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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了,哪還會故意惹您生氣?”

雖害怕他發現自己與俞婧婉的關係,可若是什麼話也不講,似乎也更不合情理,她本就治好了俞婧婉的病,為她說幾句情理之中的話,倒也無傷大雅。

“她若真是故意的,朕倒也不會生氣,只是,有些人的無心之失,確實很傷人。”

這是第一次,蕭翊當著雲晚歌的面,說了自己的真實想法,很多時候,他似乎都戴著面具示人,但此刻,她竟看得出來,他的話確是發自內心。

“皇上,既知娘娘無心,便要想開點,鬱結傷身,損了龍體可不好。”自那日自己表白於她,便註定了她的不能無視,是以,每每開口,總是關切之意溢於言表。

“傷也傷過了,不多這一樁。”

“………”

雲晚歌不語,蕭翊卻也並未停下,又淡淡開口相問:“你覺得婉妃那一舞,是何人所授?”

“娘娘不是說過了麼?是幼時所學,非宮中相授。”

緩緩而語,雲晚歌的回答總是滴水不漏,便是當時那樣混亂的場面,她也清清楚楚的記下了俞婧婉的隻字片語。

“她若說宮中相授,朕倒還相信,可她說幼時,朕倒不敢全信了,踏雪一舞,是當年落兒自創,又何來幼時一說?”

譏誚的口吻,多了幾分厭惡,早知道關於落妃的一切,都是禁忌,只不想,便是發生在長著同樣一張臉的俞婧婉身上,他還是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娘娘自創?”

雖明白他是思念成傷,可聽得此言,她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踏雪一舞是她所授,這舞卻也真是她幼時所學,落妃竟說是自創,著實令人費解。

難道說,除了小太子的事情以外,落妃當年連此事也騙了蕭翊麼?

若真是如此,他這個皇帝,當得也真是夠失敗的了。

正文 第56章 不知當講不當講

“你知道這舞?”

雲晚歌的表情,騙得了別人,騙不過蕭翊,只一語,他便能看出她對踏雪的熟悉,是以,便也追問起來。

“奴婢不知當講不當講。”

“朕,恕你無罪!”

他毫不猶豫的開口承諾,卻也更加堅定了雲晚歌的心思,原來他對落妃始終不能忘情,便是俞婧婉於他心中,亦要分得清清楚楚,並不若外界所傳的那般被婉妃迷了心,失了魂……

她早該想到的,他與蕭湛一脈同生,弟弟那樣痴狂,哥哥又豈會例外?

“其實,奴婢幼時也見過有人舞那踏雪,是以,皇上說是落妃娘娘自創,奴婢竟也糊塗了。”

亦真亦假的開口,雲晚歌自是不能和盤道出,但編也要編得讓人挑不出刺,特別是她而對之人,還是那樣的精明。

“你見過?”

狹長的鳳目微凜,竟不若平日裡的冷靜自制,反有幾分恐慌之意。

“奴婢記不太清是何人所跳,但如此驚人的舞姿,奴婢看過便不曾相忘,該是不會記錯的。”

雲晚歌說得肯定,蕭翊卻瞬時白了臉,緊握成拳的雙手,連指節處都已泛著白,苦澀一笑,他痴痴自語:“所以,她又騙了朕是麼?朕早該想到的,只是,從來不願去相信,罷了,罷了,早該放開這一切的,不過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

如此頹然之語,出自蕭翊之口,倒也真真嚇了雲晚歌一跳,特別是那一句襄王有夢,神女無心更是聽得雲晚歌肉跳心驚。

若他口中神女真是落妃,那是否代表,他早已洞悉一切,那麼太子的身份呢?

蕭湛的野心呢?他是否也知?

她的表情,太過於直接,蕭翊想無視似乎也不可能,淡淡開口,他竟又笑她:“怎地如此表情?朕又嚇到你了?”

“不是,是奴婢沒見過世面,不關皇上的事。”冷靜的開口,雖心驚,但也不能越了身份,她只是一句宮女,吃驚亦可,過份不行。

“這話,朕也只能同你說說了,若是說與梓桐聽,她便又要嘮叨個不停,落妃如何如何好,落妃如何如何愛,等等等等,朕好似都聽得疲了,想聽點不一樣的話,你,敢說麼?”這樣的蕭翊是平日裡,完全見不到的,雲晚歌心中一動,想開口,卻似乎又開不了口。

等了許久,仍等不到雲晚歌開口,蕭翊又是苦苦一笑,失望道:“以為你不同的,不是想要朕的心麼?話都不敢與朕多說,又如何得到朕的心?”

本不願多言,可被他一激又似乎不能完全無視,她終還是長長嘆一口氣,溫婉道:“皇上,您在奴婢的面前,談論著別的女人的好與愛,又想要從奴婢口中聽到什麼話呢?或者,在皇上眼中,奴婢永遠只是個奴婢,皇上會受傷,而奴婢便是不會了?”

只一語,終堵了蕭翊的嘴,雖不是最想聽的話,卻也正襯了他的那句,想要聽點不一樣的.

她說的,亦是實話,只是實話往往更引人深思,而他現在想的,竟是她是否真的愛他。

似乎還有話要講,似乎又已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蕭翊就那麼半眯著眼看她,久久不再說話,直到那子時的更漏聲,越來越近,他終於驚覺一個令他詫異不已的事實.

在宸宮,他從不信任何人,可她只那麼隨意一語,他竟是毫不懷疑,或者,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已然開始牽動他的心。

他說過子時便睡,但此刻卻並無動作,雲晚歌試探著問了一句:“皇上需要就寢了麼?”

可他仍舊只是一幅意味深長的表情,定定看著她的臉。

“你可熟識佑親王?”

莫名問出的一句話,卻瞬間令得雲晚歌意亂心慌,他是何意?

難道竟被他識穿了身份?

鎮定,鎮定,她在心底不停的默唸著,望向他雙眼的眸子,亦不再閃避,終於,她啟唇,卻是道了一句:“見過幾次,也說過話,但卻不熟。”

“你覺得佑親王品性如何?”似笑非笑的開口,雙眸如炬,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詫異的表情。

雲晚歌又跪了下去,低下頭小聲而語:“皇上恕罪,奴婢不敢妄言。”

“但說無妨。”

淡淡的表情,但卻有一股子強勁的霸氣氤氳,雲晚歌心知再打馬虎眼已是過不去,便只好喏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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