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他的感知,今天上午她還是好好的,一直待在家裡。但是到了中午,她好像出門了。那之後他沒有特別注意,以為她只是出門逛逛街,然後不久後便感覺到她在綠盈廣場附近被人襲擊……
而現在,他到了綠盈廣場,卻完全感覺不到她的氣息了。
除非悠然被關在了一個沒有風的地方。
地下室麼?
想要靜心思考,但周圍吵雜的雨水卻不斷侵蝕他的思緒,白起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掏出手機,第一個電話試探性地打給了夏悠然,果然無人接聽。第二個電話是打給科長的。
“喂?科長。告訴我那個新人的手機號碼。”
……
電話接通的時候,木離對著電話打了個噴嚏。
她好像感冒了。
“喂?”
電話那頭的人嗓音低沉,有一種山雨欲來的氣勢,木離一時間沒有聽出來是誰,況且號碼也是未知。
“請問你是?”她的鼻音很重,但還是故作禮貌地問了一句。她對陌生人向來比較禮貌。
“我是白起。”電話裡的聲音聽起來有種淡淡的不耐煩,“你現在有空嗎?”
木離一手牽著剛剛從咖啡店跟出來的女孩,一手舉著電話,被冷風一吹又打了個噴嚏:“……有吧。”
姑且算是有空。
因為是他,所以才有空的吧。
木離在心裡嘆息一聲,其實她想回家睡覺來著。畢竟淋了雨,還感冒了。
“你在哪裡?——算了,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就快到了。”
自顧自地說完,電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已經結束通話了。
☆、3.2
“你在哪裡?——算了,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我就快到了。”
自顧自地說完,電話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已經結束通話了。
“怎麼了?是男朋友?”小魚拉著她冰冷的手,笑嘻嘻地問。
“不是。”木離回答地十分正經。
小魚嗤笑一聲:“明明就是。”
木離不悅道:“你還想不想跟我回家了?”
小魚這才癟了癟嘴,安靜了。
但看到街道盡頭飛奔而來的身影時,木離還是感覺到自己的心臟慢慢抽動了一下,那種不規律的跳動,只有在為發生不尋常的事情時才會出現:比如應對危機時,還比如,見到喜歡的人的時候。
“總有天真者,做著不可能實現的夢。——姐姐,你別想啦,你和這個哥哥沒結果的。”
前半句是低沉的宛如預言的嗓音,後半句又轉換為女孩甜甜的聲音。
這個孩子在說什麼……
木離想要反駁,小魚卻已經主動掙脫開她的手,“姐姐,我得先走啦。我知道你家在哪裡,把鑰匙給我,我自己回去。”
“你怎麼知道的?”
“我說了呀,我什麼都知道。”
小魚笑嘻嘻地伸出手,木離就算疑惑,也無法拒絕一個可愛的女孩子,於是她乖乖交出鑰匙。
“謝啦姐姐,我先走了。晚上給你留門哦。”
白起氣喘吁吁地趕過來的時候,小魚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街邊只剩下撐著膝蓋喘息的白起,還有不停打著噴嚏的木離。
糟了啊,感冒嚴重了。唉唉,衣服溼淋淋的,還在風裡吹了半天。不生病才怪。
“走,跟我去一個地方。”
“去哪裡?”
“綠盈廣場。”
他好像很急,抓住她的手:“飛過去快一點。”
“到底什麼事?”
“幫我找一個人。”
話音落下,周圍狂風驟起,將兩人託上天際。天上的風更加寒冷,木離覺得自己身上的衣服快要結冰了。
不,她覺得自己已經要結成冰塊了。
好冷。
在這樣的雨夜,即使身處高空,也無法看到星光。頭頂的天幕是漆黑一片,只有烏雲籠罩。——壓根一點都不浪漫!
也罷,白起過來找她,本來也不是為了什麼浪漫的事。他只是來找她幫忙找人而已。
“你可以扶著我。”白起清冽的嗓音在耳邊響起,她才遲鈍地反應過來,僵硬地抬起手,輕輕搭在白起肩頭。但是冰冷的手根本無法起到支撐的作用,在她抬手的一瞬間,身子一歪,差點直接從天上掉下去。腰間的力量一緊,耳邊是白起頗有些不耐煩的聲音,“抓緊點,就要到了。”
抓緊……你妹啊!
明明這麼冷,冷到雙手無法用力,怎麼抓得緊?
木離不想說話,因為感覺心臟就要結冰了。
高空的氣流吹拂起潮溼的黑髮,木離的頭髮上結了一層薄薄的白霜。她睜不開眼睛,但能感覺到眼淚在流。是不由自主的流淚,像迎風淚一樣。流淌的淚水在臉頰上凍結成冰,掛在臉上,傻的不行。落地之後,白起朝她看了一眼,原本焦躁的心情,竟然有點想笑。但他還沒有忘記帶木離過來的目的。
“夏悠然中午在這裡不見了,幫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夏悠然不見了?”
木離擦乾臉上結冰的淚痕,又甩了甩凍結的長髮。但她現在更想喝一杯熱蜂蜜水。
“悠然她,很久以前就被黑天鵝盯上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白起慢慢說著,眼神冰冷下來,“這一次是我不小心,才讓她被人帶走了。”
木離連打了三個噴嚏,眼睛也紅通通的。就算地面上的溫度要溫暖很多,但她還是忍不住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直到暖和一些了,才慢慢道:“夏悠然……也許是他們一直尋找的Queen。”
“什麼Queen?”白起好像還不知道。
“夏悠然的基因。她的基因很有可能就是讓普通人成為evolver的鑰匙,這種特殊的基因在黑天鵝組織內被稱為Queen。”
“夏悠然是在什麼地方不見的?”她問。
身體稍微暖和一些了,長髮上結的碎冰也已經融化,隨著雨水一起滴落。她抬眼看了一眼白起的狀態,發現這傢伙也和自己差不多,此時的他們即使被稱作可憐兮兮的落湯雞警察二人組也毫不過分……
在心裡吐槽了一分鐘,一件帶著體溫的外套籠罩下來,白起將尚未完全溼透的風衣披在她肩頭,回答道:“今天午後,就在這裡不見了。”
“我知道了。”木離站起身,觀察著四周。這裡的植物很充足,這樣正好。她找到一棵看起來年代稍微久遠一點的大樹,將手心緩緩貼合在粗糙的樹幹上。一圈乳白色的波紋隨著掌心的貼合處緩慢擴散,宛如石子投入湖心般,連站在一旁旁觀的白起也能感覺到這種奇異的波動。
“這是什麼?”
“是波。不管是與人、還是與物發生共鳴的時刻,就會產生波。現在我已經與這棵樹產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