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令史只好灰溜溜的去全城找被他勸回去了兩位女娘。
但是大海撈針哪裡是能找到的呢,只能用了自已的所有家財去懸賞。
最後才找到了兩位,並還得幫她們抵抗周圍人的阻礙,親自將人完完整整的接過來,才堪堪保住了官位。
這次的動靜鬧得大,甚至被改變了故事。
不知前情的百姓們還以為朝廷對女子入軍有什麼不得了的優待,以至第二年少量徵兵的時候,再也不是見不到娘子軍的情形了。
不少人家都將自家的妻女送來。
這些訊息,貝婧初聽過一耳朵就過了。
反正漂漂亮亮的。
貝婧初找機會給許欣姝等人封了公。
除了她自已,包括她手下的弟子等人,給爵位給得都十分痛快。
有這些人在,大越才能物資富饒,養得起百姓,經得起戰火。
上行下效,貝婧初的態度影響整個朝廷,眾人都知道陛下重視這些研究的功勞。
也不在卯著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了。
第524章 長元4
唯一煞風景的反倒是最大的功臣。
許欣姝抱怨,說陛下讓她進京謝恩,耽誤了她的研究進度。
貝婧初:“......”
她能怎麼辦?她只能進後宮找自己的奉宸侍郎們安慰自己。
至於是蔣侍郎還是許侍郎,那就要看情況了。
許欣姝領著一堆人的封賞旨意回萍州,最近他們在記錄萍州的氣候和土壤。
雖然她自己是不在乎侯爵還是公爵,但她知道那群孩子們還是在乎自己的付出能得到什麼。
她不知道京城的局勢怎麼變化,為什麼看上去貪花好色、萎靡頹廢的小太子會一躍突然成為新帝,又恢復了從前的樣子。
但總歸都是好事。
她能守的唯有一畝三分田而已。
想到她手下的那些孩子們,許欣姝露出了期待的笑容。
做出成就的人都得了或大或小的爵位賞賜,也不知他們聽到後會有多高興。
萍州郊外,一年輕女子對著地裡的小苗許願:“一定要發芽,一定要發芽。”
“我這次的上書是不是水貨,就都靠你們了!”
她嘴裡唸唸有詞,已經給小苗們跪下了。
要不是不允許,都要給它們供奉香燭了。
一師兄在旁邊看著,一副絕望的搖搖頭:“又瘋一個。”
隨後自己也給自己的苗跪了一個。
精神狀態像極了實驗失敗很多次的樣子。
一行人正進行著什麼邪教般的神秘儀式,旁邊村子裡跑來一個大娘,焦急的喊道:“阿駱,你阿耶被人打了!”
正在祈禱的女人驚慌的站起來,跑過去問道:“怎麼回事?誰打了我阿耶!”
她揪著大娘焦急的問,大娘也不含糊,喘了兩口氣,歇了一下便都說出來:“是你姊婿,他脾氣不好你也是知道的。”
“咱們平時也讓著他,但是實在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對自己的岳父動手啊!”
阿駱道了謝,拉著自己的丈夫,也就是和她一起發瘋的師兄,疾步跑回家去。
回家,阿駱一進門就衝過去喊:“阿耶!你怎麼樣?”
上了年歲的老人坐在椅子上喘氣。
她們姊妹倆都是老來女,尤其是阿姊,是爺孃盼了好久才盼來的第一個孩子,總是十分寵愛。
所以她還年輕,阿耶卻已經是垂垂老矣了。
這樣的情況下,姊婿竟和老人家動手,阿駱頓時怒火中燒!
駱阿姊在一邊尷尬的陪笑:“妹妹別擔心,阿耶沒事,昱郎他有分寸的,不會下重手打阿耶的。”
聽聽這是人話嗎!
阿駱控制不住音調,怒道:“什麼叫有分寸!什麼叫不會下重手打!”
“他們那麼疼你,這賊子打了阿耶,你竟然還護著他!”
“要是我丈夫傷了他的岳父,我當成就與他和離了!”
一邊的師兄默默縮小存在感。
阿駱繼續給自己父親撐腰:“虧他還是官學的教書先生!阿耶本來就病重,年紀大了是一點驚嚇都受不得。”
“信不信我去官學鬧,讓所有人都看看你這個做上門女婿的教書先生是怎麼孝敬長輩的!”
駱阿姊一下慌了,威脅道:“咱們家就這一個讀書人,你一點家事你鬧什麼!阿耶這不是沒事嘛!”
“要是昱郎因你而被官學除名,不僅我饒不了你,阿耶阿孃也饒不了你!”
“你知道的,有個做教書先生的女婿一直是他們的驕傲,咱們家從以前的農戶,說出去也是讀書的人家了。”
這時一邊的老婦人也跟著勸道:“沒事的阿駱,你阿耶和阿昱就是一時動了氣,這人不是還好好的嗎。”
緩過來了的老人也長吁了一口氣,附和道:“阿駱啊,阿耶沒事,阿昱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別計較了。”
阿駱:?
不是,怎麼成她計較了?
師兄上前攬住她的肩膀,低嘆一聲:“怎麼現在還沒死心呢。”
阿駱知道他在嘆什麼,嘆她曾經的期待。
在一個生兒子大過天的地方,家裡的爺孃只有她和阿姊兩個女兒,從未求過生子,如珠如寶把她們養大。
別人都覺得她很幸福,就連她自己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