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格里安放開她的脖子,赤腳踩在她的鞋面上,“我向你展示一下什麼叫做真正的魔法。”
天空被遮蔽,縮減至縫隙的大小,一支木倉管出現在縫隙邊緣。
初步社會化的吸血鬼已經是個謹慎的星際人了,“把他們打傷了算違法嗎,要坐牢嗎?”
鶴清:“算為民除害。”
桑格里安抬掌,以他為中心,地上冒出血紅色的法陣,血線順著牆壁爬上地面。
手裡擠入一團冰涼,鶴清扭頭看他。
桑格里安捏捏她的手指,“我們走吧。”
“月亮還是在地面上看漂亮。”
魔法的強度比遊戲裡的還要可怕,星盜們在地上哀嚎,他們滾來滾去,似乎這種方法可以減輕他們的痛苦。
“這是什麼?”
“這是一種複雜的精神攻擊,是最高階的血族魔法,血脈濃度低的血族是做不出來的。以他們中魔法時的狀態為對照,一旦他們想做出和之前相同的行為時,四肢所有的肌肉都會出現毒蟲啃咬一般的痛苦。這種魔法很複雜的,即使血脈濃度足夠也要學好幾個月……”
“桑格里安,你太厲害了。”鶴清聽出他的言下之意,試圖用吻堵住他的嘴。
地上的星盜們實在是有礙觀瞻,桑格里安用魔法把棺材搬進飛船裡,又收集了幾十包土壤,兩人便開著飛船找了個寬敞的空地繼續欣賞月光。
“我在這些土壤裡感受不到教廷的力量。”桑格里安把土捏成金字塔形,一座一座擺在空地上。
“或許是時間太久了。”鶴清打了個哈欠,她有點累了。
“清清,剛才棺材上的法陣是紅色的對嗎?”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伸指彈掉最近的金字塔,開心地猜測道:“那這是血族的力量,我被教廷封印後我的爸爸媽媽找到我了,但他們也解不開教廷的封印,只能靠著水晶棺滋養,試圖讓光明力量隨著時間的流逝消失。說不定,他們有給我留下一些線索。”
鶴清向後躺倒在野餐墊上,“教廷沒有辦法殺死血族嗎?”
桑格里安不屑一顧,“當然有,不過,你應該也能想到教廷最喜歡炫耀和儀式感了,抓到我肯定是先封印,然後召集整個小鎮的居民一起觀看,才進行處死。”
有一說一,黑暗生物也是這樣。
從前惡魔抓住了高階騎士,也是敲鑼打鼓宣傳了半個月,後來也讓人家逃跑了。
鶴清突然想到,“桑格里安,你和父母去拜訪親戚,自己偷偷跑去喝酒,你聽到什麼才會率先獨自離開?”
吸血鬼心虛地順了順自己的頭髮,“……你,怎麼知道這個?”
鶴清笑笑:“遊戲裡你喝醉的時候說的,你忘了?”
“這是我的秘密。”他嘴硬道,但沒多久就自己推翻了,“我和你交換,我告訴你這個秘密,你告訴我你為什麼剛才偷偷觀察那個女的。”
鶴清一頭霧水,“哪個女的?”
桑格里安磨牙,手指恨恨地戳著她的臉頰,“那個棕色頭髮的小辮子,我們跑錯的那個星球,要走的時候你看她看了好久,我都注意到了。”
高強度刷星網的吸血鬼第一時間摸清的就是星際的戀愛觀,和他的時代不同,這個時代,男女不是重點,重要的是abo三個性別。
棕色小辮子是女人,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鶴清當時的心情很複雜。
鶴清最受不了桑格里安黏膩的撒嬌,他的耐心多得可怕,被磨了半天只好找出高中畢業照,“我認識她,所以多看了她幾眼。”
桑格里安終於安靜了,“她是alpha啊。”
他拿著照片,看一眼照片再看一眼本人,“感覺你變化有點大。”
變化當然大了,從朝氣蓬勃的高中生變成一條隨遇而安混日子的老鹹魚,眼睛裡都沒有光了。
鶴清在他的腰上掐了一把,“不要轉移話題,你那時候幹什麼去了。”
桑格里安把下唇咬得鮮紅,猶豫很久才磕磕巴巴開口,聲音越來越小,“額,他們說,新上任的光明聖女特別漂亮,我不信,所以想去看看。”
說罷,他“啊”的叫了一聲,趴在鶴清胸口上死也不起來。
怪不得不說,原來他自己都覺得丟人。
這回輪到鶴清拍他的屁股,催促他回答,“那聖女漂亮嗎?”
“很普通,沒有清清十分之一漂亮,瞳仁沒有你的眼睛這麼藍,頭髮跟稻草一個顏色,髮質差得很,也沒有你的頭髮這樣又淺又金。”
桑格里安蹭蹭她的胸,挪了挪位置疊在她身上,雙手環住她的腰,“要是聖女長成清清這樣,我肯定不會這麼後悔。”
鶴清摸摸他的腦袋,“想太多了。”
入夜後,星球的溫度驟降,鶴清收起野餐布,拉著吸血鬼涼涼的手回到飛船上。
桑格里安本來還想和alpha親密互動一會,沒想到她剛坐上駕駛椅,一閉眼就睡著了。
一睡就是一整天,他把農場裡的蝙蝠都喂兩遍了。
醒來後,面對桑格里安的控訴,鶴清解釋道:“我一天一夜都沒合過眼,睡久一點很正常。”
桑格里安開啟她的終端,翻出幾十張截圖,“網上的ai醫生說, s級alpha精力旺盛,三天不睡覺都可以,你以前也這麼愛睡覺嗎?”
鶴清揉揉眼睛,“天生的,從小就這樣,以前還沒這麼明顯,可能現在年紀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