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一週,兩人就在屋子裡過著黏黏糊糊的生活。
盛景明果真如他所說一樣,這一週只用來陪她。連允只要睜眼就能看見他在身側,有時安安靜靜睡著,有時見她醒了就湊上來討親。
就譬如現在,屋外陽光正好,連允本想著去出去透透氣,卻被男人摟著腰按回床上。
“放開我啦~”
連允坐在床邊直起腰想走,盛景明腦袋還在枕頭上,眼都沒睜開,但手精準的抓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就把她帶回床上。
“寶寶要去哪?”
盛景明動了下身子把臉埋在她肚子上,他好像也剛醒,聲音沙啞又低沉,慵懶又滿足的到骨子裡去。
蘇的不行了。昨晚這男人也是用這懶洋洋的腔調把她按在床上,逼她一口一個“老公”“哥哥”的。
要是不叫,還會被逼著答應更壞的要求。
回想起那些畫面,連允只覺得耳朵都被磨的發燙。
她一下沒一下理著懷裡人的頭髮,故意扯了一下。
“天天被你關在屋子裡,都要無聊死了,我要去花園。”
真不怪她無聊,盛景明這幾天不是拉著她翻雲覆雨,就是陪著她玩玩手機打遊戲。
還記得她兇巴巴的要求男人陪她玩吃雞時,盛景明嫌棄的看了看粗糙劣質的遊戲畫面,玩了兩局就不玩了,就只是把她圈懷裡看她玩。
“你要是喜歡,之後我帶你去玩玩真的。”
大掌摩擦著柔滑的肌膚,他的手覆蓋在連允的手上,修長有力的關節擺弄著她的,兩雙手交迭在一起。
“就像這樣——”
食指和中指伸出,男人虎口握住她的手腕。溫盈氣息濃厚,耳後聲音迷迷糊糊的,他不介意一直散發魅力,硬是壓著聲勾引她。
“咻——砰。”
模擬了下開槍的動作和音效,盛景明親了親她的耳朵。
“想玩嗎?”
望向她的漆黑眼裡盛著滿滿笑意,真不知道他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
“……算了吧,我可是知法好青年。”
連允當然不敢想,她做了二十年好人,哪有那膽子碰真槍。
但盛景明不同,他有能力碰到真東西。連允和他待久了差點忘了,盛景明的權勢早就到達了常人難以想象的程度。
只不過在連允面前,他藏的都挺好。
於是就再也沒叫過盛景明陪她打遊戲。
只是男人好像興味索然,他還想握著她手再來一次,只是打鬧間最後變成了另一種方式的打槍……
甩去腦袋裡不適宜冒出的畫面,連允沒注意拽下兩根他的頭髮。
“謀殺親夫噢……”
盛景明“哎呦”一聲,但手上並沒有阻攔她的動作。他只是懶散的貼著她,大掌沿著連允的脊柱向上。
盛景明的掌控欲總是在不經意間顯露。
溫潤指腹摸到她的後頸,那裡有他昨晚的咬痕,他一點一點按壓著。
一陣痠麻感襲來,連允沒好氣的打了他一下。
“你個大壞蛋,我都說很痛了,你還要咬。”
後入的姿勢能讓盛景明很容易的把人納入懷裡,是她在光下白裡透紅的後背,是一手即握的腰,還是如獵物般吸引著他的視線,失控時狠狠咬下的後頸。
男人好像對這片嫩肉情有獨鍾,每次歡愛時都定會把那裡搞得紅腫一片,滿是齒痕咬痕。
連允受不住,就用盡全力踢他打他,盛景明緩和點下來先哄好人,就換成吮吸和舔舐。
然後便是感到癢。
細密的癢,從後頸延伸到全身,又一寸不差的被人填滿。連允眼裡浸了水,哭紅了臉上來也學著咬他的胸口。
只是他的胸肌太硬了,連允觀察半天也找不到地方下嘴,只能被人提過下巴又親的找不著北。
“是你太乖了,寶寶。”
是床上的小姑娘太乖了,乖的想報復他都捨不得咬他。只能被他含著下唇,肏的支支吾吾的哭,連話都說不清,像個沒他就不行的小笨蛋。
眼神一暗,盛景明親著她的胳膊,從手腕到手心,滾燙的唇落下,剛醒來的眼睛也逐漸帶上情慾,儼然一副慾求不滿的模樣。
“大早上的、你收斂一點!”
連允也想起昨日的混亂,她羞紅臉,掙脫著就要下床。
腳上的鏈子隨著動作發出嘩嘩的聲音,盛景明每次待她睡著後都會給她戴上,看來是真怕她跑了。
感受到腳腕上的拉扯,連允癟嘴,又坐回床上。
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吧?她窩在這裡這麼久了,沒有盛景明的允許連房門都出不去。
即便房子裡該有的設施都有,不該有的也有。但終究是一成不變的地方,有點厭了,她想出去玩了。
“你什麼時候能把這個解開。”
小姑娘身上還帶著他的痕跡,面上卻有些不開心了。她指著腳上的東西,粉白腳趾上還有個咬痕,昨晚她哭著求饒時他咬的。
明明之前還那麼甜膩,現在人卻迫不及待想要走了。
她想要離開他了。
盛景明閉了閉眼,壓下心裡陡然出現的暴虐心思。他緩慢起身,露出什麼都沒有的上身,結實的腹肌上遍佈著不少痕跡。
指甲劃的,她咬的,紅紅一片。感覺和自己相比也沒好到哪去。
連允看見,原本就紅的臉就更紅了。
不是她的錯,是盛景明太過分了。她明明都那麼求他了,男人還和沒聽見一樣。
對,不是她的錯。
連允心中安慰著自己,低著頭不敢直視。也就忽略了男人越發陰沉的目光。
“為什麼要走……”
盛景明把她摟進懷裡,在連允看不見的地方,眼裡充斥著陰鷙和直直把人拽入漩渦裡的黑暗。
“寶寶,留在這裡不好嗎?”
男人低下頭,薄唇落在耳垂又順著向下,親吻著她小巧精緻的鎖骨,用牙齒細細碾磨著,逼著她哼唧兩聲。
“留在這,陪陪我,好不好?”
盛景明的聲音和緩輕柔,輕的下一秒就要飄散在空中,又和溫暖的水流一樣,流淌過懷裡人的身體。
但他的動作卻完全沒有聽起來的溫和,而是大手一伸,把連允牢牢束縛在懷裡,沒一點逃脫的可能。
這人又開始了?
連允瞧著他的聲音和行為上的反差,猜想盛景明佔有慾大爆發了,估計不想讓她走了。
但繼續這樣下去也不是個事,這樣對兩個人身心健康都不好。
她斟酌的開口。
“可這裡真的很無聊誒……我想去逛商場了。”
“你要什麼,我買給你。”
……一句話堵住她所有退路。
財大氣粗就是這樣的嘛……
連允失去所有力氣和手段。她知道盛景明不想讓她出門的心思,可她真待膩這間房了,兩眼一睜一閉都是一模一樣的天花板。
算了,演一下吧。
連允眼一閉心一橫,膝蓋跪在床墊上,她雙手捧著男人的臉,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說著。
“我不會逃走的,景明。”
“我沒想過離開你,我只是覺得這裡很悶。再不讓我出去,我就要憋壞了呀。”
“你說你愛我,那也不想看見我不高興,對吧?”
小姑娘眼睫輕顫,如同蝴蝶的翅膀,亮晶晶的眼注視著他,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她看的專心,眼裡只有他一個人的倒影。
每當連允想要求別人為她做什麼事時,她就會故意擺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大部分人都很難拒絕她。
果然,盛景明只是沉著臉,鳳眸直勾勾看著她,眼底深邃如夜。
半響,男人驀然笑了。
盛景明抓住她的手腕,放在手心捏了捏。柔弱無骨的小手,他一隻手就能全部握住。
男人的眉眼鬆緩,連嘴角都浮現淡淡的笑意。
只是那雙眼睛,那雙看向連允的眼睛,卻是從一始終的冷寂無波,和無底的深井一樣,直要把她吸進去。
“好,我捨不得見你不高興。”
盛景明慢條斯理的開口。他聲線低沉緩平,如同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平靜。
“我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