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抿著嘴朝我笑笑,便轉過頭去。
我在海棠這酒足飯飽了才離開,出來兩個多小時,不知道回去後等待我的會是什麼,海棠本想給我拿些錢用,我卻萬萬不敢收,要是被劉芸看到我身上有錢鐵定會以為是我偷他們的,無奈之下,她央求黑衣人幫我打個車。
我打車到超市,買了些菜,小心地把小票收好,這才回了顧家,一路上我都膽戰心驚的,不知道劉芸見我回來晚了會怎麼收拾我,我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卻發現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我不能再熟悉的人,夏子衿。
“夏花,你回來了。”顧嶸走過來,接過我手裡的東西,“你妹妹來看你了。”
夏子衿馬上否定了顧嶸的話,“我並不是來看她的,我是有事請教學長,該問的事情都問完了,我也該走了。”
我擋住了夏子衿的去路,“等等,我還有話沒問。”
“我還有事。”夏子衿冷冷地回我,我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對我如此冷淡,我自認為並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我的態度也變得強硬,拉著他的胳膊,“你上次沒說完的話,現在該告訴我了吧?”
夏子衿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都說了我還有事,你能不能不要死纏爛打?”
我這人有個特點,遇剛則剛,她對我這個態度,我根本忍不了,索性堵在了門口,“今天你要是不告訴我,你就別想走出這個門。”
夏子衿朝我翻了無數個白眼,實在拗不過我,只好開口了,“好吧,不過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聽說,你的身世沒這麼簡單。”
我沒想到她所謂的秘密會跟我的身世有關,頓時慌了手腳,“身世沒那麼簡單?什麼意思?你把話說明白了。”
“我只知道這麼多。”夏子衿用力推開我離開了顧家,留下我杵在那愣神,我的腦袋突然亂的像一團漿糊,短短的幾分鐘我構想了無數種可能,她的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我的身世有什麼問題嗎?難道……
“她說的不一定是真的。”顧遇卿緩緩朝我走來,“去做飯吧,我餓了。”
我沒有理會顧遇卿,轉身就跑,我必須弄明白這件事,立刻!馬上!
我幾乎是一路小跑,半個小時後,我終於回到了屬於我的家,可我站在門口,卻遲遲不敢落下敲門的手,我來來回回地在門口徘徊了好久,越是接近真相就越是不安。
門突然開了,大概是我媽聽到了動靜,見我站在門口,她吃驚的很,“夏花?你怎麼回來了?”
我愣在那不知道說什麼好,我媽突然開始緊張,“是不是跟顧家的人吵架了?他們欺負你了?夏花啊,你不能總耍小孩子脾氣,你現在已經是他們家的媳婦了,一定要聽話……”
“媽!”我打斷她,“我今天來是想問你,關於我的身世,你有什麼瞞著我的嗎?”
☆、我是誰?
我媽大概永遠都不會想到我會問她這個問題,她臉上的慌張怎麼都掩飾不了,“你怎麼會問這個?”她說話帶著顫音,我更加確定了這件事的真實性。
“果然是這樣,是不是……我不是你們親生的孩子?”我問出了內心的猜測。
“夏花,你是聽誰說的?這種話怎麼能信呢?你當然是我跟你爸親生的,我們都養了你二十年了,你怎麼能懷疑呢?”我媽搶裝鎮定,可我看得出來,她只有在極其緊張的時候才會雙手發抖,根本控制不住。
我苦笑,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我太瞭解她,她之所以死撐著不承認不是怕我受不了,而是擔心我會因為得知不是他們親生的就不再替他們還債,怕我會從顧家跑出來,我現在終於明白過來,為什麼她當初毫不猶豫地把我推了出去,既然不是親生的,替她頂個罪又何妨?
“媽,你別裝了,我不是你親生的,我已經知道了。”
我媽見說不動我,也就不再瞞我了,她沉默了一會,隨後突然過來拉我的手,“夏花,雖然我不是你的親媽,可你從生下來開始就是我撫養的,跟親生的沒什麼區別,養育之恩你不能忘啊,不然……”
“我明白,我不會離開顧家的,或許在你們眼中,這就是我活著的價值。”我輕輕地掙脫開她的手,緩緩地下了樓。
雙腿像灌了鉛似的沉重的不得了,我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心像墜了一塊石頭不斷地下沉,二十年,我視他們為親生父母,卻忽然得知這一切都是錯的,我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個事實。
既然我不是他們親生的,那我的父母又是誰?他們為什麼拋棄我?他們現在在哪裡?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問題一個接著一個的湧進我的腦子,可我並不想知道答案。
不知不覺,我又走到了‘地下情’,這或許是我唯一能來的地方,進去後,我用餘光看到江淮剛要起身,不過看到我後,他的身子僵了僵,重新坐下來。
“海棠,給我來瓶酒,越烈越好。”我找了一張不起眼的桌子,在旁邊坐下,海棠拿著酒過來,“怎麼又回來了?”
我搶過酒,開啟瓶蓋,直接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小半瓶酒進肚,我的胃和喉嚨像火燒一樣難受,這酒果然烈。
“好酒,好酒啊。”刺激過後,酒精的副作用也開始奏效了,腦袋頓時暈乎乎的,海棠默默地看著我,她瞭解我,若不是遇到了什麼過不去的事,我不會這麼糟蹋自己。
“楊小姐,時間到了,我們得馬上出發。”一個黑衣人走了過來,對海棠說道。
海棠瞪了他一眼,“你沒看見我朋友來了嗎?讓他等著去吧!”
“不行,楊董再三叮囑,不能遲到,我們就是綁也要把你綁過去。”黑衣人的態度十分堅決,不容反抗。
“海棠,你有事先走吧。”我朝她揮了揮手,楊董是她爸爸,公司裡肯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我不想耽誤她。
海棠嘆了口氣,“這樣吧,我吩咐服務員一會送你回家,你少喝點,別讓我擔心。”
我連連點頭,她這才跟著黑衣人離開。
☆、一夜情的假象
海棠走後,我小口地喝著剩下的酒,酒精一點一點地麻痺著我,我能感覺到僅有的理智在喪失。
“別喝了。”突然一個身影擋在我的面前,我抬眼仰視著他,是江淮,他把我手裡的酒瓶子搶走,隨後在我對面坐下,“一個女孩子在這種地方喝這麼多不安全。”
我仔細打量著江淮,他衣冠楚楚,頭髮梳的一絲不苟,此時表情嚴肅,說起話來倒像我的長輩,我苦笑一聲,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管我,而且是個陌生人。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江淮問。
“家……哪個家才是我的家呢?我不想回去。”我趴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