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聯絡的距離應該能更遠,比如從帝都隆科威爾到維吉亞。”
路易斯和斯伯蒂斯:“……”
斯伯蒂斯:“我怎麼覺得這樣功能的鏡子在哪裡聽過?對了,艾瑞克·弗朗西斯的那本日記。”
布魯克:“……”
路易斯:“……”
布魯克他們的行程其實並沒有那麼順利,在抵達帝都隆科威爾之前,一則訊息就在他們轉車的時候傳到了他們的耳朵中。
屍水染在一座城市爆發了。
來自帝國叛軍的報復開始了。
他們的損失勢必想從帝國身上找回來。
布魯克也從研究中走了出來,表情充滿了諷刺:“這一次,是時候讓他們付出代價了。”
路易斯點了點頭,以前礙於屍水染的威脅,帝國一次又一次的妥協,讓那些叛軍變得事無忌憚目中無人。
而現在,真正的反擊該開始了。
路易斯:“正好順路,我們需要給他們一次教訓。”
讓這麼多年的憋屈得以發洩。
布魯克他們的從維吉亞到帝都隆科威爾,一路上都沒怎麼休息,又坐的大陸最快的交通工具,所以即便是帝國叛軍已經得到了一些訊息,也絕對還不完整。
這時候他們耀武揚威的出來報復,估計還不知道他們所謂的威脅已經毫無用處,估計他們還在得意他們研究出了大面積擴散屍水染的辦法,以為這個世界即將落入他們的掌控之中吧。
什麼救世軍,不過是一群恐怖分子罷了。
就讓維吉亞的怒火,讓他們清醒一些。
第75章 大決戰
克拉路城, 一座中型城市。
此時城主塔維·荔浦有些絕望地癱坐在座位上。
外面的黴雨散發著黃色的霧霾,已經確認城中出現了大量感染者,病症為……屍水染, 就是藉由雨水散播向整個城市的。
曾經有帝國叛軍的人悄然接觸他,許諾重利, 他也就拒絕了而已,就遭到了如此措不及防的報復。
城門已經關閉, 帝國叛軍圍在外面,倒不是要進攻, 而是準備將他們圍困在城中,所有人都被屍水染感染而死。
城中一片恐慌, 導致沒什麼抵抗的能力了。
因為所有人都知道, 一但屍水染傳播開, 根本無救, 即便求援也無用,來救援的話反而會死更多人, 這就是帝國這二十年來的絕望。
塔維·荔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完了,他們克拉路城全完了。
下面的各位同僚也面如死灰, 沒有人比他們自己更清楚,他們將面臨什麼,曾經帝國有幾個城池也像現在的克拉路城一樣的情況走向了滅亡,只不過感染還不如他們克拉路城這次這麼迅捷這麼恐怖。
居然……居然透過無人在意的雨水就這麼悄無聲息的大面積在城裡傳開, 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防備。
塔維·荔浦張了張嘴,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就像在無力地等待死亡的降臨命運的審判。
有人最後不死心地問道:“帝國,真不會來援救我們嗎?”
雖然他也知道結果, 即便帝國的援軍來了也沒有任何用,他們城裡的感染者太多了,而屍水染無解,即便來了也不過是白白送死。
但內心多少有些不甘心。
那些將他們困死在城中的帝國叛軍,是要眼睜睜地看著他們被疾病感染而死,什麼救世,解救苦難中的人民,太搞笑了,太諷刺了。
一片死寂,沒有人回答,因為所有人都知道答案,最可悲的是,城裡一片慌亂,恐懼佔據了每一個的心靈,即便是他們想拼死殺幾個帝國叛軍都組織不起來。
剩下的,只有絕望。
這時,似乎有隱約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塔維·荔浦都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是克拉路城的城主,但他曾經也是帝國的一位將軍,這樣由遠及近的,由微弱到明顯的整齊的聲音,他再熟悉不過。
是軍隊的聲音,是訓練有素的軍隊在快速向這裡靠近。
怎麼回事?
帝國叛軍不用如此,他們只需要將已經混亂恐慌得毫無反抗之力的克拉路城的子民困在城裡就可以了,根本不用進攻就能將所有人困死,根本不用多此一舉。
塔維·荔浦疑惑地抬起頭,這時外面一名傳令兵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地跑了進來:“城主,各位大人,我們……我們的援軍來了。”
“是帝國守衛軍,我們的冕下,路易斯冕下親自率領帝國守衛軍來救我們了。”
塔維·荔浦以為都聽錯了:“當真”
其他人也是一喜。
但立馬又打消了希望,因為即便是趕走了帝國叛軍,他們也無救,屍水染的大面積感染,城裡沒有一個人能逃脫得了。
可路易斯冕下為什麼還要帶兵來救他們?難道……難道就不怕將屍水染帶進軍隊,造成難以想象的不可挽回的結局。
眾人心理明明是已經沒有了希望,但聽到路易斯帶來的帝國援軍來了,心理還是不斷波動,十分的複雜。
“帝國繼承人的責任嗎?”
“冕下……冕下還是太在意他那些騎士的精神了。”
那位傳令兵又道:“就是……就是有些奇怪,在路易斯冕下帶領的帝國守衛軍中出現了一些……不知道怎麼形容的奇怪的人。”
塔維·荔浦:“”
眾人:“?”
塔維·荔浦深呼吸了一口氣:“無論如何,我們出去看一眼。”
“路易斯冕下來救我們了,但……但我們……我們卻不能讓他們進城。”
眾人沉默,現在如今他們能做的,也就只有奉勸路易斯冕下別進城了。
塔維·荔浦帶著眾人走上城牆。
外面的叛軍有些慌亂,估計他們也沒有想到帝國真的會來營救一座被屍水染感染的城池,這不是來送死嗎?是的,結果只會有一個,一起死。
遠處的援軍的確有些奇怪,除了帝國守衛軍,地上還如同野獸一般爬著一些怪獸,比騎馬衝鋒的速度還快,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怪獸,都是一些四肢著地,如同昆蟲一樣奔跑衝鋒的人,太詭異了,他們還是人嗎?正常人都不會這般走路的吧。
更像是一群……昆蟲,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蜂擁而來的蟲群,光是看著都讓人心裡發麻。
還有天空中,密密麻麻全是黑點,遮天蔽日,仔細看,是蟲群,真正的蟲群,蟲群形成了風暴,甚至遮蔽了陽光,阻擋了風向,只剩下“嗡嗡”聲和煽動翅膀震動空氣的共振聲。
外面的行省雖然益蟲很少,但害蟲還是挺多的,很多在汙染中變得奇形怪狀的蟲子,腐敗的身軀,骯髒的軀殼,有些都腐爛了一半了居然都還能活著。
這一路上,布魯克在研究鍊金術,其他蟲術士都沒有閒著,都在研究這些維吉亞沒有的被汙染的蟲子。
這不,就派上了用場,蟲術士可不僅僅是益蟲之友,還是害蟲的老表。
或許很多人已經忘記了蟲術士是如何征戰的,就如同現在,遮天蔽日的蟲群永遠是先鋒官。
無論是城外的叛軍,還是城內的百姓,都滿眼震驚,他們一輩子估計都從未見過如此多的密密麻麻的蟲群。
視線得被遮蔽了,甚至能聽到它們集體發出的啃食的聲音。
他們從未想過蟲子能啃食一頭大象,但現在,他們覺得再多的大象在這些蟲子面前都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
這是末日到了嗎?蟲子都成群了,形成了恐怖的風暴。
震驚,慌亂。
或許只有站在城牆上看得極其遠的塔維·荔浦等人在驚訝過後是疑惑。
因為他們已經可以親眼看到,他們帝國的路易斯冕下,的確是他們帝國的守衛軍,而在路易斯冕下旁邊還站著一個人,一個吹著一隻奇怪笛子,並肩而行之人。
守衛軍的馬蹄聲整齊而威嚴,衝鋒的號角已經響起。
首先衝入叛軍中的是天空的蟲群,密密麻麻,直接如同風暴一樣捲進了叛軍之中。
只見一些叛軍不過頃刻,全身爬滿了各種各樣的蟲子,被啃食,被咀嚼,也就一刻,鮮血淋漓。
刀劍飛舞,但根本對這些或大或小的蟲子沒多大作用。
有些叛軍甚至失去了分寸,扔掉了手上的武器,雙手開始在身上抓,在地上打滾,可……這是戰場啊。
估計從來沒有想過人和蟲子斗的畫面,怎麼說呢,人足夠強大強壯,平時殺死一隻蟲子如同捏死一隻螞蟻一般,但蟲子的數量成了難以想象的規模,並且有組織有規模的開始進攻呢?
塔維·荔浦曾經也是一位將軍,他也並非沒有見過無比慘烈的戰役,但這般詭異讓人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反應的戰場,他也是第一次見。
當然這也不是他們此刻需要緊迫思考的問題,因為……鋪天蓋地的蟲群已經勢不可擋的向他們這邊湧過來了。
隔得近了才發現,這些蟲子組成的風暴有多麼的讓人恐懼,就像淹沒人的海浪,瞬間就能將人捲進眼前的恐怖之中。
“城主!”有人緊張的大聲道。
塔維·荔浦的心臟也如同被抓緊了一樣,也是此時奇怪的一幕出現了,那些奔騰如同海浪一樣的蟲群如同遇到了一道無形的屏障,就是不越過城牆。
是城牆高大聳立?絕對不是,那些蟲子飛得可比城牆高多了。
甚至塔維·荔浦面前就有一隊蟲群飛過,但就那麼繞開了他,直撲城牆下的叛軍。
也是這時,那些四肢在地上奔跑的怪人到了,他們爬上了城牆,就那麼匍匐在城牆的切面上,光滑的城牆對他們來說就像……就像平坦的廣場。
他們四肢匍匐在城牆面上,詭異極了,他們手上拿著短笛,吹奏著奇怪的聲音,嗚嗚咽咽,像是古老的咒語,又像是一種奇特的語言。
塔維·荔浦張了張嘴,看向被蟲群覆蓋的城門前,看了看城牆上匍匐的都不知道還能不能被稱為人類的詭異,以及他們路易斯冕下身邊吹奏的年輕人,是這些人在控制這些蟲群進攻,而這些人是和他們的冕下一起來的……
有人急迫地想要塔維·荔浦暫離這樣危險的現場。
塔維·荔浦卻大笑了起來,大聲道:“是我們帝國的援軍。”
“弓箭手,弓箭手配合我們的援軍,一起阻擊這些叛軍!”
雖然無法開啟城門,那樣會釀成更大的災難,但……但他們至少可以為援救提供一些協助。
這些日的絕望,就讓它化作最後的憤怒,雖然這座城市的結局依舊無法改變,但……但能讓他們知道帝國並沒有放棄他們,這就足夠了。
帝國守衛軍的鐵騎已經衝殺了上來,在蟲群開出的道路中,在驚恐莫名的叛軍中橫衝直撞。
其實這些帝國守衛軍心中也是驚訝的,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詭異的戰鬥方式,心底頗有些發麻。
其實這算得了什麼,在蟲國時代,蟲術士軍團和獨眼巨人爭戰,和各國征戰,那時候還有不少從巨蟲時代遺留下來的巨大蟲子,蟲術士的隊伍站在巨蟲背上,率領著海浪一樣豐富的蟲群攻城掠池,那才是史詩般的畫面。
布魯克率領的蟲術士絕對的勇猛,因為這本就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