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傳了出去,讓他以後還如何在教廷立足,如何做人。
羅蘭在那些激烈到奔潰的咒罵聲中,舔了舔唇:“要是你不老實交代,我就再像剛才一樣,這次我會讓你的那些同僚看看,你都經歷了什麼!”
魔鬼般的聲音。
這絕對是一個小惡魔。
而羅蘭的那些同僚,一些人面紅耳赤,一些人一臉莫名其妙。
不就是被一根香腸打了?
威力這麼大的嗎?
為什麼他們都沒有看懂,如何嚴刑逼供都沒有用,居然屈服在了一根不起眼的火腿腸上,看看那痛苦流涕的樣子,就像經歷了世上最兇殘的折磨。
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門口,路易斯滿臉漆黑地看著布魯克:“這就是你教給羅蘭的辦法?”
布魯克也有點心虛:“這……這不是挺有用,神官最在意的是什麼,哪怕是一位滿身罪惡的神官,他也以為他在人們的眼中充滿了神聖,只要擊潰這一點,他們的心理防線就會完全崩潰,更何況是在他曾經的那些同僚面前。”
“再說,這也算不得酷刑,若是兩個互相喜歡的人,說不定還挺喜歡這麼玩。”
路易斯不由得看了一眼說得津津有味的布魯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沒來由的有些臊得紅。
布魯克也在偷看路易斯,路易斯長得絕對是他見過的最好看的,最英俊的,身材也好到爆,還是帝國的冕下,簡直太完美了,任何人應該都沒有什麼抵抗能力。
布魯克咳嗽了一聲:“我們還是繼續去討論信任的問題?”
路易斯“恩”了一聲。
列車上,沒多久,羅蘭就耀武揚威地走了出來。
“冕下,還有我們的審問專家布魯克先生,你們知道我審出了什麼了嗎?”
“原來他們真的有問題。”
“他們是那位大主教的親密派系,被派往各地進行斂財,教廷中像他們這樣的人還不止他們這一些。”
布魯克點點頭:“想必路易斯冕下最清楚,養一隻軍隊得花多少錢。”
“而帝國叛軍無法有明面上的賬目,他們持續了二十年,說明背後肯定有十分穩定的財產和資源供應。”
“而教廷以前礙於教義,雖然龐大,但其實並不富裕,他們這麼急於斂財,如今倒是說得清楚了。”
羅蘭趕緊介面道:“是的,這些神官也交待了,他們所斂之財,每年都固定地交給了一些人,消耗極大,這絕對是我們揭發真相的有效證據和途徑。”
路易斯點點頭,徹查教廷賬目,勢在必行。
“現在有一個最重要的問題,查教廷賬目就相當於挑戰人類信仰。”
教廷最讓人無法挑戰的,便是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所建立的人類信仰。
這勢必讓整個法蘭斯帝國處於難以想象的動盪之中,可能演變成真正的傾國之災禍。
沉默。
這時,布魯克開口道:“教廷最讓人畏懼的就是它凝聚的信仰。”
“但處在人類頂峰的信仰,何嘗不是他們的弱點,因為他們犯錯的訊息一但被坐實,就是被那龐大的信仰反噬的時候,信仰越堅定,反噬的力量反而會越大。”
龐大的信徒群體,一定會因為被欺騙而瘋狂爆發,帝國利用好這一點,未必不能反轉劣勢。
“但問題是如何讓教廷坐實他們的罪名?即便我們有足夠的證據,如何讓所有人相信?”斯伯蒂斯說道。
就如同,很多人都明白,所謂的救世軍用屍水染來試圖帶領大家進入一個更加公平的世界,這是多麼荒謬的事情,但還是有非常多的人就是相信這一套。
在教廷那龐大信仰面前,有時候真相未必重要。
布魯克笑了:“我最近正在研究一種鍊金寶具,說不定能起到關鍵作用。”
路易斯看了一眼布魯克:“我以為崇高者艾瑞克·弗朗西斯留下的鍊金術已經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了,沒想到布魯克從麥倫修士那還學到了更高深的鍊金術。”
布魯克:“……”
這人怎麼回事?
難道是和自己呆在一起久了,都學會了內涵人了。
完了,布魯克怎麼覺得路易斯一定是發現了什麼,不然也不會時不時點他一句啊。
連羅蘭和斯伯蒂斯和疑惑地看向布魯克,布魯克自稱他的鍊金術是跟著麥倫修士學的,結果麥倫修士就是一個幌子而已,他們清楚得很,那麼……能夠顛覆教廷信仰的鍊金寶具布魯克從哪裡學來的?
布魯克趕緊咳嗽了一聲:“反正……反正就是有這麼一樣鍊金寶具存在。”
接下來的行程,布魯克一邊和路易斯探討信任的問題,反正羅蘭有一次發現,他們冕下和布魯克兩人大半夜坐在車頂欣賞天空培養信任,都培養到靠在一起了。
兩個人身體僵硬得筆直,但就是靠在一起了。
奇怪了,天氣也不冷啊,還需要相互取暖?
再說,信任嘛,有這麼急切地需要培養?
其實羅蘭不知道,他們的冕下和布魯克培養信任可不僅僅如此,兩人突然跟開了竅一樣,獨立的車廂內,“信任”培養得吧唧吧唧響。
嘴唇之間的信任交流從有了第一次之後,就再也分不開。
布魯克暈乎乎的,哼,如同太陽一般英俊的冕下,最後吃到的人是他。
路易斯,布魯克身上有一種讓人無法自拔的沉醉,以前從未有過的沉迷之感。
帝國的冕下,和維吉亞大公爵,偷感十足的在列車上讓信任得到了昇華。
直到布魯克頭重腳輕軟綿綿地從路易斯的房間出來被羅蘭和斯伯蒂斯撞了一個正著。
兩人都驚呆了:“布魯克,你……你扶住牆幹什麼?”
“還有,這個時間不應該在自己房間休息”
“你這是休息完了?”
布魯克:“……”
沒有,根本就沒有時間休息,整夜都沒停,你們家冕下以前當守律騎士太自律了,以致於如今將所有的不自律都用在了他身上。
布魯克嚴謹地道:“和你們家冕下討論了一夜的高深的學問。”
“恩,深入研究了一番,我發現你們冕下學問淵博。”
然後趕緊逃了。
接下來,布魯克和路易斯兩人的相處,連羅蘭都發現了異樣,兩人眼神跟要拉絲一樣。
羅蘭:“斯伯蒂斯,我覺得冕下和布魯克之間越來越不對勁了,我經常在不正常的時間看到他們在一起。”
斯伯蒂斯一抹額頭,狗都能看出來怎麼回事了,羅蘭這小子居然還一臉茫然。
斯伯蒂斯:“你可以寫一篇日記,就叫《冕下和他的大公爵》,以後說不定能十分暢銷。”
羅蘭抓了抓腦門:“什麼意思?”
一會看看斯伯蒂斯,一會看看正在那裡扭扭捏捏交談的路易斯和布魯克。
突然,羅蘭一拍大腿:“我們的冕下,他這是開竅了啊。”
布魯克除了和路易斯培養“信任”,超越友誼的信任,深入瞭解彼此的信任外,剩下的時間都在研究艾瑞克·弗朗西斯留在智慧鳥中的一門學問。
艾瑞克·弗朗西斯曾自稱是c語言的代言人,曾在日記中也提到了一種呆在家裡也能知天下事的鏡子。
誰也不可能知道這是什麼,但開始深入研究智慧鳥留下的那些驚人智慧的布魯克,成為了唯一解開這些問題的鑰匙。
前往帝都隆科威爾的路很長,布魯克整理出來一件鍊金室,很多時間都在裡面。
禿子老爺會時不時去觀看布魯克,小翅膀捂眼睛。
這世上最有前途的鍊金術士其實不是繼承了艾瑞克·弗朗西斯鍊金知識的布魯克,而是真正能夠完全copy艾瑞克·弗朗西斯鍊金術的禿子老爺,它甚至連生命鍊金術都會,只是被設定了禁止不敢用。
曾經艾瑞克·弗朗西斯能讓禿子獨自走出維吉亞去尋找他的摯友,並不是因為盲目,而是因為他親眼見證過禿子的那驚人的智慧和學習能力。
這世上單打獨鬥,真沒幾個人能拿得下禿子,禿子建立的強盜團伙能搶遍大半個大陸,可不是沒有原因的。
禿子老爺最近心花得很,一天都監視著布魯克和路易斯,它覺得以後布魯克的財產不僅是它的了,這麼下去路易斯的金山銀山也得是它的。
路易斯最近每天都給它寶石吃,儼然已經將它當成了自己人。
如今布魯克和路易斯最近遇到了麻煩,作為他們的長輩,作為他們的奴隸主,它還是要慷概地表現一下的,讓他們知道擁有禿子老爺這樣一位主人是他們多麼大的榮信,就像他以前抓來的那些強盜,一個個一開始哭天搶地,最後跪著抱著禿子老爺的小腿不肯離開。
布魯克的研究的確遇到了一些瓶頸,哪怕擁有艾瑞克·弗朗西斯十分完善的研究報告,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布魯克並非研究者,而是學習者。
也是這時,偉大的時代的引導者,我們的禿子老爺眼中的光柱射向了布魯克。
布魯克在一種奇妙地狀態下打造出來了兩面鏡子。
這是兩面擁有複雜鍊金陣的鏡子,需要用兩種東西來進行驅動。
第一,一種能量塊,用咒力在特定的鍊金陣中凝聚的固定塊狀能量塊。
第二,一種名叫靈魂蟲的蟲子,這玩意在維吉亞山脈很多,有些像螢火蟲,十天生一胎,一胎十二個,如果不是它的天敵頗多,早在大山脈氾濫了。
這種靈魂蟲有個特點,即便是相隔世界的盡頭,它們都能相互感應,這種微弱的感應以前可以用來追蹤,而現在可以用來建立鏡子和鏡子之間的聯絡。
也就是說兩面鏡子即便相隔千萬裡,也能有微妙的聯絡。
布魯克從一位擅長追蹤的蟲術士那要來的兩隻靈魂蟲,開始了驗證,一面鏡子交給了羅蘭,一面鏡子布魯克自己拿著。
羅蘭去了車尾,布魯克去了車頭。
布魯克在鏡子上寫著字,一種名叫c語言的內建鍊金陣,將布魯克寫的字轉化成了整整齊齊的文字。
布魯克點了一下旁邊一個奇怪的三角圖示。
鏡子上突然出現了新的文字。
“布魯克?布魯克?是你嗎?我看到了你發過來的文字了。”
旁邊的路易斯和斯伯蒂斯一臉驚訝:“這是如何做到的?靈魂蟲居然這麼神奇”
布魯克不置可否,靈魂蟲的聯絡是十分微弱的,將這種特性強化並具體功用化的是這件鍊金寶具,名“網路鏡”。
世界就像一張網,天涯海角也能透過這張網連線在一起。
布魯克已經在鏡子上寫道:“恩,這裡是布魯克。”
兩人瘋狂地神奇地聊了起來,看得路易斯和斯伯蒂斯一臉震驚。
布魯克:“其實還不僅僅是這些功能,聊天只是其中最簡單的一個鍊金陣的應用,其他的我還得好好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