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也向長椅走去。
坐下後,齊遠把籃球踩在腳下,接過陳霖皓遞來的礦泉水。
不消幾下,瓶子便空了,他兩指捏著空瓶子,發出輕微的塑膠聲響。
陳霖皓兩腿敞著,眼睛看向不遠處。
籃球場旁邊是打網球的場地,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在打網球;還有兩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子在對打……
空曠的體育場上空不時傳來人語聲響,陳霖皓收回視線,看一眼旁邊的人。
“齊遠。”他叫他的名字。
齊遠側目,經過短暫的休息,兩人的狀態都調整過來了,“走吧。”齊遠伸手拿球。
陳霖皓連忙阻止:“不打了不打了。”
齊遠:“怎麼?”
陳霖皓:“我……”他是真的沒心思繼續打球了,本來約齊遠打球就是為了排解煩悶的,可現在他發現,運動不管用。
齊遠看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怎麼了,有事兒?”
陳霖皓點頭,有事,憋在心裡都快發黴了。
“說吧。”齊遠說。
陳霖皓低下頭,又抬眼看前方,“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講。”
“直講就行了。”齊遠道。
“我跟田杉……”陳霖皓鼓著莫大的勇氣,“我倆……”他清了清喉嚨,沒再說下去。
齊遠:“你和田杉怎麼了?”
陳霖皓抓抓頭髮,一鼓作氣,“我把她睡了。”
“睡了?!”齊遠捏空瓶子的手停了下來,“你?”不是,你倆認識多少年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陳霖皓垂自己的大腿,“可不是麼,我,我就是一混蛋!”
齊遠:“算你還有自知之明。”印象中,田杉沒有談過男朋友吧,反正他不記得有,“她沒有男朋友吧?”
陳霖皓點頭。
“你有那麼多女朋友,還來招惹她幹嘛?”
“這不是意外麼……”陳霖皓一臉愁容,“巧合了不是。”他說完,怕齊遠誤會,又解釋道:“不過,我先宣告一點啊,這事兒可不是我強迫她的,完全就是你情我願。”
齊遠:“既然是你情我願,那你還煩悶什麼。”他剛開始還以為是陳霖皓霸王硬上弓呢……
陳霖皓說:“我煩悶是因為我尷尬。”認識這麼多年,熟悉的老朋友,突然來這麼一出,真是大寫的尷尬……
“那天在酒吧,我們都喝高了,我把她送回家,然後就……”陳霖皓有點兒說不下去,一覺醒來,發現枕邊躺著老朋友,兩人還都沒穿衣服。
拋開多年的老朋友不說,“關鍵是她……”
齊遠:“她怎麼?”
陳霖皓很小聲地,“田杉她是第一次。”
齊遠默了。
陳霖皓:“我慚愧呀,我……”他真真說不下去了。
尷尬,愧疚,後悔,各種感覺交纏在一起,攪的他痛苦不堪。
“你那天晚上給我打電話,就是為這事兒吧?”齊遠問他。
“是呀。”咳……
過了會兒,陳霖皓轉移了話題,“你家趙竹影的腰好了嗎?”他一面問一面賊笑。
很難想象前幾秒他還在為自己的事情愁眉苦臉。
齊遠給他一拳,“好了。”已經去上班了。
她在齊遠爸媽家住了三天,齊遠每天下班都去看她,然後住下來。
第一晚,他計劃是跟她一起睡的,可趙竹影死要面子,硬是把他趕到沙發上睡了一夜。
其實,齊遠也有心讓她一人好好休息休息,所以才半推半就地成全了她。
他知道即便事先再三告誡自己:只能抱抱她,不可以再有其他的小動作。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定力有時候不是那麼強的。
他真的會忍不住,受不了。
他怕自己情不自禁,如果因為這個再讓她身體難受,他罪過可就大了,那也絕不是他想要的。
陳霖皓又說:“得空帶她出來,讓我們大家都見見。”我真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狐狸,竟拿下了你齊遠,還把你媚成這樣……
話說著,媚齊遠的小狐狸還真就自動送上門來了。
旁邊網球場傳來歡呼的笑聲,因為籃球場上只有他們兩個大男人坐在長椅上休息,除此之外,再無他人。
兩人的交談聲也很小,所以安靜的這邊更襯出了旁邊網球場的熱鬧。
“小二王你耍賴!”袁筱凡的喊聲幾乎衝破雲霄,網球場此時正廝殺的厲害。
一句小二王,名字好別緻,兩人不約而同地朝對面看去。
這不看不要緊,齊遠一眼便從嬉笑的一行男女中將趙竹影的身影揀了出來。
身上穿著黑白相間條紋衛衣,黑色小腳褲裹著一雙細長腿,腳踩運動鞋,手持網球拍,往那兒一站。
一動一靜,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活力。
更讓齊遠詫異的是:她竟然扎著一個低低的馬尾辮。
這個體育場離林海只隔兩個路口,齊遠原打算和陳霖皓打過球之後,去找趙竹影一起吃飯。
看到趙竹影,齊遠開始有意尋找梁誠的身影,果不其然,他在!
齊遠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空瓶子,發出刺耳的聲響。
一旁的陳霖皓一把抽出他手中的瓶子,“我聽的渾身起雞皮疙瘩。”轉手,把瓶子扔進了垃圾箱。
一面催齊遠,“走吧。”太陽出來了,曬的人燥得慌。
齊遠拿起腳下的籃球隨他站起來,“皓子,到那邊看看去。”
陳霖皓轉身,問他,“看什麼?”
“趙竹影。”齊遠把手裡的籃球扔給他。
事發突然,陳霖皓一個趔趄,才沒讓球滾到地上。
“等等我!”他牢牢地抓住球,眨眼功夫,齊遠已經走出籃球場了。
陳霖皓嘴裡嘀咕著,“趙竹影。”
莫非她就在這裡?
再看一眼齊遠,他人已經站在一個女孩子的旁邊,兩人正說著什麼。
她就是趙竹影了吧……陳霖皓望去,高高瘦瘦,樣子斯文。
這隻小狐狸根本與妖媚扯不上半點兒關係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