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而面前的這個女子跟剛剛走出去的真的是一點差別都沒有,就連右臉頰那顆因為早年天花留下的凹坑也如出一轍,不能不令人讚歎。
“你好。”素影對柳葉笑了笑,跟她那愛害羞的妹妹不同,她顯得落落大方。
柳葉點了點頭,算是迴應,盯著素影的臉,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
“知道怎麼分辨她們嗎?”小九笑著問,見他不答,道:“素影的右耳上有一顆紅痣,素紗沒有。”
中午酋長款待外來的賓客,在村子中央架起長桌,擺上豐盛的酒食,女人們穿上漂亮的衣裙,跳舞助興。
姒艾已經回來,坐在長桌的一旁,正在吃桌子上的常春餅。柳葉跟小九坐到她身旁,她微笑著跟兩人打了聲招呼。
素影為他們面前的酒杯倒上葡萄酒,笑著勸他們多喝些。姒艾目光淡淡掃過她的面頰,落到她握著酒瓶的手上。那手的指甲有些灰白,月牙形的地方隱隱泛出黑紫色。
“客人們請慢慢享用。”素影笑道,拿著酒瓶到其他座位上勸酒去了。
“你上午去了哪裡?”柳葉看向姒艾,她看起來氣色不錯。
“聽村裡的人說這附近有一片開滿鮮花的山谷,就去那裡逛了逛。”姒艾道,喝了口葡萄酒。
“山谷?”柳葉皺眉,“我覺得這村子有些古怪,你下次再出門記得叫上我。”
小九湊了過來,“我也知道那個山谷,漂亮的紅粉花開滿半個山坡,嬌豔無比,村裡的姐妹們都喜歡去那裡玩耍。”
“為什麼是姐妹?男人不去嗎?”姒艾問。
“據村裡的老人說,這起因於一個古老的傳說。傳說的具體內容已經無可考證,隱約是一對情深義重的姐妹因為愛上了同一個男人,為了成全對方,都選擇自己死去。她們的屍體被埋在山谷,開出漫山遍野的粉色花朵,嬌美動人,彷彿姐妹倆可愛的容顏,緊緊依偎在一起,親情不會因任何事情而改變。這個傳說一直延續下來,村子裡姐妹情深的女子都會結伴來到紅粉花谷,許下諾言,印證彼此深刻的感情。”小九這幾天一直和村裡的女人們混在一起,打聽了不少部落的典故。
“原來如此。”姒艾點頭。
歌舞正酣,酋長坐在上首,表達了對客人的敬意。他的臉上塗滿油彩,亮晶晶的眼睛在油彩後面打量著姒艾三人,仍舊有深深的戒備。
素紗坐在丈夫身旁,那男人身材高大,很是英俊,正滿眼寵溺的看著她。素影坐在不遠處,帶著笑意望向妹妹和妹夫。
有村民慌慌張張跑來,打斷了歌舞表演,他滿臉恐懼,向酋長報告著什麼。酋長色彩斑斕的臉上也現出凝重的神情。
“怎麼回事?”柳葉問小九。
小九看著跪在地上稟報的村民,皺起眉頭,道:“他說,又有村人莫名失蹤了,屍體都找不到。”
“又”,就說明這不是第一起,在他們沒來之前,這村子顯然有村民持續失蹤。
酋長站起身來,跟著來人走了。村民們面容驚恐的跟在他身後,他們覺得是邪惡的咒語控制了村子,悲劇下一刻很有可能就會降落到自己身上。
酋長來到大巫家裡詢問失蹤人口的去處,大巫將蓍草焚成灰燼,白色的草木灰散佈成不規則的形狀。大巫閉上眼睛搖了搖頭,嘴唇卻在微微顫抖,“魔鬼,魔鬼,他們來了!”他低聲喃喃,聲音痛苦。
酋長皺起眉頭,“就沒有解決的辦法嗎?”
大巫睜開老態龍鍾的眼睛,渾濁的瞳孔望向草屋外站著的人,瘦如枯骨的手指指向門口。
酋長跟眾人一起回頭,一個有著深色眸子的女童站在那裡,面無表情的看著祭壇上渾身掛滿蒲草的老者。
姒艾跟著酋長來到這裡,此刻見大巫生著長長指甲的乾枯手指指著自己,笑了笑道:“我可以幫你們找到吃人的魔鬼,但是作為交換,你需要幫我開啟烈焰之門。”
她看著大巫。大巫渾濁的眼睛眨了眨,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或許在姒艾一行人踏上這片土地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他們的目的。
看到大巫點頭,酋長和眾人恭敬的垂下頭顱。姒艾轉身,走回舉行午宴的長桌。
一隻流著熱油的烤全羊被抬了上來。柳葉和小九迫不及待的用刀子在羊腿最精美的部位切下一塊,細細品嚐,發出滿足的聲音。
素紗起身將一碟果子放在他們面前,曖昧的笑道:“百葉果,吃了對身體有好處的。”
小九的目光突然變得狡詐,將那碟果子推到柳葉面前,道:“你不是問我常春餅的味道為什麼會跟其他麵餅有那麼大的區別嗎?喏,這個就是答案。麵餅裡放了百葉果果核磨成的粉末,所以才那麼好吃。”
那果子長得很奇怪,青色的外皮,剝開後,裡面也是青色的果肉。柳葉吃了一個,味道不壞,加上果子汁液充足,正好解膩,不知不覺就將整盤百葉果送入腹中。
姒艾坐到自己的位置上,面前木碟裡的羊腿肉堆成了一座小山,她看向柳葉,柳葉對她笑了笑,眉眼彎彎。
雖然又有村民莫名失蹤,但午宴還是持續到下午三點鐘才散場。小九說肚子裡的羊肉和常春餅被葡萄酒泡的貌似起了化學反應,她臉色有些難看,沒有道別就跑開了,身影消失在一座座草屋之後。
姒艾和柳葉各自回自己的草屋。因為午餐吃的實在多了些,六點鐘的晚餐就沒有再去。
姒艾讓村人送了些冰乳酪,喝了幾口,便放在一旁,不再去動。村裡沒有通電,也沒有蠟燭。她今晚懶得點術法球,就坐在黑暗裡,望著窗外的夜空發呆。
蒹葭袋發出柔和的光,抖動了一下。姒艾將它捧在掌心,慢慢湊到臉龐。袋子裡的靈魂溫熱,它們跳動著,歡呼著,興奮且不安。
快了,快了……姒艾對它們說。這一天終於要到來了。
她感受到它們的躁動漸漸平息,柔和的光亮緩緩熄滅,蒹葭袋歸於沉寂。
敲門聲響起,有人在門外叫她的名字。
姒艾聽出是柳葉,“進來吧。”她道。
柳葉推開門,皺了皺眉,“好黑。”他右手打了個響指,淡紫色的狐火飄散開來,飛到屋子的四個角落,將黑暗驅散。
他站在門口,定定看著抱膝坐在床榻上的姒艾,不再說話。
空氣沉寂的有些詭異,姒艾疑惑的望向他。柳葉砰的一聲關上身後的門,順手上了鎖,長腿快速朝她走來。
姒艾開始覺得不對勁,剛要開口說話,已經被他一個餓虎撲食撲倒在身下。姒艾抵住柳葉的胸口,睜圓了眼睛。
柳葉的呼吸急促起來,右手探到她大腿根部摩挲著,薄唇找尋著她的唇瓣。
身上的男人渾身散發著強烈的□□味道,身體滾燙。姒艾看向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