抓住宿御玦的衣領就撕,活像一隻餓了三天的狼。宿御玦環住白謐凡,也不反抗,反而樂在其中,順便揩揩油。
就在兩個人玩得興起的時候,侍衛突然神色匆匆地走進房間。
“盟主,白莊主,不好了。沐雨門的二公子回門派的途中遭遇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