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寫得字字泣血,句句誅心,很是感人肺腑。緊接著,傅雲憲又安排範明所裡的律師去找資料,他們都專業從事毒辯至少十數載,見多識廣,果然在別的毒品案子裡也發現了老六的蹤影。
這個老六還不是公安化裝偵查,而是一個前科犯。因為這人面向天生兇惡,異於常人的六指兒也瞧著猙獰,所以比常人更容易混入毒梟老巢,被“招安”之後,還真幫著公安立過大功。
如此一來,這案子就有了一點“釣魚執法”的意思。地方法院也樂得賣傅雲憲一個面子,在最後關頭停止了馬秉泉的死刑執行,並著手準備上報最高院。
據說不可一世的馬秉泉在押赴刑場的路上尿了褲子,得知自己死刑暫停之後痛哭流涕,跪地不起。人真到了要死的那一刻,梟雄立馬變狗熊,還是怕。
事情果如許蘇所料,然而他還太嫩了點,這案子有特情又怎樣,真是釣魚執法又怎樣,馬秉泉被抓時試圖持槍與緝毒特警火拼,光這一點,最高院都有理由裁定繼續執行原核準死刑。
所以要讓死刑改判,還得靠立功,立大功。
病床上的範明對於傅雲憲接手馬秉泉的案子頗有微詞,他傷還沒好,恨不能將馬家兄弟碎屍萬段。
傅雲憲對他說,你安心養你的傷,虎口裡拔牙,他是找死。
傅雲憲這隻大老虎當然不可能任人要挾利用,然而許蘇在對方手裡,他顧慮重重,施展不開手腳。
偏偏天意使然,這個時候,許蘇的電話來了。傅雲憲立即改了行程,回到S市。
傅宅主人踏進家門時,許蘇正跟傅玉致頭碰著頭,一起推塔。
操遊戲操在興頭上,許蘇聽見聲音回頭看了傅雲憲一眼,特別淡定地說:“回來啦?”
傅雲憲大步上前,將許蘇一把扛上肩頭,回頭吼愣在原地的傅玉致:“還不走?”
第六十四章 請柬
傅雲憲把許蘇扔回床上,轉身邁開大步去浴室:“醒著等我。”
這個時候腦袋碰不得枕頭,一碰就睏意濃重,許蘇使勁撐著眼皮,闔上眼睛,待傅雲憲衝完澡出來時,差不多已經準備去見周公了。
身上水珠還未乾透,傅雲憲是裸著離開浴室的。他往腰間裹上浴巾,俯下|身,單臂撐在許蘇身側,垂頭看他。
木質香調的沐浴液氣味特殊又好聞,許蘇能感覺出身上有人,躺在床上伸腰,半蒙半睜著一雙眼睛,問:“欸,傅雲憲,你說房子加我名字,還作不作數?”
傅雲憲用指關節夾了夾許蘇的鼻子,嗓音低沉,語氣鄭重:“作數。”
“行吧。”答案令人滿意,許蘇往床中央挪了挪,讓開一個上床的位置。
連著十來天的庭審,三個城市來回跑,即使是鐵打的身軀與意志,也難免覺得累了。傅雲憲上了床,任許蘇將自己擁緊,與他一同閉上眼睛。
身邊挨著一副健壯炙熱的軀體,許蘇的心思反倒活躍起來,他將一隻手搭上傅雲憲的胸膛,在黑暗中撫摸他的修長四肢與健壯胸腹。撇開大三那混亂一夜,他管他叫叔叔叫了那麼些年,甭管是不是嫡親叔侄,這樣的身體接觸依然有種亂倫的快感。許蘇的手指哆哆嗦嗦,像探掘寶藏一般,拽散了傅雲憲腰間的浴巾,便沿著他堅硬的腹肌往下,一直往下,他的手指插入一叢濃密體毛,旋即就摸到那根碩大滾燙的性|器——傅雲憲渾身肌肉一緊,爆了一句有點下流的粗口。
傅雲憲醒了,微低頭,嘴唇貼在許蘇頭皮處,又罵了一聲。
這一聲罵得更古怪了,傅雲憲的嗓子完全啞了,像是被欲|望燻烤壞的。
外頭人都覺得傅雲憲像黑道勝過像律師,就因為他從不在人前裝模作樣,那低沉嘶啞的聲音爆粗口時反倒異常性|感,許蘇的耳膜都被燎著了。
傅雲憲喘息漸促,體表發燙,掌心更是熱度驚人。他按著許蘇的手在胯間移動,性|器愈脹愈粗,生猛得像獸,兩隻手都摁不住了。
原來是不想幹的,但這會兒睏意被一種古老的欲|望徹底取代了,黑暗中傅雲憲伸手去摸床頭的潤滑液,掃倒了床頭櫃上的琉璃檯燈,檯燈帶倒了一本豎立的書,書又颳倒一件銅製的擺設,於是悉數落在地上,乒呤乓啷一陣響。
傅雲憲沒摸著潤滑液,也沒耐心開燈去找,他弓起上身,將許蘇囫圇壓在自己身下,兩手掰著他的屁股,就挺著性|器往裡頂。
許蘇嗷嗷亂叫,四肢並用地反抗,疼的。白天跟那綁匪死磕的勁頭還沒散去,他用背脊使勁往上拱,幾乎就掙出足夠自己逃脫的空隙。
傅雲憲沒想到會遭到這麼激烈的抵抗,稍不注意,便被許蘇撞得後退。許蘇翻身想逃,又被傅雲憲拉進懷裡,兩個人抱在一塊兒翻滾,從床上一直滾到地上。
傅雲憲當了人肉墊子,讓許蘇摔在自己身上,兩個男人的體重瞬間壓碎了身下的琉璃檯燈,碎片劃開傅雲憲的後背。
傅雲憲抬手摸了摸肩膀,摸得一手的血,反倒笑了一聲。他用沾血的手抹了一下臉,跟作戰前的軍人往臉上抹迷彩油一樣。
屋裡沒開燈,但有月光透窗而入,皎潔鋥亮,將傅雲憲的臉孔放大成特寫。
一張異常英俊又猙獰的臉,一雙異常深邃又瘋狂的眼睛。
許蘇嚇著了。他頭一回覺得,留在馬秉元那兒沒準比這會兒安全。
傅雲憲這陣子憋的夠嗆,沒再抱許蘇回到床上,直接在地上解決。許蘇愣神的當口,傅雲憲已經提起他的兩條腿,將他下|身完全開啟,翻折過去,然後俯身,低頭,用臉蹭他的陰|莖、會陰乃至肛|門。
“你他媽……還要不要臉了……”許蘇羞恥得不行,破口大罵,“老瘋子……老禽獸……”
“嗯,罵得好。”傅雲憲完全不以為恥,他捏住許蘇的下頜,問他,“喜歡麼。”
“喜歡個屁……”對方已經準備提槍進入,許蘇怕疼,費力地伸著手,在冰冷的地板上一陣亂摸,總算摸到了潤滑液。他單手擠開蓋子,也顧不得輕揉慢捻地替自己潤滑,只搶在傅雲憲進入之前,拿那支東西直接捅往自己後庭。瓶內的油潤液體受到壓迫,噴得屁股上全是。
許蘇瞎捅一氣,捅得肛|門都疼了,手才撤回去。
潤滑液順著臀丘的飽滿弧線直往下淌,穴|口溼漉漉又黏糊糊,傅雲憲探出兩根手指摸了摸,扶著莖身就頂送進去。
明明沒多大動靜,但許蘇卻聽見了。“咔”一聲,肉|體跟肉|體的結合,卻發出彷彿鎖舌卡住鎖眼的聲音。
許蘇疼得厲害,卻也感到無比安心。可能是由於顛簸奔命的疲倦,可能是源自劫後餘生的僥倖,這不是他第一次跟這個男人做|愛,但今晚的感覺偏偏很不一樣。
許蘇沒動,傅雲憲也沒動。好像一進入他的身體就得到了滿足,他的瘋勁兒過去了。
他們在地上相擁,相嵌,許蘇在傅雲憲的腰間絞著長腿,兩具滾燙的身體吻合無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