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更令人滿意。
裴蓁輕搖著頭,紅潤的嘴角輕輕一翹:“您得從趙四郎身上入手,斷了他的青雲路,讓大舅母知道,她不管打的什麼主意,都將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斷了趙四郎的青雲路,這事說起來容易,可真要做起來,卻是不易。
晉安郡主手撫在裴蓁的後頸,沉吟了片刻:“趙家是寧川王的一條狗。”說著,晉安郡主望向了裴蓁。
裴蓁紅唇輕彎:“是斷了趙四郎的青雲路,而非動趙家,寧川王又豈會因為一個趙四郎而大動干戈,且,他若是無所表態,只怕趙家人也會心寒呢!”
“如今賣的什麼關子,你既說出這樣的話來,必是有了主意。”晉安郡主嗔聲說道,伸出一指在裴蓁的額間輕輕一點。
裴蓁隨手牽了牽滑落在臂彎上的披帛,抿嘴一笑,歪著頭道:“您又急了不是,這樣簡單的事情還用費神不成?趙四郎他是武者,想要斷了他的青雲路,只需斷他一臂與一脛,讓他日後再也拿不穩槍騎不了馬,徹底成為一個廢人即可。”
晉安郡主一怔,哪裡想到斷趙四郎的青雲路是這樣的簡單粗暴。
“這事還得告知你外祖母一聲。”
晉安郡主的意思是,動手的人得找幾個穩妥的,最好不是京城中人,所以得從德宗大長公主那裡借了人來。
裴蓁笑著搖了下頭:“您錯了,這事不能隱秘的來,您得讓大舅母因這件對您生出畏懼之心,讓永寧侯府的人明白,揹著外祖母行事的下場。”
晉安郡主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片刻後,笑了起來,撫掌道:“那這事還得知會你姨母一聲。”
由衛皇后指派的人動手,便是寧川王顧及趙家,有心為趙四郎做主,也要顧及衛皇后的存在而不敢有所異動,而永寧侯府也會明白,在父女之情面前,衛皇后顯然更看重的是母女之情,揹著德宗大長公主行事只會招來衛皇后的雷霆之怒。
回到沛國公府,晉安郡主吩咐人為裴蓁準備一碗解酒茶,親自盯著她喝了下去,才放了她回去,而六娘子幾個則在晉安郡主發話後,各自回了院子,九娘子和十娘子倒還好說,畢竟崔姨娘和蘇姨娘知道九娘子和十娘子都是作為七娘子陪襯而去的靖江伯府,而傅姨娘和薛姨娘早早的等在了院子裡,見人回來便細細的問起話來。
“靖江伯府之行可還順利?”傅姨娘急急的問道。
六娘子神色凝重,不自覺的把捏在手上的帕子攥了攥,口中溢位一口濁氣,才道:“並沒有出了什麼岔子,靖江伯夫人也沒有和我們多說話,只賞了我們一人一隻珠釵,之後八妹妹和壽昌公主來了,便拉她說了好一會子的話……”
六娘子的話還未說完,傅姨娘已出聲打斷:“拉了縣主說話?難不成她想要和郡主做親?”這般說著,她已是否定的搖了搖頭:“便是她有這心思,也不該是請了郡主過去,誰都知道縣主的親事是由德宗大長公主做主的。”
六娘子聽傅姨娘一口一個郡主、縣主、公主的,心中更是煩悶,便皺著眉頭打斷了傅姨娘的話,說道:“後來靖江伯夫人便讓大少夫人帶了我們去花園玩。”六娘子咬了咬嘴唇,想到那些小娘子輕慢的態度,心中便發恨。
傅姨娘拉著六娘子的手,追問道:“那可見到了靖江伯府的郎君?”傅姨娘自覺六娘子生的貌美,比起七娘子來說多了不止是三分顏色,若是不經事的少年郎君瞧見兩人,定然是六娘子更勝一籌。
六娘子也不知怎的,想起了今日在花園給裴蓁大獻殷勤的男子,對比起葉家郎君,那男子顯然更為出眾,且壽昌公主又待他態度親暱,想來他的身份卻也差不了的。
“苑娘?”傅姨娘見六娘子也不知想著什麼,竟出了神,便推了她一下。
六娘子回過神來,咬著唇道:“見到了。”
傅姨娘臉色一喜:“那可曾說了話?”
六娘子有些煩躁的搖了搖頭:“哪裡能說的上話,不過是遠遠瞧了幾眼。”
傅姨娘聽了這話不由一嘆,隨後又打起精神道:“靖江伯府有意和府裡議親,以後必然還會有機會的,你需把握住機會,若能讓葉家郎君瞧中,便不用嫁進傅家去了。”
六娘子聽了這話,一反常態的神情有些鬱色,冷笑道:“葉家又有什麼好的,嫁進去也不過是嫁為庶子罷了。”
傅姨娘一怔,隨後說道:“你表哥到底嫡子,難不成你要嫁了過去?”
六娘子扯了扯帕子,抬頭看向傅姨娘,道:“我今日在靖江伯府瞧見一個郎君,壽昌公主待他極是親近,口中喚著大郎,我瞧著他倒像是對八妹有意的樣子,處處獻著殷勤。”
傅姨娘知道六娘子的毛病,但凡是別人的,她便覺得是好的,總要搶到手裡才甘心,可能在太華縣主面前一獻殷勤的身份又豈會差了,哪裡能輪得到她來打這個主意。
“縣主的事與你沒有干係,眼下可就只有這麼一個機會,你若是抓不住,只等著年底嫁到傅家去吧!”
六娘子不甘的動了動嘴唇,神情陰鬱,到底是不敢說出自己心裡的想法,只道是累了,便回了房去,只是想著今日旁人待裴蓁與她的區別態度,少不得又是大哭了一場。
第46章
趙四郎在東街和人發生爭執, 被人拿重物打斷了一臂與一脛,訊息傳來的時候, 饒是嚴之渙也不由一驚。
“你讓人乾的?”嚴之渙是有要趙四郎命的意思, 以此來斷寧川王一臂, 只是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他要等皇太孫歸京後才可行動,好打寧川王一個措手不及。
京衛指揮司的指揮僉事程綱咧著嘴笑了笑:“可不是屬下找人做的, 屬下琢磨著說不準是那趙四郎仗著一張小白臉調戲了誰家的小娘子這才讓人一頓好打, 您是沒瞧見,那叫一個慘, 聽說骨頭都碎成渣了, 想要接好估計得重新投一胎了。”
嚴之渙冷笑一聲, 那趙四郎的性子穩重, 又哪裡會當街調戲小娘子,更不用說他已經和永寧侯府訂了親,便真是個浪蕩子, 趙家也會在這個拘著他。
“查, 看看是誰動的手。”嚴之渙想要的是趙四郎的命,而不是留著他和永寧侯府結親,如今趙四郎這樣,他倒是不好再動手了。
程綱早已經讓人去查了, 不到晌午的時候就傳了訊息過來,和趙四郎發生爭執的是徐昭容的侄子,徐六郎, 怎麼爭執起來的倒也沒人搞的清楚,不過這小子倒是心狠手辣,讓人圍著趙四郎就是一頓暴打,偏偏他手下的人下手還沒個輕重。
“徐家。”嚴之渙神情顯得有些高深。
“您說是不是宮裡動的手?”程綱低聲說道,這事透著古怪,徐六郎雖是浪蕩子,可也不是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