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les出手闊綽,私人聚會的出場費最低兩萬歐元,不光是學院內的合奏團,社會上很多樂團為爭取機會擠破了頭,只是蘇舒卿沒想到,她能再次被選中進入莊園。
“薪水翻倍,Charles專門囑咐,要你擔任小提琴手。”
掛了合奏團打來的電話,蘇舒卿就訂了船票,遠郊莊園臨海,從法國乘船到達英國碼頭後,蘇舒卿沒有回學校,而是就近找了個汽車旅館,天亮後乘車來到目的地。
帶去法國的換洗衣物是日常服,蘇舒卿從旅館附近的商店挑了好久,才買到一套比較正式的黑色兩件套衣裙。
時間緊迫,洗完澡就套上了,上衣內側的水洗標忘了剪,較為緊身的衣服貼著腰部,標籤摩擦,像是無數個細小的針尖再刺激面板。
合奏團乘坐的專車在路上拋了錨,而Charles作為主人懶散慣了聚會未開始前不會下樓,二樓露臺只有蘇舒卿獨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偶爾走過幾個傭人,忙忙碌碌地佈置聚會現場,趁著沒人注意,蘇舒卿慢慢拽著衣角往外拉,結果不消片刻,衣料變得軟塌重新貼回面板。
瘙癢難忍,這樣下去只怕會搞砸演奏,蘇舒卿向傭人示意,傭人禮節周到,讓蘇舒卿稍等片刻,下樓找裁衣剪。
聚會佈置接近尾聲,露臺只有兩個傭人背對著沙發擺弄桌上鮮花,蘇舒卿看了一眼身後連線露臺和二樓的大廳和樓梯,確認無人後掀開衣服。
標籤布料粗糙,面板泛起一小片紅色,密密麻麻的癢意泛起,蘇舒卿受不住輕輕撓了幾下,腰側瞬間留下幾道細長的刮痕。
紅痕長久不消,似是癢得厲害,衣角又往上掀開一些,露出兩個小巧的腰窩,腰身盈盈一握,面板白皙細膩,面對陽光的方向,身體像罩了層柔光。
紅潤嘴唇微微鼓起吹氣,幾根頭髮被吹開後又固執地黏在嘴角,可惜活動幅度有限,吹不到腰側,而面板實在敏感,被氣息波及的地方瑟縮不已。
周時初站在樓梯臺階上靜靜注視著還在吹氣做無用功的女孩,不,不是女孩了,她已經長大了,成為一個女人。
少時周時初也曾見過蘇舒卿裙襬飄揚下的腰部,毫無感覺,遠沒有現今感受到的觸動,說來真是奇妙,在少年時期看來猶如溝壑的六歲年齡差,僅僅在兩人雙雙變為成年人後便自然而然模糊了差距。
年少的周時初無論如何也無法將蘇舒卿看作同齡人,她只是個孩子,一個幼稚、天真的女孩,而今無需適應期,就這麼輕易地將蘇舒卿看作為一個女人。
傭人很快帶來裁衣剪,剪掉標籤的衣服重新貼回纖細的身體,遮住白得發亮的面板。
睡眼惺忪的Charles站在樓梯口,睡袍鬆鬆垮垮繫著,“Aton,早上好啊。”
周時初瞥了一眼露臺,轉身上樓,“已經不早了,Charles。”
沒過一會兒,七人合奏團提著樂器箱齊齊出現在露臺,蘇舒卿起身迎接,沒有過多寒暄,快速進入表演席,擺好樂器和曲譜,正襟危坐。
大概又過了二十分鐘,客人姍姍來遲,當看到周時初時,蘇舒卿突然明白Charles為何執意要求她演奏。
只是一時興起問個名字,Charles就迫不及待地抓住周時初感興趣的一切事物。
時間改變了很多東西,不變的是周時初仍舊高高在上、受人追捧。
金瑩剔透的香檳倒入細長的笛形杯,雪白的小氣泡從杯底升至杯口,接觸到空氣爆裂破碎,清脆的碰杯聲響起。
和上次的謹慎內斂不同,蘇舒卿直直看向餐桌的主賓位,儘管不想承認,但她確實嫉妒周時初,甚至開始埋怨命運。
幼時對長大的所有設想裡,沒有一個和貧窮有關,可偏她倒黴,一貧如洗,負債累累。
指揮棒揮動,手指在琴絃上靈活起舞,為之努力練習的小提琴,在此刻只是憑藉本能拉動琴弓。
蘇舒卿對生活的不忿在由自己彈奏的音樂中逐漸消解,轉而變成強烈的渴求,賬戶數目一天變一個樣,欠款每天都在上漲,如果她請求周時初的幫助,他會伸以援手嗎。
他那麼有錢,而且兩人是兒時玩伴,會不會慷慨解囊呢,二百六十多萬歐元對周時初來說只是指縫間流出的零錢。
可古堡是個無底洞,如果她不只是要錢,而是想徹底甩掉包袱呢。
不用細想,蘇舒卿很快想出答案,周時初不會幫她,沒人想花費鉅額金錢供養一座毫無用處且偏僻簡陋的城堡,就算是周時初也不會願意。
整整半小時不停歇地演奏,沒有剪裁乾淨的標籤沾了汗水不斷摩擦著面板,熟悉的瘙癢感再次襲擊發燙髮紅的腰側。
“小提琴手,來。”
Charles端著一杯香檳招手示意,周時初眼神慵懶,倦倦地看向蘇舒卿。
眾目睽睽之下,蘇舒卿起身走向餐桌,回想起許多年前母親的禮儀教導,表情平和、肩平頭正,竭盡全力扮演Charles所認為的能討好周時初的“物件”。
她不再是過去懵懂無知的女孩,而是長成可以被利用的女人。
惡意冒了頭不斷膨脹,蘇舒卿不可控制生出惡念,他們都已長大成人,她並非需要乞求才能得償所願。
男人和女人,除了家人還有第二種關係,可以不計得失地滿足對方的所念之物。