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需要安慰的人好不好?
“你們兩個女人抱在一起容易讓人誤會啊。”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笑意,我鬆開海棠,看到了江淮。
我很久沒見到他了,我們三個便坐在一起喝了幾杯。
“杜峰沒給你惹事吧?”我問江淮。
江淮擺了擺手,“你不用操心這事,交給我就行,他老實著呢。”
“等我找到……他老婆,就是……我親媽,我就把他弄走。”
江淮的嘴角微微勾起,“你跟我也太見外了。”
那晚我喝了很多,江淮和海棠都問我發生了什麼,我死活不說,在我內心深處顧遇卿還是我的丈夫,我們兩個人鬧矛盾我不想對別人說,不想讓別人來評論他的是非,所以就在心裡憋著。
我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印象中已經很久沒喝這麼多酒了,海棠讓我去她家住,她找了個代駕,半路上我忍不住想吐,便下了車,抱著一棵樹吐了個天昏地暗,江淮給我送來水和紙巾,然後他突然抱住了我,“夏花,我心疼你,要是跟他過的不順心,我來照顧你,保證不讓你受一點委屈。”
我在江淮的懷裡有一瞬間的愣神,在這種狀態下一句暖心的話就容易讓我失去所有的防備。
我剛要說點什麼,忽然發現馬路對面就是顧遇卿的舞蹈學校,裡面的燈是亮著的,我掙脫開江淮,衝到馬路對面去,差點被一輛車撞到,我躲在窗外,看到了裡面正在看書的顧遇卿,這個時間已經沒有學生了,他一個人坐在那裡,側面對著我,微長的劉海有些凌亂,他雖然看書,可感覺的到他有些心不在焉,不時地拿起手機看一眼,幾次過後他乾脆放下了書,閉著眼靠在椅背上,有些沮喪。
我默默地看著他,他離我那麼近,我只要走進去,也許他就會給我一個擁抱,可能之前的誤會都會消除,可是我不能。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他伸了個懶腰,然後站起來,可能是坐著的時間長了,走了一步便停了下來,調整了一下假肢,不過走路仍然一瘸一拐的,他關了燈,我趕快躲了起來,過了一會他走了出來,鎖好門,站在那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大概是對方沒人接聽,他輕輕地搖了搖頭,又愣了一會,然後叫了輛計程車。
我看著計程車離我越來越遠,心裡空落落的,我有點慶幸,還好,還好在我想見到他的時候還能來看看他,如果我找不到他,不知道會是什麼心情。
連續幾天,顧遇卿都在學校待到很晚,我當了很多天的偷窺狂,他要麼看書,要麼對著魚缸發呆,有一次他突然來到窗前差點發現我。
我的手機仍然關機,晚上住在海棠家,白天到處遊蕩,而偷窺顧遇卿成了我每天必做的事。
然後突然有一天,我去學校的時候發現門是鎖的,裡面沒有人,連續幾天晚上,都不見顧遇卿,我開始慌了,白天的時候逮到一個學生才得知顧遇卿受傷了,具體怎麼回事他也不清楚,只知道挺嚴重的,最近都來不了。
受傷了,到底哪裡受傷?傷的重不重?我顧不上那麼多了,現在只想馬上見到他,不知道他是在醫院還是在家,直接去了顧家。
劉芸看見我的時候眼睛瞪的好大,“你個小賤人回來幹什麼?我還以為你人間蒸發了,這段時間不知道過的多舒服。”
“顧遇卿呢?”我不想跟她吵架。
“他在醫院,不過你最好別去看他,我發現我們遇卿上輩子就是欠你們家的,你個賤蹄子,要離婚就說明白,不清不楚的害的我們遇卿到處找你,在你家樓梯上摔下來了,你真是個掃把星!”劉芸還在數落我,而我已經知道顧遇卿受傷到底是怎麼回事了,我沒聽劉芸說完便出去了,開機給顧嶸打了個電話,果然他在醫院呢。
我打車去了醫院,找到顧嶸說的病房,我去的時候他們正在吃午飯。
“到底怎麼了?哪受傷了?”我掀開顧遇卿的被子檢視他的傷勢,發現唯一完整的左腿剛剛做完手術。
“骨折了。”顧嶸淡淡地說道。“我下去買點東西。”
我慢慢給他蓋上被子,心裡難過的不得了,顧遇卿放下碗筷,抬頭看了我一眼,滿眼的委屈惹的我眼淚差點掉下來。
我從來沒見過顧遇卿這樣看我,像個被主人拋棄的小動物,委屈的不得了,他轉頭看向了窗外,賭氣似的不看我。
“你走吧。”過了很久很久,顧遇卿突然開口了。
我愣了,“什麼意思?”
他輕輕地嘆了口氣,然後看著我,眼睛裡亮晶晶的,“我是說,分開吧。”
我徹底愣住了,我知道我跟顧遇卿沒辦法在一起了,可是當分手的話被他說出來,我竟覺得這般難受,呼吸都要停止了,“你是說,離婚?”
顧遇卿的喉結動了動,“是。”
“你嫁給我委屈你了,守著我這樣的廢人,早就想逃跑了,我還死乞白賴地去找你,怎麼找的到,我是個廢人,確實不該再奢望什麼,離了吧,你去過你想要的生活,找個好工作,和一個好男人,能疼你愛護你的。”顧遇卿說到最後哽咽了。
我很想說不是這樣的,我並不嫌棄他,反而很擔心他很想念他,可是我不能給他希望,也許分開對我們兩個來說都是好事吧,他可以找個能生育的女人為他傳宗接代,他是個不完整的人,可我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不完整的。
“好,聽你的。”我輕輕點了點頭。
顧遇卿突然笑出聲來,“我還以為你起碼挽留一下,是我想多了,再等幾天,等我出院,就跟你把手續辦了,你別急。”
“我不急……”
顧遇卿的笑容漸漸消失在嘴角,他大概坐的太難受了,手撐著身體想調整下,我想去幫他,他躲開了。
顧嶸很及時地出現了,讓我懷疑他始終在外面偷聽我們說話,我起身,悄悄地出了病房。
半個月後,顧遇卿出院,約我出來辦離婚手續,他坐在輪椅上,顧嶸推著他。
辦完了手續,我把輪椅接過來,“哥,你走吧,我跟他還有些話想說,等完事了我把他送回去。”
顧嶸看看錶,“也好,我正好有點事,你搞不定的話給我打電話。”
“好。”
我推著顧遇卿去了附近的公園,他一路上也沒什麼話,我找了張長椅坐下,他在我對面,“還有什麼話想說?”
“我……”我本來想告訴他我不能生育的事,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也沒什麼,就想跟你呆一會。”
顧遇卿的眼神黯淡下去,“哦。”
“你會娶靜媛嗎?”我問。
“不會,孩子又不是我的,我憑什麼娶她?”顧遇卿有點火了,估計要被這件事氣死了,要是不發生這事我跟他也不可能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