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腦力還是經濟能力,我們兩個人的實力懸殊,憑我,實在不足以與他抗衡。並且,果真如張樂樂所說,現在的我,已經陷入到這淌渾水中,無法自拔。
☆、交易
一連幾日,樓隱除了有生意要談之外,始終把我帶在身側,每每與人招呼,時時刻意露出他脖子上的抓痕,引人遐想萬分,以至於現在,幾乎碰見略微熟悉的面孔,總要對我曖昧地笑上一笑。
幾日下來,我對這艘藍色夢幻號也已有了大概的瞭解,這裡面幾乎是一個小型的生態圈,無所不有,而這一旅程,可以稱之為一個大型的交易過程,不知有多少交易在這上面談攏。
大約是兩天前的夜晚,我曾親眼目睹了一場“交易”。
那天晚上,樓隱一如既往地出去談生意,我獨自一個人在臥室裡著實有些悶得慌,便想到頂層觀景臺看風景。不應酬的時候,我喜歡穿的舒適些,九樓與臥室相隔不遠,我穿著房間的脫鞋披了個披肩就出門了。
據服務員說,這個時間段大多數人都在樓下的娛樂場所,如不是舉行宴會,頂層基本不會有人來。
我腳步輕緩的拐上樓梯,方到頂層,就聽見不遠處的大型盆栽後傳來說話聲,顯然此地已經有人在。正思考著要不要下去的時候,卻被談話的內容所吸引。
“婷婷,你就幫爸爸這一次,咱們家的公司能不能翻身,全指望這一紙合同。只要你答應陪顧董一個晚上,我就說服你奶奶,讓你媽進門,你看行嗎?”一箇中年男人的聲音從盆栽陰影后傳來,而盆栽一側依稀可見一粉裙女孩的半個身影,看不清臉,但身材不錯。
女孩兒遲遲未發一言,只聽那中年男人又道:“你也不想你媽媽一直揹負著小三的罵名不是?就算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該為你媽媽想想。”
女孩的身體微顫了一下,隨後用遲疑的語氣問道:“你說的都是真的?只要是一個晚上?”
“我拿公司的未來做擔保,只要你讓顧董滿意,我得到這份合同,你和你媽媽就能正式進我張家的門,再說,你大媽已經和我離婚了,這一切都好辦。”中年男人信誓旦旦道。即便是被擋住了身形,也能想象得到盆栽之後那一副討好的表情。
“好……好吧。”女孩終究是服軟下來。
“婷婷,我的好女兒。等拿到合同,我立刻就送你去留學。讓你去做你想做的事。”中年男人的語氣中明顯帶著些愉悅。
不過短短的幾句話,卻隱藏著一個巨大的故事。私生女、賣女求榮?這中年男人顯然不是什麼好東西,拿女兒來為自己公司前途買單,更談不上是什麼好父親。
原本還打算看風景的我頓時沒了興致,索性掉頭回房。誰料剛一轉頭,就瞧見身後一個男人正背靠在樓梯間的牆壁上看著我,彷彿已駐足多時,顯然也將我偷聽這一件事看在眼裡。
四目相對,男人對我露出一個還算友好的微笑,這個男人長得非常好看,甚至比這船上的大多數女人還要美上幾分,我見他的笑裡並無惡意,忙加快腳步,從他身側走過,鑽回房間裡。
至此,這段小插曲落下帷幕,不過這導致我之後不敢隨意走動了。
這艘渡輪上到處都遍佈著秘密,而秘密之所以稱之為秘密就是因為不被世人所知,所以,為了防止不必要的麻煩,待在自己的領域比較安全。
今晚是在藍色夢幻號的最後一晚,渡輪大約明早八點靠岸,而我急需解決的問題是,靠岸之後該去哪裡,又如何從這趟渾水中逃脫出去。甲板上人流漸少,海平面上一片平靜,遠方烏雲聚攏,夜裡應該免不了一場雨。
“若水。”薛梓燁的聲音從身後想起,我聞聲回頭,汪闌竟沒跟在他身側,這倒是有些異常。“汪小姐呢?”
“在休息,準備參加夜間的歡送宴。”薛梓燁道。而後便是良久的沉默,這是多年後我和他第一次獨處,可能經過樓隱這麼一鬧,倒也沒有那麼在意他與汪闌的事了。
“你真的和樓先生在一起了?”海風吹在我的臉上,差一點把他微弱的聲音都吹散了。不過,我還是聽清楚了。
“嗯。”我應道,也不知道為何要對他說謊。
“樓先生他……挺好的,我希望你能幸福。”薛梓燁的話中有片刻的停頓。若是多年以前,他說這句話,還算是有點立場,如今,倒是有些不合適了。
“你和汪小姐也是。”我回道。
烏雲滾滾,連風都刮的更為強勁,怕是雨就要來了。
“要下雨了,回去吧。”他說。
“你先走吧,我想再呆一會兒。”我回絕道。
身後靜默良久,才響起腳步聲,之後漸行漸遠。
船行的不快,可能是雲層壓的過低,或靠海太近,這些天來,第一次有了暈船的感覺,胃裡翻湧不止,我拍了拍胸口,準備回去,剛一轉身,卻瞧見樓隱正站在身後不遠處,也不知道他在那裡站了多久。
“沒想到你和他還有一段故事。”不知為何,他這句話聽起來有些酸酸的。
“難道你沒有過去?”我反諷回去,他似乎特別喜歡偷聽別人的談話。而自從那晚開始,我已經不把他當作Boss來看,至少,心裡失去了對他原有的敬畏感。只見他眼神微動,並未作答。
我從他身側走入船艙,身後腳步聲響起,就知道他跟了上來。“準備一下,和我參加晚宴。”
“抱歉,我身體不舒服。”第一次,我拒絕了他的要求。身後的人卻忽然加快腳步,繞到我身前站定。他的目光落在我的臉上,似乎在尋找些什麼,卻終究沒有說出半說話。
回到房間,我吃了提前備好的暈船藥,靠在沙發上小憩。未及片刻,耳側傳來開門聲,睜開眼睛就瞧見樓隱正帶著醫生進來,我受寵若驚,坐直了身子。
“無大礙,只是有些暈船。”醫生檢查過後,對樓隱道,得知我吃過藥之後,又教了一些治療暈船的穴道按摩,方才離去。樓隱將醫生送走,自己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你不去晚宴麼?”我問道。這幾日,一直是我住房間,他睡沙發,倒也相安無事。平日應酬繁忙,很少有機會單獨相處。事實上,我並不願意與他待在一起。
“推掉了。”他一語概括,在沙發的另一側坐下來。
“會不會不太好?”我的言外之意,是希望他離開。誰料他側過頭看了我一會兒,才說:“你是在擔心我麼?”我自知他是誤會了,索性不再多問。其實,我只是想單獨呆上一會兒罷了。
“把手給我。”他說道,朝我這邊移了移,在我躊躇之際,已抓起我的手,按照剛才醫生教的手法,一點點按著穴道。對於他的這一次動作,我還是很吃驚的。他的手掌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