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擠,一個一個慢慢來。”前面還有玩家自發站出來維持秩序。
精靈耳看著這一幕喃喃自語:“我這是在排隊買聯名限定款周邊嗎?”
眼鏡推了推眼鏡,面前的一切陌生得可怕,連續刷了三個月的低階本的她此時像個沒見過世面的新玩家。
這場遊戲結束,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一週。
貓耳想抓幾個排隊結束的玩家問問情況,但遊戲已經第二天了,玩家之間的疏離已初見端倪,那幾人敷衍了他兩句迅速離開。
“我*,這是怕我搶他的活幹。”貓耳又開始罵罵咧咧。
還沒排到三人,午飯的鐘聲就敲響了,玩家們不滿地哀嚎一聲,有人排隊上頭指著畫家別浪費他的時間,甚至上前想拽他的衣領,還未靠近就化成一攤血水。
畫家陰鬱的臉上出現了淡淡的笑意,他對著下一個排隊的人說:“你的任務來了,在下午之前把這攤血水處理好。”
“溫水煮青蛙?”精靈耳看著地上的血水,忍不住後退了兩步。
第8章 社畜與血族-8,9
有了前人血的教訓,玩家們乖乖地排隊下樓去餐廳吃飯。
看著如潮水般湧下樓梯的人群,鶴清想到高中下課搶飯的盛況,她就讀的是alpha定向學校,沒吃飯的alpha比餓了兩天的鬣狗還恐怖。
全部玩家坐好,她背誦午餐的開場詞,廚娘上菜。
吸血鬼酒勁未過,在鐘聲敲響時被她強制喚醒,仍然暈乎乎地坐在位置上,腦袋上的小花搖搖晃晃。
不清醒的狀態下,他雙手顫巍巍的,拿不穩刀叉,但這完全不影響他吃午飯,兩手一起拿著叉子固定住肉塊,舉在嘴邊靠凸出的虎齒撕扯。
精靈耳小聲道:“他的牙之前有這麼長嗎?”
容貌昳麗的青年唇邊沾染鮮紅的血印,周身空氣涼颼颼的,總覺得旁邊坐了個冷血動物,怪滲人的。
假如他是混入玩家中的npc……
眼鏡習慣先把肉塊都切成小塊後再一口一個,“趕緊吃,過會第一個跑去樓上排隊。”
抱著這種想法的不止三人,不少玩家手中的刀叉快到出現殘影。
用餐結束,他們和管家禮貌做作地寒暄了兩句,跟彈珠似的飛速朝二樓蹦。
餐桌旁很快只剩下桑格里安,他已經吃完肉塊,正在用管家的手帕擦嘴,擦拭範圍從嘴角擴散到整張臉。
親眼看著他用血水把整張臉抹紅全過程的鶴清:“……”
“頭怎麼還是那麼暈,我需要休息,好累,我要休息,不對,還是有點渴,我還想喝一點,我該去休息才對……”他自言自語,撐著桌面歪歪扭扭地站起來。
“你回房間休息吧。”
“不要。”他回得很快,“我自己待著……不要……我不要自己待著。”
鶴清還想說什麼,只見面前人影突然消失,一隻純黑的小蝙蝠以歪斜的軌道飛向她,目的地可能是胸口的手巾袋。
喝酒不開車是亙古真理,醉鬼高高低低低低高高飛了一小段路程,差點一頭撞在她的下腹,好在她及時撈起來放進手巾袋中。
她沒注意蝙蝠是倒栽蔥的姿勢,手巾袋頂部隱約露出一個翅膀尖尖。
有玩家把皮特的花圈搬了進來,有目的性地擺在別墅中,此刻正進入餐廳,掛了個花圈在牆上的牛角上。
看著很不吉利。
鶴清知道這是畫家給的任務,只要不影響遊戲進展,npc在框架中的自由發揮是公司允許的。
***
在午餐後的賽跑比賽中,三人組奪得了中上的好成績。
“週三中午之前,你們把這些畫的顏色填完。”畫家給包括他們在內的五人一人一摞畫框,接著踢了踢腳下的桶,“顏料在這。”
又對接下來的三人說:“你們等他們塗完後,把這些畫掛在對應的位置上。”
被點到的玩家問道:“對應的位置在哪?”
畫家笑了笑,眉目中的陰鬱被笑容沖淡了幾分,“你們到時候就知道了。”
眼鏡見他要轉身,出聲叫住他,“可以把這些畫帶到房間裡畫嗎?”
“就在畫室裡畫。”畫家給他們指了一個角落,“別忘了顏料。”
他又提了下顏料桶。
貓耳力量有餘,上前想把桶提走。
“等等!”眼鏡叫住他,“桶壁和提手上有顏料。”
貓耳定睛一看,果然,桶內顏料滿滿當當溢位了一些,已經乾涸的顏料卡在桶壁的縫隙上,某些顏料已經滲進木頭之中,斑駁的木桶像年代久遠的犯罪工具,塵封的過去不細看很容易就被忽略。
精靈耳從系統揹包裡取出一副塑膠手套,“我開到可以隔絕一切的初級工具。”
他把手裡的畫框遞給貓耳代拿,上前想把桶提起來。
眼鏡再次出聲:“等等。”
她轉頭看著剩下兩個玩家,“這個顏料是每個人都要用的,總不能只有我們出道具,你們在後面坐享其成。”
索性那兩個玩家不是愛爭辯的性格,各自上交了個沒什麼用的小道具了事,眼鏡把道具都塞到精靈耳的口袋裡。
精靈耳檢視系統揹包,“謝謝你,眼鏡老師。”
“小心點。”眼鏡示意他可以提桶了。
畫室一角,五人拿著畫家給的畫筆開始填色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