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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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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他不願意你進來,這湯我就幫你拿進去了。”

已經算不清她們多久沒會過面了,簡兮看著少女轉身進去的背影突然滿心滿眼的苦澀,隨後而來的是止不住的妒意和恨意。

她眼睛逡巡了一圈整個外殿,並無任何不妥。

屏風後是皇帝重重的咳嗽聲,那聲音稍虛弱了些:“怎麼還不滾!”

她從幼時起就愛慕大皇子,又怎麼會聽不出他的聲音。這兩年二人相敬如賓,雖都是做得表面功夫,但從未如此......如此不留情面。她轉身出去,身後的門緩緩閉合,聲響在這寂夜裡更為清晰。

有夜風自庭院穿過,她不自覺打了一個冷顫。自從在梅林聽到皇上與衛國公世子的談話,她就惶惶不可終日。恐慌,不甘,脆弱,嫉妒,憤恨——這些情緒自打主殿對外封鎖的時候一直醞釀,到了今日才爆發。

想不到,卻是讓她滾。

自她幼時起,便是右相嫡女,無論底下多少庶出子女她亦不放在心裡。直到成為九公主伴讀,才知道這世間總是如此不公平。有人從出生便是天之驕女,就連出生的命格都寫滿了富貴,就算出身皇宮,也能被保護地好好的,像是從未被踐踏過的雪地。

她性子向來自傲,自小便喜歡聲名遠揚的綠竹公子。可是他有妹妹,那個姑娘像是分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見著面了都是要抱在懷裡才安心,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也是先顧著妹妹。自打她做伴讀起,整整六年,她看到了尋常人家都難得見到的感情,難得到讓她嫉妒得發瘋。

可綠竹公子的妹妹和天之驕女偏偏是一個人。

知道被家族嫁給大皇子她才知道自己也只是有利時,可以推出去的棋子,即便是嫁給自己最喜歡的人,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實。關於在瑾瑜閣故意說出來喜歡的人是楚王世子也是說給九公主聽的,說不清楚當時是什麼心思。日子順風順水,有人總得有那麼一絲不愉快的地方來調劑吧。

起初還有一絲歉疚,可日子長了,深宮裡的明爭暗鬥她內心開始變得麻木。皇上的不理不睬,才是拿刀在剜她心窩子。

不過是心裡懷疑皇上已經有了五皇子訊息,明裡暗裡打探,卻不料,厭惡她至此境地。就算沒有了念想,她還是皇后還是這一國之母。

她挺直了單薄的背脊,頂著凜冽的夜風,消失在黑暗中。

*

主殿。

躲在幔布後頭的祁子歸和徐寶林直至那腳步聲遠去才出來,小姑娘支支吾吾:“之之,這裡是大皇兄主殿,現在不好解釋,你先走吧。”

她還有事情要問徐寶林。

祁子歸站在原地未動——好幾日不見,剛說了不到兩句話就趕人!

徐寶林也是個極有眼色的人,當即挑了挑眉便轉過身去,一副“什麼都看不見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虞是這幾日深諳徐寶林的本性,早就不在乎了。她仰頭看佇立著的少年,燭光在他側面打了一圈,伸出食指朝他勾了勾示意他低下頭。

祁子歸遲疑了一下,眼角的餘光瞥了一眼背對著他們的徐寶林,還是躬下身子湊過去。

少女踮起腳尖,輕觸了他臉頰,隨即靠近他耳朵,聲音極輕柔:“乖!”

這個字像是觸動了某種機關,他臉騰地一下紅起來。臉頰上似乎還殘存著柔軟的觸感,還能感覺到耳邊溫熱的呼吸,暈乎乎被人推到門外,被夜風一驚,才回過神來。

往日裡乖乖巧巧的小表妹還有反過來哄他的一天——傻白甜的楚王世子表示這一趟來得值,不僅看到了人還說了話更重要的是獲得一個主動的貼面吻。

虞是關了門,轉頭問徐寶林:“剛剛怎麼會是大皇兄的聲音,他明明就沒回來。”

“最後一個底牌了,這幾天床上一直有人,並不是只有棉被。是從皇上手下的,善口技,若不是早有防備,怕是會被拆穿。”

“那剛剛簡......皇后進來你躲什麼啊?”

徐寶林向上翻了一個白眼:“我不躲,她就看到我了!平日裡就愛找茬,要是知道我這麼晚還在主殿,這不是故意招她對付我嗎?加上今天‘皇上’讓她滾,我要是在場,她不得更恨我了!”

“......她,她以前不是這樣的。”

“哎呦喂,我的傻公主!我知道她做了你伴讀好幾年,你們感情好,但是人心都是會變的!最複雜的東西就是人心了,你這性子說不定你們往日起她就有端倪,你還被矇在鼓裡,還掏心掏肺拿人家當好姐妹呢!”

“你都說了她以前不這樣,不代表現在還是不這樣啊!聽我一句勸,這個女人,離得越遠越好。”

虞是看著簡兮剛剛送過來裝湯蠱裡的還冒著熱氣的參湯,咬唇思索了一番就將其倒入窗子外頭的草地上。

徐寶林並未阻止。

作者有話要說:

本書完結倒計時——

昨天沒更新,在忙著新文存稿

我的錯( ?? ﹏ ?? )

新文文案會換一下,大體人設不變

見諒(〃?〃)ゞ

虞是:之之,乖!(摸頭)

祁子歸:臉紅(??????ω????)(小表妹哄我的樣子好可愛)

確定是哄你???

虞是:明明是□□——論忠犬的養成

第44章 大婚

第四十四章

新皇臥病在床二十日後,身子才將將轉好。最令人意外的是隨著靜慧大師在外雲遊的五皇子竟是回到了皇宮裡,每日待在與皇上待在御書房,像是感情甚篤。

待到九公主及笄之際,已經是立夏了。而立於西大街的公主府,已經在年關的時候就開始著手建造了。

新皇於九公主及笄禮上頒佈了旨意,滿朝文武譁然。——竟是楚王世子要成為九駙馬了。

更令人驚異的是楚王竟像是心滿意足,這就更讓人捉摸不透了。

直到帶完簪冠,虞是回到瑾瑜閣已經是午後申時了。高高束起的髮髻上鏤空的碧玉簪是大皇兄親手帶進去的,她摩挲著帶在手指上的掐絲琺琅的手鐲漸漸沉默了下來。

手鐲上嵌著寶石,做工精細,花紋繁複,極是難得。這手鐲是衛涉送的,送了一對,她還記得少年生硬地板起來的冰冷麵孔,桃花眼裡像是沒有一絲情緒,偏偏遞賀禮的時候那隻拿百餘斤重的梨花槍都極穩當的右手竟是忍不住輕顫。她接過來之後,像是明白了什麼。

衛涉這等品貌的少年兒郎,又這樣一心一意,若是......若是沒有祁表哥,到最後......也說不定吧?

姚黃上前將門仔細掩好,從梳妝檯的抽屜裡拿出小小一支竹管:“公主,......只是皇后娘娘差人送過來的。”

那竹管通體碧綠,表面極其光滑,瑩瑩一層光澤。管身刻了兩句小詩,字型遒勁有力,頗具風骨。將竹管輕輕旋開,露出裡頭正紅色的膏體,香味猶存。

這是在簡兮及笄時她送的煎甲口脂。

這般的心意,簡兮竟是從未領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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