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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鼻。

便是利用我這可憐,讓我為其賣命,不愧是個老狐狸。算計來算計去,還是落入了他手中。也虧他運氣好,遇見的那老伯,估計是海叔。只是,他也已經去世,這樣,便真的無熟人了。

今日,江沛之不在廟中。

我見包袱上有封書信,是給我的。羽鐸軍四處打探的訊息,都寫在了上邊。

最近汴稽不太平,接連死人。不過這些人,皆是與武林掛鉤者。武林盟主爭奪激烈,死傷不足為奇。為此喪命,大有人在。

有林家的護法,宋家的公子,徐家的小姐,趙家蘇家也接連有人失蹤。總之接二連三,怪事多多,但都沒鬧出什麼大動靜。好似在井口有個蓋子,將那即將溢位的水給蓋住了,發不出聲。

不知該悲哀還是該同情,浮華虛名,果真如此誘人?居高不勝寒。

江沛之回來了,但他全身是血,跌跌撞撞進廟來。

我一見,觸目驚心。

他身上的血何其多,衣裳都被染紅了,背上一片殷紅。嘴角流著血絲,他倚劍撐地,緩緩坐下,痛得皺起了眉頭。

我連忙上前去扶他,扯開他的衣裳,才發現他肩上中了一箭。箭矢被硬生生拔了出來,一個血窟窿正嘩嘩流淌。手上還有無數刀痕,背上似乎被刺了一刀,傷口不是很深,但皮肉綻開,甚是駭人。

他忍痛推開了我,道:“我自己來。”那般倔強。

我無言,只好離他幾步遠,看著他將上半身的衣裳褪下來,從包袱裡拿了乾淨的衣裳,抹乾淨身子,咬牙抽嘶。身上傷痕累累,他剛剛經歷了什麼?

我只在一旁靜靜看著他,遞給他一瓶藥。他接過,細細塗好,又撕扯下布條,一圈一圈纏上身子。左手臂已經漆黑一片。

“你身上的毒……”我看著那手臂,於心不忍。

“無妨,暫時沒有威脅。”他淡定道,開始運功療傷。

我沒有繼續說話,任他療傷,不再打擾。今日他這一身,委實嚇人。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竟覺得睏倦了,卻見他周身依然在泛著殷紅。他的傷口非但沒止住,反而有加重的趨勢。

忽地,他猛地抬頭,朝空中噴了口血,驟然倒地。

我一驚,睡意全無,連忙過去扶他起來。一觸神脈,四象皆亂。

不好。

此時,也不顧別的,我攙起他的手臂,硬生生將他拖了起來。抓起劍,將他駝在了身上。他很沉,我這麼揹著,行路緩慢。

天即將要黑,該是打烊的時候了。我用了吃奶的力氣,將他揹著飛了起來。生平從未感覺輕功如此難用,我行至半路,已覺氣力全失,手臂痠痛。然而眼看著便要入城,城門也未關,便又鼓起勁來向前。

路上行人已然寥寥,所幸一家藥堂尚未關門,便急衝衝飛了進去,將人放在地上,指著他道:“大夫,快給他看看。”

那郎中剛打了個哈欠,正準備打烊。見我這麼著急跑進門來,頓時嚇了一跳。他看著地上全身是血的江沛之,神情驚恐,連忙跳開幾步,慌道:“哎呀,怎麼傷這麼嚴重!”緊接著又小心翼翼上前,看著昏迷不醒的江沛之,第一反應竟是去探他鼻息。剛伸手,卻又閃電般縮了回來。再探,這才放了心。沒死。

郎中這才從地上緩緩站了起來。

“要救也是可以,只是今天要打烊了,你看……”那郎中幾個手指搓了搓,暗指銀子的事。

我摸了摸口袋,一時匆忙,竟未隨身帶銀兩。

當即也不顧別的,將劍一指,刺在他喉嚨上,威脅道:“你救是不救?”

那郎中一見劍,慌了神,連忙道:“救救救……”

此時也不顧無賴,便只把劍往他脖子上架,狠狠道:“少羅嗦,快點!”

那郎中盯著劍,顫顫巍巍說著好,連忙往旁邊的藥櫃中取藥。我關了門,抱手坐在一旁,仔仔細細盯著他,生怕他偷懶。

郎中把了脈,嘆氣道:“這位少俠怕是中了什麼劇毒。”

我道:“他體內有乾坤和鸞骨,這手便是證明。”我指著他的手給郎中看。

郎中又是一番詫異,道:“這兩種毒加在一起……”

“嗯。”我點了點頭。

這兩種毒加在一起,便要催命了。本來乾坤還能活三年,而加上鸞骨,便又要蝕心幾分,不出一年,即將暴斃。他那日為我引毒,已經分去我體內的大半毒素。只不過,他不知,這毒根治不了。分去了,還會再長。

雖則我的病症突發越少,但是此番,倒是害了兩人。他一片好意,我怎能告訴他事實。

“不過,他身上的毒倒是可以解的。體內沒有根源,倒像是引入的。”郎中盯著他,撫著鬍鬚,若有所思。

我又再一次贊同。看來這郎中還是有些眼光的,不是個庸醫。

我聽他如此說,態度也好了很多,便道:“你只要治好他的傷,明日,我會命人給你送一萬兩白銀。”說著,便將劍一插,直入土裡。

郎中聽了,眼裡露出驚異,喜悅之情溢於言表,連聲說好,動作也加快了許多。

這一夜很寧靜,只有郎中點著油燈,在給江沛之上針,他在逼毒。過了許久許久,那些血不流了,銀針倒是被染成了黑色。不過,江沛之左手臂上的黑斑,卻也在逐漸消失。

見狀,我心底是有欣喜的。

到了後半夜,我已經有些疲乏了。今日不知怎的,有些嗜睡,好似隨時都能倒地睡著似的。大概是乾坤之毒又加劇了吧,開始變本加厲折磨我。

但我知,不能睡,萬一一睡不醒可怎麼辦。每夜入睡前,我也時常擔心。當睜眼看見又一個白晝時,便心安不少。這一日,我又活過來了。

只是一日復一日,明日之事,反而永遠琢磨不透。這才是最可怕的,甚之於乾坤。

郎中額頭冒汗,炙烤的火爐冒著熱氣,在寒冬裡倒是有些暖意。

我依然抱著劍,坐在一旁。江沛之身上的傷好似好了大半,傷口不流血了,開始凝合。郎中給他研墨了藥膏,塗了全身,裹好紗布。郎中用乾布抹了抹手,道:“好了。”

我去看他時,也發現他神色寧靜,沒有來時的痛楚。便又背起他,臨走前對他道:“你放心,明日天一亮,銀子必定送到。”

郎中還能說什麼,只能眼巴巴等著。雖然看出他有些許忐忑,許是覺得我們這身裝扮,不似有錢人。

我忽地又想起什麼,轉身對他道:“只是,今日之事,不必要說出去。”

郎中識趣地點了點頭。

我揹著江沛之,提劍又向城隍廟飛去。此時已是黎明,風寒料峭,剛出門便飄來一瓣雪花。

這時,我才發現,一早下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作者有話要說: 昨日有人說跟我說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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